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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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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祖母喜欢甚么样的,姨娘又想要甚么样的?”英姐儿焦急追问,想往日看的戏曲桥段,庶女被送与人为妾,何等凄凉,心惊道,“竹姐姐不会嫁与人作妾罢?”
    “自不会,你莫要太担忧了。”
    林氏轻抚女儿,见女儿如此心地淳良,为她人忧虑,林氏亦是心酸鼻涩。
    她继续同女儿解释道:“咱样的府邸,哪里会做出样糟践人的事情,是庶女,也是从父[1],领出去是伯爵府的脸面。你祖母要体面,不会作样的打算的。”
    当,外头有些不长进的门户,亦或是高门大户见不得人的角落里,多的是蝇营狗苟的渣滓秽迹,主母视妾庶出如奴如婢,糟蹋作践,样的事并非空『穴』来风。
    所幸,景川伯爵府虽已不复昔日风光,但还守得一身清白。
    林氏才敢般说。
    “虽不是与人为妾,却也不见得是好。”林氏说道,“你祖母生在富贵人家,又嫁在富贵人家,见惯了家族结姻,对于女婚配之事,毕竟是带着几分傲和几分冷漠的,又何况,竹姐儿只是个庶出,素日里太要尖,算不上得她欢心。一个庶出孙女,若有勋贵人家前来求娶,只需门第相当,于裴家有几分用处,恐怕老太太有七八是会点头的。”
    “你长姐尚且只选了个清流人家,到了竹姐儿,想要嫁作正室,不挑嫡庶的人家轮不上她,她能选的左右不那偏末旁支的庶出,或是给人填房。”
    景川伯爵府些年虽有长进,裴秉元外派为官,可仍是不够看的。淮津两兄弟虽颇具潜力,但年纪尚,只区区童试入门而已,距离科考有所成,还差万八千里。个时候,谈什么让人另相看。
    林氏一条条同女儿说清楚、说明白,既是同她说竹姐儿的事,也是教她日后处世。
    “若是能选个长进的庶,分出去作旁支,个安稳日也是好的,怕就怕,样的仍未必能轮得上竹姐儿,前些日,那盛昌候家的尤四姐儿,京都里没许到好的人家,都嫁到成都府去了。再就是,若是嫁去,现夫君是个吃喝嫖赌的,家里生了一窝的,病垮了的,或是偏爱兔哥儿的,岂不是带着假风光,跳进了真火坑……怕就怕样的。”
    “各府里头,藏了多少肮脏龌龊事,是要嫁进去才知晓的?故此,沈姨娘才不得不早早替竹姐儿筹谋。”
    “下,你父亲外派为官了,不在府上,难顾及,你祖父耳根又软。若是真有高门大户,知晓竹姐儿有几分本事,打了她的注,老太太又点了头,你说竹姐儿嫁还是不嫁?不嫁,是不孝不悌,非但损了名声,还要拖累津哥儿科考。嫁了,万一得不太平,津哥儿惦记着胞姐,读书心受影响……总之,是个两难的境地。不想陷进样的境地,就只能早早打算。”
    “样思量之下,换作是我,我也会想法,让竹姐儿嫁个清白的门户,哪怕是个耕读人家,也比去勋贵人家冒险强。如若津哥儿有一日,能科考有成,竹姐儿也能跟着出头了。”
    “怪就怪,你姊妹二人将到及笄年岁,两位弟弟却尚且年幼,庇护不了你甚么,时机不对。若是再晚上年,兴许就不是样的光景了。”
    林氏的姻缘,与此相似,只不是多了几分运,些道她岂会想不明白?
