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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了半个月后，荣奚和程落来到了试镜的地方。
一个老破小的宾馆，和之前《雪绯传》试镜时的会场根本无法比，也能看得出来剧组在经费问题上很节省。
但与上次不同，这次试镜，到场的都是一些一二线女演员女，明星，还有一些剧红人不红但演技过关的演员。
大厅里面坐满了人，荣奚进去签了到后就回到了外面，和程落在外面等。
荣奚的到来除了最初引起了一些关注外，众人并没有在荣奚身上投注太多焦点。
一来是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准备试镜，分不出多余的心思来。
二来荣奚只有一部尚未开播的作品，虽然一直有人夸荣奚的演技，但演技究竟如何还有待考量，加上她涨粉太快又是因颜值出众被关注，自然而然把荣奚归到了流量演员。
在实力派看来，荣奚根本构不成威胁。
“奚奚，这里气氛好可怕。”程落很小声的说。
虽然每个人都在看剧本或者背台词，可空气中总是有一种剑拔弩张的味道，让人难免也跟着紧张。
荣奚示意她放松点，就当身边都是大白菜。
程落：“……”
随手指一个都是一二线大明星的大白菜吗？
她反正做不到。
她刚想着，又看到一个气场很强的女星走了出来，好像叫沈琼画的，上学的时候为了看人家演的古装剧经常偷看电视。
十多年前，这位可是称霸银屏的初恋女友，只是岁月不饶人，哪怕保养得很好，也依旧会留下一些痕迹。
沈琼画出来时，跟在她身边的经纪人在吐槽什么。
“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人都能当导演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年轻的选角导演，什么眼光他，说那么多，完全是为了迎合年轻人的喜好……”
话没说完，被女星瞪了一眼，经纪人闭了嘴，迎头又对上了荣奚。
莫名其妙的，荣奚就被对方用挑剔的恶意的眼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经过时还在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本来还犹豫要不要跟沈琼画要个签名的程落：“……”
什么意思这人？
是骂年轻的选角导演，还是指桑骂槐说她们奚奚呢？
发现周围有不少视线都投向了她们，程落越发生气，但又不能说什么。
别人只说了“年轻人”，又没点名道姓，她们上去理论，人家一句“你是谁”就能撇清关系。
人家是古装玉女派演员之一，在圈里有地位有人脉，平时只专注养娃和演戏，怎么会认识你一个一百八十线小演员？
反过来还要倒打一耙，说你是自作多情，她们能怎么办？
“奚奚……”
“没事，你要是无聊了，去车里待着玩手机……”
“不，我不无聊，我陪你一起等。”程落立即说。
她只是为奚奚感到不平。
就因为对方是前辈，就因为对方有名气有地位有作品，奚奚就要受这种委屈？
一看到气定神闲看原著的荣奚，程落的心绪又平静了许多。
奚奚演太子妃的时候剧组和外界的质疑声那么大，可结果呢？还不是被奚奚的演技和工作态度折服了？
现在她们质疑，未来被狠狠打脸的也一定是她们！
荣奚不知道的时候，程落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没一会儿又变成了小太阳，围着荣奚嘘寒问暖了。
……
叫到荣奚时，荣奚后面又来了好几个人，她进去时，还能明显听到后面的吐槽。
“她是不是走错了？”
“今天这里就一个剧组试镜，没其他的。”
“现在新人这么猛吗？她试镜什么角色？”
“听到她说台词了，好像是大美人小乔的经典台词……”
“小乔？”
“她确定不是疯了？”
“这确实有些过度自信了，不是长得好看就能演美人的，尤其是传统的美人。”
“总有这样的新人，被吹捧一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这里不是流量的天下，她来错地方了。”
“要论流量，她也不是顶流，剧组应该不会选她。”
几个人吐槽时，程落就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她很想上去说一句“大家各试各的，关你们屁事”，可奚奚让她平常心，她不能上去惹事。
这些个演员在电视里一个个都是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背后这么碎嘴。
试镜是公平竞争的机会，她们能来，奚奚怎么就不能来？
哼！
程落动也没动，就在原地待着，开着录音将几人说的话全部录了下来，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放出来，一定会非常热闹。
过了半个小时，门口传来躁动，听到前面的人说“没什么戏”之类的，又听到“新人”和”流量“这些词，程落一下冲到前面。
“奚奚，试完了？”程落问。
几个女演员这才发现程落是荣奚的助理，想到她们刚才说话的可能会被程落听到，一时脸上都有些心虚不自然。
荣奚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看到程落激动高兴的样子，她随手薅了一把她的头发，搂着她的脖子往外走。
她只准备了小乔了，没想到试镜完之后导演又给了一段名动千年的女刺客的台词。
坏的结果是小乔落选，选上女刺客。
更坏的是两个都落选。
但荣奚不觉得自己会落选，那就只有一个她也不敢置信的猜测……
回到车里，程落说了她录音的事，又问荣奚选角导演是不是真的很年轻。
荣奚：“是挺年轻的。”
不仅年轻，还很帅，跟以往见过的不修边幅的导演都不太相同，一看就是搞艺术的。
但也很犀利，不论是眼光还是点评都很刁钻尖刻，也难怪之前那个经纪人会那样说。
程落：“年轻人的审美又不都是畸形的，还不都是被资本市场所展现的东西带歪的？现在导演的选角不过是把大家的审美拉回正常状态，她们还在那说什么迎合年轻人的审美！”
正说着，她手机响了，看到来点人，程落说出了“周雯”两个字。
奇怪，杀青后基本没联系过，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程落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接电话，荣奚示意她接起来，正常聊天就行。
周雯这时候打来，无非是因为试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