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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华拿着信坐在板凳上,伸手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水压下那股恶心感拆开书信封。
信封里面一共有三页纸,她伸手全部拿了出来一张一张的看着。
信上一开始先是问她最近过的怎么样,各种生活上的关心,然后又讲述了他最近的生活过的怎么样,他怀念他们一起上学的那段时光。
光是一起上学的那段时光就写了两张纸来回忆,沈美华看到最后,眉头微皱,她一个外人看见这校园回忆都觉得写的很美好,更别说原主看见了会怎么想。
沈美华看最后纸上落款李大牛这三个字,嘲讽一笑,顶着老实的名字,却干着最龌龊的事。
她回想两人的情况。
李大牛自从原主结婚后两人就没有在联系过,直到两个月前原主去县里买布遇见了李大牛,两人说了彼此的状况后就开始书信来往,她手里的信是李大牛寄来的第二封信。
李大牛在寄来的第一封信里就说了自己要跟妻子离婚。
原主在知道李大牛要跟妻子离婚后,便动了心思,开始跟沈母说她想离婚,说了几次都被挡了回来便没再开口。
沈美华看了眼信上的时间,想到不久后两人就会相约在县城里见面,一年多后李大牛离了婚两人就会正式的勾搭在一起,紧接着原主怀上孩子和男主舅舅离婚。
沈美华看着手里的书信,心里有些庆幸,幸好她穿来的时间早,两人才刚碰见开始书信往来,没有发沈任何实质性的关系,来往的两封信里还没开始暧昧的言语。
她低头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实在有些不明白原主为什么会喜欢李大牛。
难道是因为长相?
书中的李大牛长的虽然白白净净,一股书生气,但除了这点,其它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个子不高,家里穷,爱吹牛,喝醉酒后发酒疯打人。
两人谈恋爱的时候,李大牛为了跟县里纺织厂的女工结婚搬去县里,二话不说立刻跟原主分手,现在要离婚也是因为打了妻子,两人闹着离婚。
她想不通原主喜欢李大牛的点在哪里,想到后面要发生的事,心里有些烦躁。
沈美华坐在板凳上坐了许久缓解自己的情绪,直到临近中午才起身,找出李大牛寄来的另一封信,拿着两封信出门。
元宝和大力两人正在厨房里找吃的,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就见沈美华面无表情的进来,心情像是不好。
大力紧紧的拉着元宝两人缩在一边,站着不动。
“中午想吃什么?”沈美华看着他们两人缩在橱柜边,知道他们饿了,因为李大牛的这封信,她在屋里待的时间有点长,忘了做午饭。
她走到灶台后坐在小板凳上,拿过一边的洋火,把信点着塞进锅底看着他们燃烧,直到成为一团黑灰。
元宝听见娘问他们吃什么,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衣角,他还想吃早上吃的那个甜甜的面条,但是他不敢说,抬头去看哥哥。
正在吃惊的大力没有看见注意到元宝,,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舅妈问他们想吃什么,以前是她做什么他们吃什么,后来这一年们吃的都是她剩下的饭菜。
沈美华见他们不说话,一脸的吃惊的样子,心里微涩,开口道:“你们慢慢想,我先把饭煮上。”
饭煮好还要一段时间,这个时间大力他们也可以好好想想。
沈美华先走出厨房回到屋子里,从聚宝袋里拿出米。
元宝见娘出去,他不知道娘说的是不是真的,朝着哥哥开口道:“哥哥,娘说的是真的吗?”
大力低头看着元宝,对着他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舅妈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们经历过太多次这样事,说给他们吃饭,到最后什么也没有。
元宝见哥哥摇头便没在开口,厨房安静了下来,谁也没开口说话。
沈美华拿着米走进厨房门就见大力拉着元宝往外走。
他见他们要出去,开口问道:“想好吃什么了吗?”
家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没有外人,他们想吃什么,她都可以弄给他们吃。
元宝听见娘又问了一遍,想到昨晚娘给她们抹药,鼓起勇气开口道:“早上那样的。”
“面条吗?”沈美华不确定的问道。
他们早上吃的是可是面条,不是饭。
元宝点了点头,他想吃早上甜甜的面条。
沈美华看向一边的大力:“你呢?和元宝一样吗?”