    林氏又继续道:“莫看沈姨娘平日里规规矩矩的,与谁都不曾红脸,但她是个有主的,懂得未雨绸缪。她若是让竹姐儿继续学琴棋书画、看账管数,一来怕让老太太误会,为竹姐儿学习些是为嫁入勋贵人家做打算,为竹姐儿有本事应对高门大户里的那些蝇营狗苟;二来,怕学有成,甚么才女、一把管家好手的名声传了出去,引不来蜂蝶,反招了蝇虫……倒不如不学了。”
    “她不让竹姐儿出门,也是一样的道。深居闺中,等着你父亲任期满了,归来,再替她筹划结亲的事。期间,只要没人来打竹姐儿的主,老太太应当也不至于主动把孙女往外推。”
    “归根结底,你祖母是见惯了家族联姻,从家族利益出,而沈姨娘是,明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两人心思相悖。”
    林氏说了好长一通,最后望向女儿,道:“些虽是我自己推断的,但大抵不会有太大相差……英儿,你听得明白吗?”
    英姐儿靠在娘亲的肩上,抱着娘亲的手,原先噙住的泪,早已忍不住,汩汩流下,她点点头,应道:“英儿明白,沈姨娘是在给竹姐姐谋长远,我纵是再想找竹姐姐顽,也该忍着,不能打扰到她……娘亲,竹姐姐真的要在逢玉轩那么的院里,一直待着吗?”
    林氏叹了口,道:“原是不出门就是了,至于沈姨娘为何将竹姐儿困在逢玉轩里,我也不甚想得明白。”
    “竹姐姐样好的人,虽要强,可从不误人半分……原是好事,如今却要藏着掖着。”英姐儿更咽道,“女儿一念及此,觉得堵得慌,觉得自己甚么也帮不上,浑身没力。”
    让英姐儿无力的,又何止是竹姐儿的事?她也有要嫁人的一天。
    她也有要藏着掖着的一日。
    林氏想兰姐儿出嫁时,莲姐儿说的那句“世道里女本就是要难一些的”,也说与女儿听,又道:“傻丫头,女之身不由己,不知出生落地于何家,不知父母之命嫁于何人,你尚且要顾着自己,又哪里能帮得上她?有份心就行了。”她都好比是落入沃田的种,生根芽,长得正翠之时,却被他人连根拔,移栽他处,不知是贫瘠还是肥沃。
    “所,女儿也会有身不由己的一天……”英姐儿喃喃道。
    趁此机会,林氏把自己对于女儿婚事的考虑,说了出来,道:“娘亲虽出身不好,好歹有个娘家,你大舅有些银钱傍身,如今我又『操』持整个伯爵府,说有些许份量……待你及笄之后,定不会让他草草定下你的婚事。”
    “娘亲同沈姨娘想法是一样的,不求勋贵,只求长远。”林氏道,“女八九岁说亲也不迟,等你到那个年岁,兴许你弟弟科考已有所成,届时再说亲,也多一些依仗。娘亲本事有限,只能做么多,更多的,还需盼着淮儿。”
    又喃喃道:“他日日五更点灯,背书至天明,是个长进的。”
    其实林氏心里明白,儿再好,再优秀,要成为姐姐的依靠,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达成的。
    她不想让英姐儿安心一些罢了。
    英姐儿懂事点点头。
    ……
    ……
    逢玉轩里。
    天一大亮,院里用早膳,沈姨娘看见竹姐儿坐在窗前,正托腮望着院外,静静的。
    裴家的儿女相貌皆是出挑,竹姐儿亦是如此。她承了沈姨娘的青丝雪肤,又得了父亲的眉,骨相圆而柔润,又因跟女先生学了琴艺、规矩,添了质,整个人愈清透可人。
    样的相貌,虽非一惊艳众人,却属淡妆浓抹总相宜——穿得了素锦衣裙,也戴得了富贵牡丹。
    此时,有窗相衬托,似是——少女望外淡生怨,无处解忧。
    沈姨娘取来一个扁圆的箩,哗哗啦啦豆声响,红豆绿豆在箩里相撞跳动,最后掺在一,花花一片,若不细看难相辩。
    沈姨娘道:“来罢。”
    同往日一样,把一颗颗的豆捡摘分开,又掺在一,周而复始。
    原是『妇』人守寡消磨时日的事,却叫沈姨娘拿来打磨竹姐儿的棱棱角角。
    竹姐儿仰头,望向沈姨娘,道:“娘?”言语中满是央求之,希望娘不要再叫她捡豆。
    她可不出院,可做点其他的也是好的呀。
    “我只拦住了你的人,没能拦住你的心。”沈姨娘板着脸道,“不用哀求我,快些捡罢,除非你不想认我个娘了。”
    说样决绝的沈姨娘,同往日里的她完不同。
    竹姐儿低头,开始捡豆,手满一把,撒入瓷罐里,嘀嗒嘀嗒响。
    同时,泪珠落入箩,滴在豆上,也啪嗒啪嗒响。
    她指尖探入箩中,动作渐渐顿住了,一个月,不知道捡了几回了,往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回。
    沈姨娘见女儿如此,心头冒上酸楚,再不能板住那张脸。女儿如此心伤,她岂能毫无所动?
