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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到得差不多了,宴会便正式开始。
殷城主坐在上方主座,左下方坐着殷述黎,殷述黎旁边则是雪羽,右下方坐着殷时远。
觥筹交错间,忽然有人站起来举着酒杯道:“早听闻殷大公子盛名,当年不过十三岁便能挥手写下七言律诗,作的曲谱至今仍为流传,只可惜啊……”
他说到这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这句“可惜”不必明说,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自然是指殷时远眼盲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右前方的男子身上。
只见他云淡风轻地抿了口茶,而后慢慢放下茶杯,唇角始终带着淡淡地笑意,“这位……说笑了,殷某当年不过是年少轻狂随手著诗作曲打发时间罢了,不敢谈盛名。”
三言两语便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雪羽不由地便多看了他两眼。
一旁殷述黎不咸不淡地道:“觉得我这个大哥如何?”
雪羽顺口便答:“挺好。”
“呵。”殷述黎朝对面看了一眼,没再多言,拈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宴会自然是少不得歌舞助兴,谭氏特意请来了异域的乐班子,那舞姬一个个身材婀娜、舞姿轻盈,她们皆以纱蒙面,上身的衣衫只盖过了胸,露出来的细柳腰肢将周围男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那中间的舞姬一袭紫衣,跳得最为优美,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上各戴着一串手链,上面坠着小银铃,一动,那铃铛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雪羽也捧着脸瞧得入迷,那舞姬一律一动都尤为魅惑,就这么动着动着就到了她跟前。
正愣神之际,便见那舞姬的手已经伸到了殷述黎脸边,她灵动的媚眼尤为勾人,不停地朝着殷述黎放出缱绻的电流。
雪羽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迅速伸手截住那舞姬躁动的爪子,挑了挑眉,“这位姑娘,请自重,他是我的夫君。”
舞姬愣了愣,动作便僵住了,所有人这才回过神来,全都看着这边。
舞姬也是个反应迅速的,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夫人,让您误会了,我们异域民风较开放,跳舞时为了更有看头总不免与观者做些互动以表示友好。”
她这话便让雪羽处于尴尬之地了,似乎就是在说她小肚鸡肠、眼见狭隘。
雪羽却也不是吃素的,她淡淡一笑道:“我虽不清楚你们异域的风情,但宴会上这么多人,你为何偏偏要碰有夫之妇?别说你没有看到我就坐在旁边。”千军万马
舞姬拧了拧眉,正要再说什么,谭氏这时便忙出来打圆场,“怡静啊,你别生气,我相信这黛蔻也不是故意的,今日是城主的诞辰宴,咱们别败坏了兴致,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行吗?”
雪羽看了看上座一直一声不吭的殷城主,这个公公她虽未见过几次,但方怡静曾告诉她,此人不是个好惹的主,她要想在殷府过得安逸日子,除了殷述黎,最不能得罪的便是殷城主。
于是她只好放开了抓着那舞姬的手,朝着上座的殷城主福了福身,“媳妇一时情急失了分寸,还望城主见谅。”
她先主动认错,殷城主也不好多加责备,何况那舞姬的行为的确是有些越矩了,于是他摆了摆手道:“无妨。”
谭氏这才又吩咐乐师继续奏乐,宴会接着进行下去,又恢复了方才的一片祥和。
殷述黎方才一直一副看戏脸,这会儿一手支着下巴看着雪羽,见她仍是有些气鼓鼓的模样,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含笑道:“还在生闷气?”
雪羽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剥着葡萄吃。
“小东西醋味还挺大。”他说着,手悄悄下移,轻轻抓了下她的腰。
雪羽被撩拨地一阵酥痒,立即侧头嗔怪地瞪他,“你别碰我,我何必吃醋?我嫌酸。”
“你没吃醋?那你方才为何拦着那舞姬?”
“我……我要面子不行?怎么说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由着别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揩你油,我脸往哪搁?”
殷述黎挑了挑眉,“哦?果真如此?”
雪羽坚定地点了点头,“就是如此!”
“那我今夜便收了这虞姬,明日给她个妾室的位分……”
他还未说完就收到雪羽飞来地一记眼刀,“你敢?!”
殷述黎这便没再说下去,这小丫头虽看着软糯,但脾气可不小,叫人哄起来也怪头疼的。
宴会之后便再没什么插曲,进行到戌时就散了席。
今夜殷时远就宿在殷府,听闻是谭氏不舍,便要他在府中多住几日,他也没有推辞。
但那些舞姬忽然也宿在了府中,雪羽得知这个消息便莫名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