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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脱听到伯颜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一丝忧虑,但他也不知道这丝忧虑究竟会不会发生,所以他也不再说话。
“既然没了问题,那就开始去办!”
伯颜看向了一直在沉思着的首席心腹胡和鲁:“胡和鲁,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就安排下去吧!”
胡和鲁作为伯颜的首席心腹谋臣,向来以志虑忠纯著称,在伯颜府上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是伯颜的侄子脱脱也得听胡和鲁的吩咐。
此刻听到伯颜叫他,他站起身弯着腰缓缓说道:
“这件事情有诸多疑点,现在咱们这些人在屋里面是绝对得不到事情的真相的,只有不断的派人去查,不断的去挖掘线索,在不断的去排除,最终才能锁定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对伯颜恭恭敬敬的施了一个蒙古礼:“丞相!以我之见,刚才吴先生所说十分在理,除这5个可能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可能!但我不建议追着一条线去查,我们最好分头去查!”
“哦?”伯颜一听,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不少,急切地问道:“胡和鲁,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直接说!”
“丞相!我建议咱们兵分六路,分头开始行动:”
“第一,严密排查当年武宗和文宗留下的旧臣,看看最近哪些人比较活跃,尤其是跟其他旧臣联系比较密切的,一律先抓捕严刑拷问!”
“没错!这点要做!”伯颜连连点头。
“第二,严密排查妥懽帖睦尔身边的那些人,看他们都跟哪些人通过消息,或者有哪些人接近过他们!这条线十分重要,因为除了明教之外,其他那么多可能都是建立在妥懽帖睦尔稳坐皇位的基础上,他们一定会乘机联络妥懽帖睦尔,以便事后邀功!”
伯颜皱了皱眉头:“但这些人是宋王的人,如果用刑的话,恐怕以后不太好向宋王交代……”
胡和鲁道:“丞相,不用严刑逼供,只需按正常的审问流程即可!只要我们待之以礼,他们没理由不配合;倘若没任何理由的不配合,那么宋王的嫌疑反而就很大!”
伯颜眉头一跳,说道:“第三点是什么?”
“第三就是排查大都城内的明教奸细!但凡是汉人,嫌疑就比较大,应该重点排查!这一项可能会闹出些动静,需要的人手也会很多,但现在天下形势不太好,排查奸细的事早晚要做,还不如趁这次机会做了!”
“第四,就是派人去汴梁和辽阳,询问宋王的那些人,看他们有什么说法!”
“第五就是,王爷要亲自向单于湖解释、承诺,把这件事澄清,把单于湖那边稳住!顺便再问问在单于湖闭关的宋王,看看他怎么说!如果他否认这件事,那么就请他写两封信给汴梁和辽阳,让汴梁和辽阳支持丞相!”
“第六,想要消弭谎言,让天下人不再注目这件事,那就要制造另外一个更加醒目的事件!”
“哦?”
伯颜再次眼前一亮,十分期待你看着胡和鲁。
“关于这一点,我有两个主意:第一是明天一早丞相在朝堂上提议,杀光天下张王李赵刘五大姓!”
“这……这……”
吴直方惊道:“胡和鲁先生,你的这个提议太疯狂了,这样会导致天下动荡不安,倘若天下汉人都群起入关中,那对于朝廷来说简直太危险了!”
伯颜等人也是一脸迷惑地看着胡和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伯颜对此还是十分支持的,当即有些犹豫的人说道:“杀光张王李赵刘这五大姓,我是赞同的!事实上,除了吴先生这样的人,天下汉人本不该留!即便汉人都死光,天下到处变成荒草,我们蒙古人只会是扩大了牧场,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伯颜话锋一转,“现在的确不是好时机,宋王任用的几乎都是汉人,西边还有明教虎视眈眈,倘若这个消息一走漏风声,恐怕所有的汉人都会去关中或者河北辽阳,白白便宜了他们!”
见众人都不赞同,胡和鲁也不急恼,反而轻轻一笑:“丞相和各位误会了,并不是要真的杀掉这五大姓,而是为了用杀气震慑天下,让天下人不敢再忤逆丞相!”
“哦!原来如此!”
胡和鲁一解释,在场的众人立刻就明白过来,连连称赞好计策!
杀光天下张王李赵刘五大姓的汉人,这条消息只要放出去就会惊爆天下,恐怕天下的汉人谁都不敢再张嘴,更别说参与传播谣言!这条计策虽然毒了一些,但毫无疑问很有用!
“胡和鲁!你的第2个主意是什么?也说来听听!”
“第一个主意是震慑了天下汉人,但对于蒙古人和色目人来说,他们不会被吓到,所以第2个主意就是针对于他们:对外宣称是明教阴谋覆国、扰乱朝堂、诬陷皇太子,集结蒙古诸王和各路大军,再请求单于湖协助,征伐关中明教!”
“嘶——”
“好主意!”
众人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更是眼前一亮连连称赞,只觉得这两个主意一出,关于伯颜的谣言很快便被人们淡忘。
“胡和鲁真乃大智者!伯颜有胡和鲁和诸位,即便草原上不再升起太阳,也没什么好惧怕的!各位,咱们现在就分派任务,按照胡和鲁所说的分头行动!”
“吴先生和阿日斯兰,你们两个带2万人在大都城里搜查明教的奸细!脱脱和胡和鲁,你们带两万人排查和世瓎和和图帖睦尔的旧臣,再调查一下妥懽帖睦尔身边的那几个宋王府的人!苏德和岱钦,立刻派人去汴梁和辽阳,询问他们的态度,完事之后去单于湖,一是替我去解释,二是说单于湖派人对付明教的事,三是见一见宋王本人!”
“孛日帖赤那、博日格德,你们两个跟着我,明天先上朝,先吓一吓汉人,然后在会见蒙古诸王和各路军马,让他们去关中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