    沈姨娘走去坐到竹姐儿身边,让女儿靠在自己肩上,轻抚道:“竹儿,你想哭哭罢,娘知晓你心里难受。”
    竹姐儿手里握着的豆,松开,落了一地,呜呜咽咽哭出声来,她抱住沈姨娘道:“女儿知晓娘为我好,可我的心里就是好难受,女儿自知出身低了,再努力也赛不她人,可还是忍不住想要试试,想多学些本事。”
    “你是我生下来的,我岂会不知道你的『性』,你自被我一直压着,不让你出头,就是怕你长大了,太争强好胜。”沈姨娘宽慰女儿,语重心长道,“早两年,我原也想认命了,让你多学些本事,后万一真被老太太许了甚么复杂人家,也能应对一二。可如今,你弟弟读书了,迈出了一步,又叫我看见了希望,忍不住想替你讨个安生的日。”
    “娘的心思,女儿都懂……”竹姐儿应道。
    “竹儿,你且熬几年,待你父亲回来,或有何时有机会,我只会想法求他,替你寻个门户,嫁去当正的大娘,往后,你的孩也能正正做人。他日,你弟弟若是能金榜题名,你就算真的熬出头了。”沈姨娘说道。
    样的想法,是伴随津哥儿通县试而来的。
    都是她生出来的,岂能光顾着一个?她若不替女儿打算,难不成指望他人?沈姨娘能做的不多,但至少先做了。
    “再有一点,竹儿你要记住。”沈姨娘又道,“个府上,平日里不分嫡庶,不是应如此,外头的世道也绝非如此,不是咱遇见了个通情达的主母,你有个读书正直的父亲而已。娘前当丫鬟时,见太多嫡庶相争的肮脏手段,高墙之下,绝非清静之地。嫁进样的人家,没有依仗,只会时时被人欺压着。”
    最后,沈姨娘叮嘱道:“你不想捡豆,绣绣花、写写字,总之要待着院里,好好把两年长出来的刺,打磨平了,再不抱甚么一展身手的念头。”
    竹姐儿哭着应道:“娘,我省得了。”
    ……
    日,早晨请安时。
    老太太知晓了竹姐儿被沈姨娘禁足一事,斥责沈姨娘道:“本就是个庶出,不好说人家,你还禁着她作甚么?不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京都城里,还能有自己送上门来的好姻缘?”
