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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辰和邹氏感情如何？”悠然问。
赵小风道：“他们感情倒是不错，王辰待邹氏很好。”
“那王寅夫妇呢？”
“应该算得上相敬如宾吧。”赵小风道：“王寅包地种大豆和枣子都是托了罗氏娘家的关系才尽数卖了出去，赚得盆满钵满，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也靠的是罗家，所以王寅自然不可能苛待罗氏，只怕得当菩萨供着。”
“那罗氏逝世了，这王家岂不是就落寞了吗？”
“罗氏是独女，她死后整个罗家都是王寅的了。”他说到这，啧啧一声，继续道：“王寅的算盘打得挺好，打着为岳父母养老送终的名义霸占罗家家产，差不多将罗府给掏了个空。”
悠然蹙了蹙眉，“这王寅当真不简单啊。”
她思前想后，捋了一下这其中的干系，觉得那两个死掉的下人或许是个关键。
告别赵小风，她就回了王家。
她进屋找染尘，却看见他斜倚靠在软榻上睡着了，他一手支着额角，脑袋微微偏着，额前散落的发丝垂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小半张如玉的面庞。
这张脸真是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会令人感到惊艳。
悠然蹲在他面前，捧着下颔端详着他许久。
直到他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微扇动了几下，一双幽深如泉的眼眸泛出凌厉的光射在她身上，她才堪堪回过神来。
“瞧什么？”他问。
悠然头一次有些心虚，急忙别开眼站起身，捏了捏衣角，道：“没、没什么……我打听到了些东西，想要来告诉你。”
染尘敛下眼睑，坐直了身子，道：“打听到了什么？”
悠然坐到他旁边的空位上，将从赵小风那里听来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听完，染尘若有所思，良久，他道：“你先歇息一会儿，一个时辰之后天黑了咱们再行动。”
“好。”悠然打了个哈欠，径直朝着内室的床走去。
染尘道：“回你自己房里睡。”
“懒得走，就近睡了，反正咱俩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她说着便已经坐在了床沿，踢掉鞋袜后就倒头躺下。
染尘无奈扶额，“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成日和男子睡在一处，害不害臊啊。”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懒洋洋道：“有什么可害臊的，同你睡又不亏。”
染尘：“……”
渐渐的，日头沉了下去，悠然被叫醒的时候懵懵懂懂的，掀开眼皮看到放大在面前的俊颜还怔了一瞬。
染尘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道：“再不起来天就要亮了。”
她这才想起来有正事要做，一骨碌坐起来就开始穿鞋，“咱们先去后院佛堂看看吗？”
“嗯，我早前在整个王府设下了阵法，女鬼若出现就断然走不出去。”
“你什么时候设的阵？我怎么不知道？”
“你出去打听消息之时。”
悠然穿好鞋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准备就绪，出发！”
染尘笑了笑，丢给她两张黄符，还有一个金手环，道：“此行凶险，这符可以抵挡冤魂的戾气，你放在心口可保一时平安，这金环上有一颗开过光的舍利子，也可保命。”
悠然把金手环戴上，晃了晃，问道：“这些都给我了，你拿什么保命？”
“放心，捉鬼降妖方面，我比你在行。”
说罢，他变出一把拂尘搭在手臂上，便走了出去。
悠然立即跟上他，“你这副模样倒还挺像画像里的道士。”
“我本来就是道士。”
俩人来到后院，此时整个王家都静悄悄的，这倒也不奇怪，接二连三地出事之后谁还敢在夜里出来走动？
还未走近佛堂便瞧见里头有烛光晃动，外头还挂着白绫，风一吹就飘飘荡荡的，在这连一丝月光都透不出来的夜里瞧着有些瘆得慌。
悠然四下看了看，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她连忙拉住染尘的衣袖，“那正厅里的死人还没下葬呢吧，他们会不会也变成鬼？”
染尘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放心，还没出殡就说明其肉身未腐，这样的鬼看起来和人没什么区别，并不可怕。”
他抬眸看向佛堂，勾了勾唇，“那里面的才是面目狰狞，少说也死了两年了。”
悠然咽了口唾沫，虽然知道自己身体里可能蕴含着极强的法力，可到底还不能完全运用，面对人还可以丝毫不惧，可面对鬼她就不免有些打退堂鼓。
染尘看出她害怕，便道：“你躲在我身后即可，该跑的时候不要回头。”
她舔了舔略干的嘴唇，倔强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跑的。”
“我不是让你丢下我，我是怕你跑慢了会拖累我。”
“……”悠然心道：大哥，你就不能委婉一点？
染尘走到佛堂前，抬腿将门给踹开了，里头一阵飓风刮过，所有的蜡烛瞬间熄灭，佛堂里黑压压的，只能够看得到正前方那尊佛像的轮廓。
染尘嗤笑道：“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你觉得这点小伎俩能够震慑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