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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汐在哪里?”
这个问题,言无纯一路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来。
他自是没有理会。
而邢盖龙转眼发现坐在地上姜高岭不见了——后者不是在准备卷土重来,而是‘卷铺盖’跑了路。
“真他妈是一群乌合之众!”邢盖龙是怒道,“成得了屁事!”
言无纯不知道他是在骂谁,也没打算搞清楚,只管动身再袭去。
邢盖龙没有逃避,正面接迎。
在两人近在咫尺时,邢盖龙忽是在空中猛倾身子,成功避开了言无纯。
言无纯以为他是又想绕边寻找自己破绽,于是立即转身,连退两步,拉开距离,尔后一气呵成,轰拳打去。
然而邢盖龙并没有停下脚步,言无纯暗道不妙。
因为他绕开自己的目的,是直奔江鱼瑶而去。
言无纯立马回身去追,但自己的轻功不及他,很快就被甩开了距离,眼看他已经是要蹿了进去。
“骆驼!”言无纯只得寄希望于何骆。
然而还不待何骆回话,「百乐坊」那边,忽然是发出了一阵密雨般的琵琶声。
邢盖龙没能钻进去,明明是撞到了叶幕之上,却更像是撞上了一堵石墙,一声奇怪的闷响后,他是弹了回来。
他的速度很快,这一下撞得可不轻。
而言无纯随即追至,邢盖龙没敢耽搁,纵然头昏脑涨,仍旧是立马站起来,回身接招。
言无纯这次占了主动,连出四拳,邢盖龙虚实判断全都出错,最后肩膀处正中一击。
他虽是第一时间闪身退避卸力,但奈何言无纯拳劲强力,自己无法全然卸去。
纵然往所退方向移了近四尺,还是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言无纯还想继续追击,然此刻五六名黑衣人已经从好几个方向冲来,挡在他们中间。
邢盖龙一边肩膀还没恢复,另一边的肩膀现在更痛。
而更让他恼火的是自己竟然被打得如此狼狈。
场上已经响起了琵琶声,慕卓是和江鱼瑶合奏起来。
不仅仅是江鱼瑶面前有一道屏障,就是「百乐坊」弟子周边也有一道。
外边的黑衣人根本进不去。
“完蛋玩意儿!”邢盖龙羞怒得咬牙切齿。
言无纯迎着挡在中间的那群黑衣人冲去,双手在身前不断交替,没一个人挡得住他,然冲过人群之后却找不到邢盖龙的身影。
有了慕卓的参与,不仅赵苒霞与万洪泰稍有了起色,就连迟向茹也在尝试起身。
随即演武场上,各派弟子陆陆续续开始苏醒。
一些刚才没有昏睡,一直在运功抵御的人,在能动之后,立马是跟黑衣人们打在了一起。
江鱼瑶的琴声一直引着慕卓的琵琶,一曲已毕,是又带着她再弹了一遍。
“都随着我。”而慕卓是领着其他师弟师妹。
随着「百乐坊」的弟子醒得越来越多,曲中参入的乐音也越来越多。
演武场上的情况很是有趣,一方奏着曲子,一方打作一团。
「岚云岭」、「紫玄宗」两派的弟子都接二连三地赶来助他们的大师兄和大师姐。
言无纯在演武场转了好几圈,既没找到姜高岭,也没看到邢盖龙。
除了被打晕的朱运,其他人几乎都醒了过来,一些人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远处金老也被扶起。
眼看演武场的黑衣人或死或生,逐个被制服,逼退到一堆。
但江鱼瑶的琴声还未断,言无纯也就暂没去扰她。
“金老——”言无纯落至他的身边。
“他跳崖下去了,”金老知道他要问什么,先一步有气无力地说,“不过依他的轻功应不会有事。”
“那姜高岭也不见了。”
金老摇摇头:“我实也未留意,待会儿我会询问其他人可有看见,你不必挂心此事,你连败了他们两人,已是大功……”
言无纯这时候不是来邀功的,于是打断他,并将之前在「二级峰」遇上的事转达给了他。
“我知他们肯定渗入了进来,只是万没料到他们用的毒这么奇异——无形无味——药效如此强烈。”金老看了眼演武场,让身旁的护卫也都去帮忙,“赶紧把「御风香」给点上,莫再给他们下毒的机会。”
摒弃左右之后,金老态度忽然大转,压低声音对言无纯说:“邢盖龙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我希望与你无关,也希望萧碧辰没有看错人,现在,你赶紧离开演武场,不管怎么说,你同样是「天合台」之人,且现在是这里所有人瞩目的对象,此刻兴许仍旧有贼人藏匿在各派之中,他们若有此意,便能借你制造更多的骚乱。”
金老的意思浅显易懂。
言无纯就算不跟那些人对视,也确实能感觉到有许多双眼睛明着或暗着在观察自己。目前都还在对抗着零零散散的黑衣人,更别说待会尘埃落定,会有多少个问题,多少双眼睛来找自己了。
周遭是混乱不堪,不过随着中原这边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了战斗中,眼看气势和形势已经转危为安,言无纯觉得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然而江鱼瑶的琴声却戛然而止,言无纯虽不懂,但明显感觉到这种情况不正常。
他回身去看时,见一个黑影飞进了树后。
言无纯心里一紧,上次江鱼瑶弹完这曲子就异常虚弱,现在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何骆除了能拿名号来压一压人,是无半点真功夫。
若此人不安好心,那铁定要出事。
言无纯是招呼都没给金老打,就飞身夺向树屋而去。
他没有理会身边还在缠斗的黑衣人与中原各派弟子,能避则避,避不了的,不管是谁,只要挡在他的跟前,都是直接给掀开。
言无纯提运着内力,一鼓作气冲过‘叶幕’。
他都已经做好第一时间出手的准备,然站在他面前的却只有何骆一个人,且好似早就在等他。
“怎么……”
言无纯还没问出口,一脸慌张地何骆便抢着说道:“江姑娘……弹着弹着……就是吐了一大口血!”
顺着何骆所指,言无纯见到缓缓沿着琴台流下来的血迹。
何骆说得一点也不夸张,的确是一大口——言无纯甚至觉着这血根本不是吐出来的,而是从贯穿皮肉的伤口里往外淌的。
“小瑶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