    “老祖宗教训得是,是奴婢光短了。”沈姨娘没有辩驳甚么,又道,“两位哥儿在辛辛苦苦读书,分长进。竹姐儿自不安分,奴婢怕她出去惹事,干了甚么不该的,到时候耽误两位兄弟……所让她在院里磨一磨『性』。”
    沈姨娘给出的个由,老太太也不好说甚么,孙儿科考之事确实重要。
    那兰姐儿原就是老太太养大的。
    老太太又问道:“竹姐儿也不了,她的婚事你有甚么打算?……虽此事与你无关,但毕竟竹姐儿是你生的,我须得问问你的思。”
    沈姨娘佯装想了想,道:“奴婢目光短浅,此事,不如还是等老爷回来,让竹儿听她父亲的罢。”
    老太太微微颔首,道:“秉元任期三年,等他回来倒也来得及,他是个会相看的……你看,莲姐儿如今得,比哪家的贵女差了?”
    林氏在一旁,恰到好处添了几句,哄着老太太道:“母亲说得极是,淮哥儿、津哥儿已了县试,下个月又要考府试,按样的势头,兴许用不了几年,兄弟二人就双双中举了。到时候,咱府上两个未出阁的姑娘,还不是百家相求……急两年作甚么。”
    自从淮哥儿、津哥儿揽下县试头两名,每每提,老太太都很是欢心。
    “你说得对。”老太太应道,“若是有勋贵人家前来求娶,另当别论,若是没有,晚几年也没甚么。”
    林氏与沈姨娘的目光微微相遇,又分开,纷纷应和道:“母亲(老祖宗)说的极是。”
    ……
    ……
    裴少淮、裴少津备考府试,时间紧迫,竹姐儿事自没让他知晓,怕影响到他。
    距离府试还有半月,夫今日授课,取了一本《中庸》。
    段夫说道:“今日,我重新学一学《中庸》里的一句,‘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2]。”
    三个面面相觑,句不是早就学了吗?他甚至都写文章了。
    不知夫肚里卖的什么『药』。
    “少津,此言何?”
    “回夫,万物孕育于世间,同风共雨,共荣共生。世间道法、规矩千千万万,一通运行,不相矛盾。”
    “言成,何为此言要义?”
    “回夫,容,世间相容。”
    “少淮,此句可用于何处?”
    “回夫,细至草缕,广至天地,世间之内,官与民、贫与富、君与臣、国与国……皆可用矣。”
    “善。”
    段夫合上《中庸》,才点明最终图:“此句,亦可用在科考之上。”
    又道:“人与人不同,想法自也就不同,你三个是不一样的,你与主考官之间,想法自也是会有差异的。在考场上,应当如何?‘道并行而不相悖’,自是取并行之处,而避开相悖,此乃‘容’也。明白了吗?”
    三个点头。
    大抵是怕三个学生没完明白,夫则又说得直白了一些,道:“半个月后的府试,主考官是顺天府张府尹,从他往的文章来看,他对某几个观点是极不认同的,我都与你说了。考试时候,你要学会避开,从其他地方破题入手,取‘共荣’之处。”
    其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道——他是考生,张府尹是主考官,考官在上,考生在下,考试时,若是专门挑主考官不喜欢的东西写,岂不是给主考官添堵?
    还谈什么上榜?
    裴少淮是成人芯,他很快就解了夫的用,又感动于夫花如此心思来解释此事——夫说的是取相容之处,而不是让他讨好附和、人云亦云。
    夫希望他能够保持独立思考,又可容于暗藏着许多“规则”的俗世。
    中庸之道矣。
    用心良苦。
    ……
    四月已至,京都城里多了许多少年读书人,说明,府试要开始了。
    顺天府下辖宛平、大兴两县,辖内所有已通县试正场的学,皆可报名参加考试。虽只有区区两县,数量比不得其他府,可报名参加府试的人数,一点没比其他地方少,足有八百余人。
    毕竟,京都一带,殷实人家多一些,有余钱培养读书人,倒也正常。
    最终却只录取八余人,中取一,其难度比县试难了不少。
    景川伯爵府距离府试贡院并不算远,故此,三个也无需专程去租住客栈。府试同县试一样,分为五场,每场考一日,最重要的是第一场,即正场。
    四月初九日,正场开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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