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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寂静，宋柠恨不得咬死自己，偷听还被发现。
怀里七虎仰起脑袋，小声逼逼：“七虎疼……”
宋柠赶紧捂住他的嘴，在听到拐角后面细碎的脚步声时赶紧转身，没品的——逃跑了！
“妈咪姐姐……”
“乖，别说话！”保命要紧。
这时候要是撞上，那岂不是尴尬死，过一会儿见面还能装死呢。
包子“哦”了一声，在她怀里扒拉了一下，忽然朝后方探出脑袋，大喊一声，“爹地！七虎和妈咪姐姐等你！”
宋柠会心一击，内伤损及五脏六腑，差点没有老血吐出来，无语泪流。
包子原来是豆沙馅儿的，黑心啊！
她也不管后面人什么表情，加大马力，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贺景站在拐角处，刚好可以看到女孩落荒而逃的画面，眼角微微上扬，笑出了声。
“早点回去吧，秦氏如果还需要贺家，我可以一次性偿还清。”他转过身，看向半边身子隐匿在昏暗中的秦璐瑶。
那张脸从记忆中就是惨白的，这一瞬间，更多了一丝阴森的青色。
秦璐瑶低着头，一只手扶着墙壁，侧过脸，眯眼看向站在夕阳下的贺景，忽然害怕。
“景，你是不是也恨我？”
她试探性地问出口，打量着贺景的脸色，见他不说话，又张口：“当年秦……”
“我和她不熟。”贺景打断她的话，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单手插兜，转身，“除了七虎，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你在报复我！”秦璐瑶哑着嗓子低吼，用力摇头，“你这五年都在报复我！”
“你想多了。”男人声音清冷，理了理领口的扣子，仰头看夕阳，“我在照顾你，无微不至。”
“是吗？”女人讽刺地笑了，忽然就像被抽干了力气，沿着墙壁往下滑，嘴里呢喃，“你是在照顾我吗？”
除了请最好的医生，放任外面的谣言，他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一直吊着她，若即若离。
“好好回去，好好休息。”贺景视线下移，看着瘫在地上的女人，“阿瑶，我想你活着，好好地活着。”
“只要你活着，一切就都有转机。”他眯起眼睛，“对不对？”
秦璐瑶不明白，怔怔地看着男人，大口喘气，“为什么？”
他不爱她，她心知肚明了十几年，可就是那么一丁点儿的好，足够让她自欺欺人，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
贺景没再回答她的问题，往外走去，脚步声一点一点地消失。
伏在地上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重重地捶打地面，精致的头发立刻凌乱，哪还有台上秦家大小姐的样子。
……
贺景走出走廊，在视野中寻找某个身影。
“好歹给我秦家留点面子，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贺景眸光一闪，转身，看到了缓步走过来的秦昀承，淡淡地道：“躲着看了这么久，结果你应该很满意。”
“满意。”秦昀承耸耸肩，狭长的眸子渗着微微的戏谑，“我当然满意。”
“只不过——”他故意拖长了声音，顺着贺景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宋柠，“是因为她像我那可怜的妹妹？”
“我怎么不知道你妈给你留了个妹妹？”贺景轻嗤一声，目露讽刺。
“都是一家人，是不是一个妈又有什么所谓。”秦昀承好似没听出弦外之音，叹了口气，“你今天伤了我们家大小姐的心，总要有人倒霉，十有八九又该是我背锅喽。”
说完，他倚着栏杆，貌似很惆怅地走开。
“等等。”贺景忽然出声叫住他。
秦昀承挑眉，半转身，“怎么？”
贺景看向他，目光深沉，细细打量，逐渐氤氲出森森的压迫感，半晌才问：“五年前，七虎出生那晚，你在哪儿？”
“我？”秦昀承有点意外，指了指自己，笑出声，“我连她怀没怀孕都不知道，总不可能去看望吧，当然是在我该在的地方。”
他仰起头，作沉思状，“酒吧？拍卖场？还是夜总会？”
“谁记得呢。”他放弃挣扎。
贺景移开视线，不再开口，也没说什么意思，忽然就朝着对面走过去。
秦昀承站在楼道口，看着贺景的背影逐渐靠近宋柠，手指搭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啧了一声，“多美的画面啊……”
说完，转身走进走廊，去安慰他们家的宝贝大小姐。
那边宋柠抱着包子，心里还在懊恼，刚才人真是丢大了，结果贺景忽然就走过来了。
这这这……咋整啊？！
忍住，只要装死，完全不认账，绝对不会有事。
贺景靠近，她下意识地开口：“我刚才不是偷听，是路过！”
。。。
卧槽！
这张嘴是不是跟脑子八字不合，不是都说好了不提的吗？！
宋柠闭了闭眼睛，真的不想再睁开。
贺景笑了，低低的，点头，“嗯，我也没看到你。”
宋柠泪流满面，大人，你大度地让我觉得惭愧。
“庆祝。”夹在两人之间的七虎掏出小本本，打断话题。
宋柠偷偷往小太子的本子上瞄了一眼，小家伙立刻警觉地合上，然后只翻开一个小口子，贴在脸上看。
“……不用庆祝的。”宋柠清了清嗓子，赢得这么草率，她觉得再庆祝就太不要脸了。
“宋小姐凭实力赢的，应该好好庆祝。”顾*阴魂*行之适时地插进来。
宋柠：“……”你确定？
包子用力点头，“嗯嗯！”要给顾秘书加鸡腿。
贺景瞥了一眼顾行之，觉得他今天过分活跃了，总是往宋柠眼前钻。
敏锐地感觉到危险的顾秘书，“……”总裁一定是觉得那五十三笔转账不划算，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对！
“要不就回贺公馆吃顿饭吧，不用太麻烦。”宋柠举手。
贺景&七虎：“不行！”
“妈咪姐姐第一次赢，要有仪式感。”七虎把小本本塞回去，面色严肃，“交给七虎。”
宋柠看他一本正经就想笑。
宝贝，你一个迷你龙，心里真的装着个成熟的霸王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