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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述黎点了点头，道：“这几日她表现如何？”
吴骏道：“表现良好，不哭不闹也不滋事，甚至我们都未用刑，她便承认了行刺少夫人之事。”
“哦？”殷述黎挑了挑眉。
这真不像他所熟识的阮翠菡啊。
待吴骏一走，子煜便走了进来。
殷述黎头都未抬，“如何了？”
子煜道：“阮老爷从府衙接走阮翠菡之后就回了阮府，阮翠菡至今还被罚跪在祠堂。”
“嗯，继续暗中监视，莫要被她发现了。”
“是。”
子煜正要退下，殷述黎又忽然开口道：“你等会儿没什么要事就去给我买两罐蜜饯回来。”
子煜脚下微微一踉跄，摸了摸鼻子，应了下来。
不用猜也知道这蜜饯是用来哄少夫人的，他们家主子自从成了婚以后真是……一言难尽。
殷述黎放下信笺，随手压在书下，站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
他拿开一个玉瓶，露出下面的一处暗格，他伸手进暗格内握住里面的暗扣，顺时针转两圈，逆时针转三圈，侧边的立柜便自动移开。
立柜后面有一扇门，他走过去推门而入。
门后有一道狭长的石阶梯一路延绵而下。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立时亮起一盏盏烛灯。
他顺梯而下，身后的门自动合上，立柜也自动回归原位。
越往下水声越清晰，石阶实际不长，他走到底拐了个弯便有三条岔路，他径自朝前去，来到一处石门前。
门外有两尊石狮像，他走到左边的石狮前，伸手进石狮嘴里扣动机关，石门便打开了。
他气定闲神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处水牢，里边有一个大水池，四周有十二个雕成鹰形的导水口，有三个是开着的，正冉冉流着水汇入下方的水池中。
听到动静，水池中的人动了动，牵动着束缚手链的铁链发出声响，在这空旷的水牢中颇为刺耳。
殷述黎站在水池边上盯着里头的人，面上毫无波澜，声音更是如冰一般，“滋味如何？”
水中的人抬起头，湿哒哒的头发贴在她苍白的面颊上，她眼眶发红，唇色白得如同被泡发了一般，她张开口便有轻微的热气呼出来，“你想怎么样？有本事……直接弄死我。”
“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163 .163xiaoshuo.
“殷述黎！”她的声音已经沙哑不堪，每说一句话都显得十分费力。
殷述黎语气忽然多了几分玩味，道：“我是该叫你黛蔻呢？还是红蓼？”
没人答话，他又继续道：“还是红蓼吧，毕竟真正的黛蔻已经被你杀了。”
红蓼看着他，眸中满是怨毒，她咬破下唇，鲜血咸腻的味道令她清醒了几分，她冷冷一笑，“你早已知晓，为何还留我至今？”
“并非早就知晓，一开始不过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
“奇怪？”
“你起初接近我目的太明显，我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当然，以往贪恋我的权势身份的女人不少，但是你竟然能悄无声息地在我身上下了合欢散并将我迷晕，就说明你并非等闲之辈。”
红蓼忽的一怔，“你当时真的中了我的合欢散？可是为何……”
殷述黎点了点头，说出她的疑惑：“可是为何我却肯定自己没有和你行房？而又能让你觉得我已经和你行房了？”
她未答话，算是默认了。
“你低估了我身边的人，你以为处理掉那几个暗卫就万无一失了吗？我这些年培养的影卫才算是我真正的主力。”殷述黎冷笑一声，“就凭你还肖想打入殷府内部？你家主子未免太小瞧了我。”
红蓼紧抿着唇，隐在水下的腿却忍不住打颤，“你将我关在这里，究竟想知道什么？”
“我有一事不明。”
“哦？”她勾了勾唇，破了的唇角被撕裂，鲜血顺着唇边流到她尖细的下颔，有些说不出的妖冶。
殷述黎微微蹙眉，“我的夫人……是谁？”
“她可不就是方怡静？”她微微挑眉。
“不是。”殷述黎肯定道：“真正的方怡静，在殷时远身边。”
“你既已知晓，为何还要问我？她与我一样，都是被安排进来的人，你那般宠爱她，可会让她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她与你不一样！”他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红蓼只静静地看着他，没再说什么。
殷述黎盯着她，觉得那笑容格外嘲讽，他蹙着眉头转过身。
四周的导水口忽然全都打开了，水流汇入水池中，使得水势飞快上涨，原本只及红蓼腰部的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上来，很快便没到了她胸口。
红蓼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
殷述黎背对着她，冷冷道：“快说，她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