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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且俩人显然是被用过刑的，大抵知晓殷述黎的手段，因此只得招了。
中年男子连连磕头，将额头都磕出了血，“小的有罪，不敢求得少爷您的原谅，只要不牵连到我的家人，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殷述黎颇感不耐烦地蹙起眉头，道：“你只要说实话即可，其他的我自有定夺。”
“是是是。”他匍匐在地上，卑微入了尘埃里，颤抖着声音道：“小的是先城主院里的厨子，姓赵，这几年先城主所食皆出自我的手，但我这几个月供给城主所用的膳食都是相克的食物，才致使城主身体日渐不堪，最终殒没，我有罪啊！”
说罢，他又磕了几个响头，一声一声闷响磕在石板铺设的地上，烙下了血色的印子。
一旁的女子见状，也匍匐在地上不敢起来，却不磕头，她怕这么磕着就此破了相貌。
殷述黎垂眸看着那厨子的发顶，并未叫停，他一手支着下颔，淡淡问道：“你是受谁指使才这么做的？”
厨子的动作顿了片刻，却很快又继续磕了个响头，道：“无人指使，小的……小的不过是看不得先城主的为人才暗藏祸心罢了。”
“是么？”殷述黎眼中闪过一抹暗芒，声音跟着冷了下来：“他做了什么让你看不得，以至于要夺其性命？”
厨子咬了咬牙，却道：“小的不敢言。”
“为何？”
“此事有损先城主名誉，小的怕……”
殷述黎打断他的话，道：“无妨，你尽管说，我绝不怪罪。”
厨子偷偷睨了一眼殷时远的方向，暗自叹了口气，只好娓娓道来：“小的家住西城，家中有个幺妹，过了及笄之年还未得婚配，却出落得亭亭玉立，来我们家提亲的人都要踏破了门槛，可惜她早心有所属，所以都一一推拒了他人。”
“但是两年前她年过十八就被查出来已怀有身孕，在这之前我们都未见其与男子有任何私交，所以我家里人都是又气又急，逼问之下才得知……”
“她有一回来府里给我送东西时在殷府随处走走便迷了路，却遇到了殷城主，受邀与其饮了一杯茶就迷迷糊糊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然被人玷污了，她因此伤心欲绝，却一直不敢将此是告诉旁人，”
“一来是此事有辱名声，她伤心欲绝不敢倾诉，二来是对方位高权重，她怕惹来祸端连累家人，因此就想一个人忍气吞声，却不料居然不甚怀了身孕，这事儿也就瞒不住了。”
厨子撑着地面的手握成了拳头，他忿忿道：“家妹遭此侮辱，我心中气愤不已，于是就心生报复，想将殷城主给杀了。”
他说完，周围的人都很是震惊，唯有殷述黎始终面无波澜。
“抬起头来。”殷述黎道。爱看书吧 .ikashub
厨子抿了抿唇，依言抬起头与他对视。
殷述黎细细地端详着他，此人长着一副憨厚老实的外貌，看着很是和善可亲，顶这样一副善人面相很难让人对其产生恶意的揣测。
“你所言可属实？”殷述黎问。
厨子道：“句句属实。”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家妹不忍舍弃，只得将其生了下来，可是她生下孩子当天就上吊自尽了。”
殷述黎抬了抬手，“子筠。”
子筠上前来，“属下在。”
“派人，去查明。”
“是。”子筠得令便立即去了。
殷述黎又对管家道：“让他退至一旁，稍等片刻。”
管家便吩咐护卫将厨子拖到一边。
然后殷述黎又看向那个姿色妖娆的女子，道：“到你了，说说吧。”
女子不敢看他，只低着头，战战兢兢道：“小女名唤襄荷，是开酒肆的，因早年丧夫，上有八十岁婆婆，下有三岁小儿，所以为了维持生计便只能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
她说着，几欲哽咽：“我不过是收了别人银子才去做那些亏心事的，也怪我贪图钱财，但是我真不知那个叫做小桐的女子是殷府的人啊，我也从未想要害其性命啊。”
殷述黎盯着她，询问：“你做了什么，细细说来。”
襄荷也怕连累到家人，便将所知所行都一一说了，“那日我在看店，忽然有人来访，扔下一袋银子，让我将小桐带到东街的一处小巷，我看着那人出手阔绰，就答应了。”
殷述黎：“为何那人会找你？”
“因为我是我们那一带出了名的巧嘴，最擅长与人交际，所以我很轻易地将那女子带了过去，可是我没想到一到那里就突然冒出来几个蒙面人将那女子给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