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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旭锦豁出去了，鼓起勇气，快速开口问道，“那要是我让你留下，你愿意留下吗？”
葛黎华心微微加速跳动，垂下目光，在楚旭锦都快紧张到屏住呼吸的时候，葛黎华点了点头，道，“愿意。”
在得到肯定回答的一瞬间，楚旭锦的脑袋里仿佛放起了烟花，就连眼睛都变得无比璀璨，“真、真的？”
“嗯。”葛黎华再度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前走了。
楚旭锦有些痴迷地望着葛黎华的背影，第一眼看到黎华的时候，他就被深深吸引了，他以前总觉得黎华高不可攀，现在终于可以靠近了。
他傻笑了一下，追了上去，“黎华，等等我。”
葛黎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一如楚旭锦最开始看到的，像初冬盛开的墨兰。
楚旭锦快步上前，充满期待地问道，“黎华，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葛黎华主动伸手握住了楚旭锦的手，“走吧。”
楚旭锦笑唇止不住往上翘，心里此刻无比满足，他内心暗暗道，黎华，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
楚石安家。
楚兰儿把工作服穿到身上，神采飞扬地在她爹身前转悠了一圈儿，“爹，好看吗？”
“好看，兰儿穿什么都好看。”楚石安看着看着，不禁热泪盈眶，自责不已，自家兰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穿新衣服，以前穿的，要么是捡的，要么是两位哥哥不要的衣服改的。
楚兰儿嗅着新衣服的香味，一脸雀跃，“爹，那我出门了。”
楚石安把楚兰儿送到门口，叮嘱道，“好好干，不要偷懒。”
楚兰儿无比珍惜这个机会，道，“爹，我不会偷懒的，放心吧，等我赚到银两，我们就不会再饿肚子了。”
楚石安欣慰地点点头，“快去吧，不要迟到了。”
“嗯，走啦。”楚兰儿给楚石安挥了挥手，然后像一只快乐的蝴蝶飞离了家门。
楚石安收回目光，拾掇了一下自己，去找楚荣了。
楚兰儿出来没多久，就看到村里很多人穿着跟她一样的衣服往作坊区走，大家脸上洋溢着笑容，充满希望。
在众人中，她看到了一抹令她向往的白色漂亮身影。
“如月嫂子。”她追了上去。
在她追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好多人向沈如月走去了，楚兰儿根本靠不近，一直走到作坊区，她才接近了，“如月嫂子。”
沈如月转头看过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印入眼帘，楚清芷已经跟她说了楚兰儿的事，她也挺同情这个小姑娘，不介意帮一帮。
“兰儿，作坊区需要一个打扫清洁的人，你愿意干吗？”
干活儿的作坊里有人打扫，但是外面的公共区域没人管，让干活儿的人打扫也不太合适。
楚兰儿脆生生应道，“愿意，什么活儿我都愿意干。”
沈如月点点头，表示肯定，“你现在年纪小，他们干的活儿你还干不了，等你大一些了再去作坊干，不过你打扫清洁也不亏待你，我每天给你开七十文的工钱，怎么样？”
楚兰儿心里激动极了，每天七十文，一个月下来有二两多银子，“谢谢如月嫂子，我一定把作坊区打扫得一尘不染。”
“行。”沈如月给楚兰儿招手，带着她去了办公室，跟她详细说在作坊区干活儿的规矩等事情。
……
楚清芷整理了一下，准备出门了。
巫雅青正巧也要出门，“清芷，一起走啊。”
楚清芷和巫雅青并肩往外走，楚清芷问，“你这么早出门干嘛？”
巫雅青把她手里的纸拿起来在楚清芷面前扬了扬，“我去书局啊，看看有没有识货的人。”
楚清芷微笑，“会有的。”
两人说笑着离开了村子，到了分路的时候，楚清芷往造纸作坊走，巫雅青往县城走。
造纸作坊。
楚清芷已经大半个月没来了，离开的这半个月，她把造纸作坊交给了楚风打理，不知道楚风能不能胜任。
作坊门口，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坐在那里玩儿竹蜻蜓，眼睛时不时地往远处张望一眼，似乎在等什么人。
黎长江从作坊里走出来，叮嘱道，“云青，爹要去作坊忙事情了，你就在这里玩儿，不能跑出去，知道吗？”
门口有一个守门的老伯，孩子在这里玩儿，不用担心。
黎云青乖巧地应道，“爹爹，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黎长江揉了揉女儿的脑袋，笑着去干活儿了。
过了好一会儿，黎云青又再次张望，这次，她看到了一个人，愣了愣，然后朝她看到的人跑了过去，兴奋喊道，“姐姐。”
楚清芷打量着眼前皮肤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你是……黎云青？”
小姑娘跟病中的样子判若两人，长高了，长肉了，就连头发都长清秀了，皮肤白白嫩嫩的，很可爱。
“是我是我，姐姐，我等你好久了。”黎云青把背着的包包打开，取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给楚清芷，“姐姐，送给你，我亲自缝的。”
楚清芷目光落到荷包上，浅绿色，绣着火红的海棠花，鲜艳、热烈，荷包绣得非常好看。
想着小姑娘一片心意，她把荷包接了过来，“你手艺这么好啊？”
黎云青摇摇头，她的手艺一般，但绣这个荷包的时候却出奇地顺手，“这是我绣的最好的一个。”
楚清芷笑了笑，“谢谢，我很喜欢。”
黎云青放心了，“姐姐你去忙吧，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楚清芷从包包里抓了一把糖出来放到黎云青的手里，“拿着吃，姐姐去忙了。”
黎云青嘴甜道，“谢谢姐姐。”
楚清芷走进作坊，神识一瞬间笼罩整个作坊，作坊里的一切尽收眼底，看到所有人都在认认真真地干活儿，她稍稍放心。
收拢神识，她朝书房走去。
楚风在书房里，发愁。
作坊里，黎长江主要研究印花硬纸，这个不用买，不用操心，但其他人做出来的宣旨，他得卖出去，可是大家都不认识他，根本不买他的账，而且黎长江得罪了陶振丰，陶振丰打了招呼，大家就更不给他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