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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怀春，恭亲王妃懂。
她也舍不得呵斥女儿。
“你看上韩炽了？”恭亲王妃问。
“……”
李觅默了片刻，“女儿与他有话说。”
别家公子她也是见过的。
刻意的、或者无意的，但是那些公子她连话都不想跟他们说。
一个个一副狗腿样，忒没劲。
韩炽不一样，他机灵又见识多，脑子也灵活，嘴皮子更是利索。
胆子还大，反正她没有见过这样子的人。
“你今年十五，翻年十六，他瞧着比你小两三岁，等到他十六可以娶亲，你已经十九了。你是王府郡主，他呢……，父亲是养父，即便前途无量，如今官职低微。家中虽有薄产，但那些与他未必有关系。你嫁给他是低嫁……”
“你能忍受着陪他一点一点的走到高位？”
“不顾及别人的眼光。”
李觅沉默。
想说自己可以。
恭亲王妃又道，“还有一点，他对你是否有男女之情？”
“你嫁去蘅府，就是长媳，你要做的不单单是相夫教子，你还要料理家务。而这些你都不擅长。”
“最主要一点，不管你付出多少，都要做好没有丝毫回报的准备。”
“蘅家有真真正正嫡出的少爷，懂吗？”
李觅其实还是不太懂。
恭亲王妃不免感慨。
她当初嫁秦王是高嫁，娘俩几乎掏空家底子，才让她嫁的体体面面，后来她反哺回去，才让娘家慢慢的缓过起来。
但如果闺女嫁给韩炽，那就是低嫁。
低嫁若是韩炽能立的起来也罢了，就怕韩炽是扶不起的阿斗。
“母亲。”
恭亲王妃微微叹息，“虽说英雄不问出处，但你比他大，这一点就很亏。若他心里没你，被迫娶你回家，或者说只是为离开你的身份……”
“你要怎么办？”
李觅震愣住。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到底还年纪小，也是初初情窦初开，对感情懵懵懂懂。
对未来也没有去想过。
她这般出身，她哪里需要去想？往后一辈子就应该是顺逐。
“好好想想吧。”
“我可以答应你，若他对你一心一意，你们两情相悦，我不会反对。可若是你一厢情愿，我是不会允许你自己作践自己，你懂我的意思吗？”
李觅点头。
死缠烂打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
恭亲王妃伸手揉揉李觅的头，“你的眼光是极好极好的，那孩子好生培养，假以时日定可以名扬天下。”
“只是你也很优秀，不比任何人差。好姑娘更要学会爱惜自己，不管是名声，还是本身。”
李觅用力点头。
她也是觉得韩炽好，并没有到非君不嫁的地步。
母亲对她的眼光也表示赞同。
但是她也知道，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不是说喜欢就能嫁。
如果韩炽也心悦她……
“母亲，如果我争取一下呢？”李觅小声道。
“不要急，要让他看见你的优秀，让他来主动。”
李觅不解。
“太容易得到，不管是情、还是别的，都不会被珍惜，你要记住，女孩子得自尊自爱，也要学会矜持。“
李觅用力点头。
恭亲王妃看着有些傻的闺女，心里很是后悔。
把儿子教的格外圆滑，看破人情世故，却把女儿教的太天真。
最主要是蘅毅他和张晖广走的太近了……
但她更怕女儿被拿来联姻。
“……”
比起恭亲王妃的担忧，此刻的蘅府内倒是越发热闹了。
男人们几杯黄汤下肚，什么话都敢说，说起那些肮脏事儿，一个比一个激动。
蘅毅坐在一边冷眼瞧着，默默的不说话。
张晖广拍拍蘅毅的肩膀，“去过青楼吗？”
蘅毅摇头。
“改日本官请你去长长见识。”
蘅毅看着张晖广，“多谢大人好意，我不去。”
“……”
拒绝的毫不犹豫。
张晖广也不生气，他觉得蘅毅肯定是没有去享受过，若是去过了，就不会拒绝了。
这些人是吃了晚饭才离开的蘅府。
韩巧早早洗好歪在床上，逗着阿耀。
蘅毅有些醉醺醺的回来，想先看看妻儿，又想到自己一身酒气，便先去浴房洗洗。
等到洗干净后回来，他坐在床边看着睡过去的娘俩。
蘅毅抿嘴轻轻笑着。
拿起布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头发。
眼眸里都是温柔。
进住新家后，庄子上的东西也在二十六搬过来，有些东西需要自己摆放。
有些不太喜欢的要放起来，或者是赏给下人。
蘅毅也在二十七这天去衙门当差。
韩巧也没闲着，眼见着要过年，天气凉起来，腊肉、香肠这些都要做起来。
她每天早上都要去庄子上，教招来的人做豆腐干。
“这豆腐干也不会很难，就是薄薄的一层，用很重的石头压上一个晚上，把多余的水分都压挤掉后，在放到加了酱油的水里稍微煮一下，让豆腐干上面有颜色。”
发豆芽倒不用特别教，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但是豆腐干没有人做过，需要韩巧演示一下。
但也是简单的活计。
所以十来个拿钱来学做豆腐干的人，一学就会。
他们倒也不觉得吃亏了，因为韩巧还教做豆腐乳。
豆腐团也是从发酵开始教，一步一步的来。
“现在就是拌料了。”
有些人喜欢吃辣的，有些人喜欢吃清淡一点，就做红方。
但是红方也需要酒曲这些，所以暂时做不了，只能做拉的和不辣的。
韩巧教的仔细，这十个人也学的认真，毕竟学费就二两银子呢，以后都要靠这个吃饭了。
韩巧还教他们怎么用豆腐干炒菜。
怎么来做豆腐干更好吃。
豆腐皮卷，豆腐皮荷包蛋，豆腐皮煮汤。
这些都算是附加的，
实在是太值了。
“你们也不要急，学一个月呢，一个月后，你们离开之前，还得自己认认真真做一次，做的好了才会让你们离开。”韩巧说完，去教来学做香肠、腊肉的人。
学做香肠腊肉的有十五个。
二两银子学一个月，当然这些日子害的帮忙干活，但是她这边管饭。
说不上谁占谁便宜，只能说大家都觉得值。
她也把自己会的，普通老百姓能学到，可以赚钱维持生计。
“太太来了。”
韩巧看着他们笑，“都坐。”
“咱们今天就开始吧。”
“这做咸肉呢，第一步要选猪肉，不要太宽太后，因为太宽太厚盐不进去，容易生蛆坏掉。”
“做腊肉也是一样的，以小块一些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