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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拍戏拍到了夜里，顾起云也一直留到收工。
但结束之后，他却没说要出去吃饭之类的话，而是订了宵夜，让荣奚早点回酒店去休息。
顾起云这个考虑也让戚昀短暂地当了一回哑巴。
顾起云都体恤荣奚拍戏辛苦了，他这么善解人意，自然也做不出过分之事。
把荣奚送到酒店后，顾起云说，“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新的村子，离这里也不远，我打算去看看，可能要过几天再见了。”
荣奚也为他感到高兴，“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拍摄地点，那再好不过了。”
顾起云点了点头。
他的手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敲打着，大半张脸都在阴影里，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可荣奚还是觉得他好像有些焦虑。
“顾导，反正计划都搁置了那么久，也不着急一天两天，急也急不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合适的地方就出现了。”荣奚说。
顾起云先是不解，荣奚说的是什么意思？
很快，从荣奚担忧宽慰的脸上看出了端倪，而后大笑了起来。
荣奚：“……顾导笑什么？”
顾起云唇边的笑还没落下去，说，“我在想你说得对，合适的……会从天而降的。”
就像荣奚。
他以前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遇上让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也没想过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可荣奚来了。
荣奚来到了他身边。
谁又能说这不是最好的时候？
如果荣奚在他十八岁时就出现了，那时候的他还是个玩世不恭的小子，即便真动了心，也不一定会珍惜。
再往后几年，他放浪不羁的时候，别说珍惜不珍惜眼前人了，可能连动心了都不会察觉，平白辜负人。
而现在，可能有些晚，但也可能是最合适的时机。
戚昀要是知道荣奚一句话能让萎靡不振厌恶自己的顾起云重新振作起来，信心满满，一定会后悔晚上没胁迫荣奚出去吃饭。
……
顾起云不在的时间，戚昀每天都到片场打卡。
有时候待一会，有时候待一整天。
只要荣奚空闲下来，哪怕是在吃饭，他也会缠着荣奚，不论荣奚什么态度，戚昀都好像根本不会生气一样。
几天下来，剧组的人都已经默认了戚昀喜欢荣奚的事。
否则如果只是想签约的话，何必设身处地跟在荣奚身边照顾，逗她开心，在剧组给她撑场面？
只是为了签约的话，那只要把一份足以打动荣奚的合约摆在荣奚面前就好了。
没人能拒绝钱的诱惑。
如果是，可能是因为钱不够多。
可戚昀偏偏舍近求远，这不是另有所图是什么？
“另有所图”的戚总，再次堵在了荣奚眼前，“荣奚，我都请你三回了，再不跟我吃顿饭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除了第一天晚上那么多人一起吃晚饭外，第二次被江遇寒截胡了，第三次又被顾起云抢先，他这约人的经历，也太崎岖坎坷了点。
荣奚刚卸完妆，没了之前那种病色，露出了本来的容颜，看起来眉眼竟然有几分凌厉。
眼神一对上，戚昀就怂了。
他放软了语气说：“今天你累不累？要是不累，就今天吧，吃个饭其实也累不到哪里去……好好好，你不乐意，就算了，改天再吃。”
荣奚微微一笑，“戚总永远都这么善解人意。”
戚昀跟吃了黄连一样，苦笑道，“你可别恭维我了，我宁愿一开始展现在你面前的就是个奸商的形象。”
荣奚补了一句，“我说是善解人意，并没有说你不像奸商。”
戚昀：“……”
荣奚想了一下当初第一次见面，“戚总难道不知道，你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就各种忽悠真的很像传销或者人贩子吗？”
戚昀一颗心咔嚓碎了一地。
那天见到荣奚，他惊为天人，行事说话其实已经收敛了许多，他还以为自己留下的都是好印象。
结果……
唉！
他算是体会到了一点顾起云的苦楚。
对着美人，你发不了脾气，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脾气了。
人家不搭理，你还贱兮兮凑上去一顿招惹，完了连一顿饭也约不上，偏偏自己又一点儿都不生气，还乐此不疲。
痛并快乐着。
人的选择，不外如是。
戚昀自我安慰了一通，笑嘻嘻的要请荣奚上车，荣奚说跟殷乔约好了一起走，早上说好的。
戚昀也没拦，“行，那你们一起回去吧。”
正好殷乔和周雯过来了。
“戚总。”周雯问了一声。
自从上次戚昀说了综艺的事情后，她对戚昀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以前殷乔在戚昀跟前没大没小，戚昀也从来都不计较什么，让她以为殷乔是独特的，卫雪一走，她们就会成为公司为二独特的人。
可戚昀随口一个提议就让她从梦中醒了过来。
也许以前戚昀那么纵容殷乔，不过是想把殷乔哄开心了多赚点钱而已。
现在他有了更好的目标，可以替他赚更多钱了，甚至可能让他谈一段长久的恋爱，殷乔的存在就没那么重要了。
周雯又不动声色看了荣奚一眼。
面上不显什么，心里却是又厌恶又后悔。
谁能想到，荣奚的手腕这么厉害呢？
能同时让几个追求者都为围着她转，大家还和平相处，都不会觉得她是绿茶，把他们当成是备胎，这可太厉害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点手段，又怎么能让顾起云戚昀和鹤鸣这些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怎么能让殷乔都把她当成是好姐妹？
人家借着殷乔和剧组其他人的认可和好评，迅速在剧组站稳脚跟，又一直蹭殷乔和江遇寒的车，给众人留下一个“好人缘”的印象，只有殷乔傻乎乎的把荣奚当姐妹。
她也是蠢，开始没有阻拦，还教了程落不少东西。
周雯低着头思索着，一时不察，抬头发现其他人已经走远了，殷乔还是跟个袋鼠似的挂在荣奚身上。
她是单纯善良把荣奚当姐妹，可荣奚却不把她当一回事。
真要把殷乔当姐妹，她就不该接受戚总的好意，明确告诉戚总她永远也不会跟长盛签约，断了戚总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