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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火莲仗着自己武功高强要诛杀蒙古军将领时,绝望在交手的那一刻升起。
根本不用别人保护,徐世绩直接把李火莲夫妇一手一个抓在手里,运起内力把二人震晕。
但其他罗汉和死忠教粉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死在养由基手里的有二十多人,其他都被庆忌和杨再兴戳死,所以这场突破战只持续了一刻钟不到就结束了。
三万教众绝大多数投降,被杀的只有一千多人,教主李火莲夫妇被徐世绩战场生擒,而蒙古精骑只有三人轻伤。
三万俘虏,经过仔细甄别,把隐藏里面罪大恶极的逃犯揪了出来转入大牢,其他人被徐世杰当场处罚:替益王府种地,交租一成,交税两成,其余自留。
没办法,地虽然名义上租给了参军者,但参军者们全都是没有家眷的战争机器,完全没办法去种地,所以这地还得想办法让别的人来种。
从天书商城里买来的虎符,所招募来的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他们活着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但死了之后很快就会烟消云散,一点痕迹都不会留。
这三万被劳教的犯人没有一个愿意逃跑的,不仅没有愿意逃跑的,多数人还在现场当众欢呼,感谢益王府能赏一口饭吃。
徐世绩告诉他们三天内到益王府报道之后,就带着人回了军营。
他没想到的是,宫千柏这三成地租的政策,不仅让三万劳改犯争着抢着来益王府领地种,竟然还有十几万人哭着排队说自己也是火莲教逆贼,而且全家都是火莲教逆贼,恳求益王府惩罚……
刘秉忠没办法,又加了两万个名额,剩下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了,惹得没选上的人痛哭不已。
好在很快宫千柏出了政策:明天开始,益都路所有的无主之地,都以两成半地租的价格,租给所有没地种的人,且每人所租之地不得超过五亩,违者捉拿入狱扔进矿区五年。这才终于让那些流民破涕为笑。
……
军营大牢内,李火莲和张彩莲被分别关押在两间屋子内,相互之间看不见也听不见。
李火莲现在心如死灰,火莲教发展壮大占据益州路夺取天下的野心彻底没有了,甚至连保命都不奢望。
他现在只是担心家乡的一儿一女。虽然有六大罗汉看着,但那六大罗汉有两个是亡命徒、两个垂垂老矣、两个是自己平庸的哥哥,只要他兵败被俘的消息传回去,六大罗汉一定分崩离析,自己一子一女能否活命实在是个未知数。
而另一间屋子里,张彩莲心中的绝望比李火莲更甚,那是一种连李火莲都无法理解的深深的无力感。
“蒙古人太强大了,如果他们不能自我灭亡,汉人永远不可能翻身了!”
这是她迄今为止最大的感悟。
吱呀——
监牢的大门响起,张彩莲抬头望去,是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带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少年一脸的恬静,仿佛进入这监牢跟进入某座名山大川没什么分别;少女则干脆面无表情。
“你终于出现了,蒙古小王爷!可惜的是我现在杀不了你了!”
张彩莲扫了一眼宫千柏的装束,立刻判断出了他的身份。
宫千柏摊了摊手:“杀了我,火莲教就能打败蒙古人、回复大宋江山了吗?赵蔷……阿姨!”
张彩莲震惊了,不可思议地望着少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宫千柏笑了笑,走近了两步:“我还知道你有个远房的侄子叫赵昱,原来是龙殿的主人,现在成了丧家犬,天天发愁怎么样东山再起……你呢?身为大宋皇室后裔,出师未捷身先死,能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打不过你们蒙古人,难道跪下来求你们能把你们求得退出汉家国土?”
张彩莲面无表情,语气平淡,但说出的话却毫不客气。
“既然如此,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给你们夫妇俩两个选择,一个是李火莲——哦,不对,是李清彪,让李清彪离开,你和你们的一儿一女当人质呆在益王府;另一个是你们全家投靠我,先让你们的一儿一女跟着我几年,然后放你们自由!选吧!”
宫千柏说完,别有深意地看向张彩莲。
张彩莲犹豫了,这两个选择看起来区别不大,但其实另有玄机。
第一个选择,是让自己的丈夫受制于益王府,很有可能会让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脏事,而她和她的儿女则会被监押起来,日后能否活命却未可知。
第二个选择,则是这位蒙古小王爷要从自己的儿女下手,同化他们一家四口,看似情况好些,其实是从内心控制他们。
但不可否认,他们一家四口,总算能有一条活路了,虽然不明白面前的蒙古小王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见张彩莲不说话,宫千柏又告诉了她一个消息:“李清彪的选择是:你俩死,你们的儿子也可以死,只要放过你们的女儿就行!我答应他了……”
“不!”张彩莲脸色大变,“求你放过我的儿子,他很好,很善良,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求你放过他……”
宫千柏若有所思,盯着她看了许久,问道:“你是不想你的儿子死,还是你自己不想死?抑或是……你不能死?”
张彩莲脸色发白,咬着嘴唇,低声道:“若我们都死了,只剩下我女儿的话,她也活不久的!他们会毫不犹豫把她变成复仇工具,我不要……”
“我给你们的两个选择,并没有要你们死呀,为什么不选呢?”
张彩莲苦笑道:“投降蒙古人,不可能!”
“很好!你们夫妇两个都通过了测试,你们自由了!”宫千柏点头道,“不过,你们得答应我,隐姓埋名,且不得再聚众起义,能做到吗?”
张彩莲满脸惊愕:“为什么?你……”
“我是汉人,这蒙古小王爷是我冒充的。我剿灭你们火莲教,就是单纯的看你们手下十八罗汉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