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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暇推着小推车进入下一个病房。
听见声音，坐在病床上的少女转过头，抿着唇，略有些羞涩的对容暇笑了笑。
“你是新来的护工吗？你长的可真好看。”
少女轻声对容暇说道。
“谢谢。”
少女眼中笑意更深，托着下巴，看着容暇将早餐一个个放在自己的小桌板上。
“你的声音也很好听，有兴趣和我聊聊天吗？”
容暇抬眸看了眼少女，又看了看推车上的最后一份早餐，她伸出手，将挂在推车右侧的玩具熊取了下来，放在少女面前。
“这个送给你了。”
少女捧着断臂玩具熊，略有些迷茫的眨了下眼睛。
她记得，这只玩具熊好像是隔壁那个秦奕的分身吧，怎么混得这么惨？
少女沉默的看向容暇乖巧无害的小脸，藏在病床下的阴影飘忽的抖动几下。
“谢谢。”
少女规规矩矩的将断臂玩具熊放在小桌板前方，正对着自己，安静的吃起了早餐。
容暇的视线随意的往病床上方的牌子看了一眼。
上面写着少女的病症——妄想症。
“不客气。”
当容暇推着推车离开病房，转过身去关门时，藏在病床下的阴影化作一只触手，朝容暇招了招手。
少女也笑意吟吟的看着容暇，伸出艳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摆在她小桌板上的早餐除了白粥，其余的东西都没动。
容暇没有丝毫停顿的关上了门。
她真的很下饭吗？
容暇疑惑的摸了摸自己，为什么所有人都想吃了她？
等容暇打算前往最后一个病人的房间时，封珏回来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封珏的视线在小推车上绕了一圈，眸色微暗。
“你送了几个病房？”
容暇不假思索的回答：“两个，一个是那个叫秦奕的，一个是有妄想症的女生。”
封珏看了眼只剩下一份的早餐，嗯了一声。
“她好像把自己幻想成一只章鱼了，还用她的触手给我打招呼。”
封珏一愣，视线落在容暇身上，眉心微蹙，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容暇摇了摇头：“我没有事，不过我把那个玩具熊送给她了，没关系吧？”
封珏抬手摸了摸容暇的脑袋：“下次不要这样做了。”
特调处的任务是回收管理异常，像容暇这种随意将异常送人的行为，是违规的。
不过现在他们呆在游戏场中，对人类的危害还不算太大，所以封珏只告诫了容暇一句。
容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下次不会这样做了。”
“走吧，我们去下一个病房。”
封珏抬头看了眼走廊上挂着的电子表，上面红色的时间快要到七点半了。
他们需要在八点之前将早餐送到所有病房。
“好。”
两人前往最后一个病房。
最后一个病房住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他直勾勾的盯着窗外，哪怕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也没有回头。
封珏第一时间看向病床上的卡片，上面写着病症——强迫症。
“咔哒——”
瓷盘与小桌板接触的轻微响动终于惊动了男人，他转过头，没有看容暇两人，而是紧紧盯着一个一个往小桌板上摆放的早餐。
“你这个摆歪了。”
男人突然冒出一句话，嗓音嘶哑，像是许久都没有开过口一般。
容暇垂眸看了眼被男人指出摆歪了的盘子，动手调整了一下。
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更暴躁，他抬起头，死死盯着容暇，身体晃动着。
容暇这才发现男人的两只手被束缚在病床两侧，双脚也被黑色束缚带紧紧绑着。
“你摆歪了！”
封珏抬手将容暇拉到距离男人较远的地方，确保他不会伤到他们。
男人眼睛死死盯着摆放的有些歪的餐盘，口中不停喃喃着同一句话。
所有盘子被他的动作弄得都移动了位置，他的情绪也愈发狂躁。
容暇感觉自己的手被毛茸茸的东西给碰了一下，她低头看去，布娃娃的双臂正在隐隐透明。
封珏也发现了身上的异状，眉心皱起，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正在逐渐消失的地方。
穿在护工服装外的大衣不对称的地方像是被橡皮擦强行抹去了痕迹，不复存在。
封珏回头看了眼容暇，她身上却没有丝毫变化，正低着头，试探着去摸布娃娃逐渐消失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