大力听见舅妈主动问他,握着元宝的手一紧,抬眼看着她,过了几秒点头。
“吃面条等的时间要久一点。”
要是吃面条的话,就需要重新和面擀面条,需要时间。
沈美华见两人没有吭声,知道他们同意,让他们先回屋等着,她弄好喊他们。
大力拉着元宝回屋,走到门口,回头看着正在弯腰找擀面杖的舅妈,见她真的是要擀面条,没有骗他们。
“哥哥?”元宝见哥哥不动,晃了晃哥哥的手。
大力收回视线,对着元宝抿嘴笑了笑,带着元宝回屋。
沈美华把擀面杖和盆刷干净,关上厨房的门,从聚宝袋里拿面粉和面,揉着面团,揉好后没多久,肚子传来一阵刺痛,跟早上的那阵痛有些像,站着感受了会,有些想上厕所。
她赶紧洗干净手冲向茅房,过了许久才从茅房出来,弯腰撑着院子里的树缓了会,起身回厨房,接着擀面条。
沈美华把面切好下进锅里,开始准备白酱,一切都弄好后,已经下午一点。
“吃饭了。”她端着面盆朝着屋里开口喊道。
屋里的大力和元宝起身开门往客厅走。
元宝坐在桌上看着冒着热气的面条,上面还有白白甜甜的酱,抬头看着正在摆碗筷的娘,娘真的做给他吃了,小手在桌下抓着衣服,指尖泛白。
沈美华把盛好的面条放在他们面前,自己端着碗吃了起来,吃了没几口,余光见到对面的元宝低着头没有吃面,开口道:“趁着吃。”
现在天气冷,面条时间放久了容易凉也还坨成一团,味道不好吃。
她话一落音,就见对面的元宝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桌面,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放下碗筷,开口道:“怎么了?”
元宝一听眼泪掉的更加的厉害。
沈美华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赶紧从板凳上起身往他身边走。
元宝泪眼朦胧的见娘朝自己走来,蹭的从板凳上下来,朝外跑。
大力见元宝哭着往屋里的方向跑,立马追了过去。
沈美华见两人都往屋里跑,赶紧跟在他们身后,人刚到门口,就听见元宝的哭声,大力在一边哄着。
她推开门就见大力抱着元宝,元宝两只手紧紧的搂着大力的脖子,脸趴在他的肩膀哭的十分伤心。
她抬头,看向元宝,两人视线对视,就见他扭过头哭的更加的厉害。
沈美华看着元宝的反应,微怔,元宝哭难道因为她?
她也没对他做什么?刚喊两人吃饭还是好好的。
她站了会,想了想准备上前,刚一走近就见元宝搂着大力哭的更加伤心。
沈美华:“.......”
元宝哭真的是因为她,她站在原地看着眼泪鼻涕直流的元宝,只好转身走出房门,回到堂屋看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面条,想到还饿着的两人,又端着面条回到房间,把面条放在桌上,关门出去。
屋里的元宝见娘出去,从哥哥怀里出来,边哭边打嗝:“哥哥,娘....娘会一直这样吗?”
大力伸手去擦元宝脸上的泪水,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哪一天舅妈会不会突然变成原来的样子。
元宝见哥哥不说话,小手紧紧的握着哥哥的手,泪眼朦胧的望着哥哥,等着哥哥的回答。
大力见元宝哭红的眼,过了许久,开口道:“会。”
他话一落音,元宝慢慢停下哭声,小手擦着眼泪,边擦边打着哭嗝。
沈美华站在门外听见屋里的对话,眼一红,心口堵的厉害,她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她想推门进屋,但是又怕孩子们不想见她,站在门外犹豫间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赶紧伸手擦了擦眼角,轻咳几声,起身去开门。
“王叔?”沈美华一推开门,就见门外站的是早上才见过的王叔。
王叔见美华开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开口:“早上在县里遇见你娘,你娘让我给你带个话,让你明天带孩子回去。”
他早上遇见美华只顾着给她信,忘了说这事,还是吃过饭才想起来,赶紧过来跟美华说声。
沈母让他们回去?她和孩子前几天才去过,怎么回突然又让他们回去?
沈美华开口道:“有说什么事吗?”
“没说,只让你明天早点回去。”王叔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当时美华娘有些急,没说什么事,只让她们早些回去。
沈美华点头,表示知道了,朝着王叔开口道:“谢谢叔。”
“乡里乡亲的客气啥。”王叔见美华今天格外的客气,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见她比平时柔和了不少,不像平时皱着眉,见谁都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沈美华嘴角上扬,笑了笑。
“你婶还在家等着,我先回了。”王叔想到家里的婆娘还在等着他回去打水,急着回去。
“叔慢走。”沈美华站在门口等王叔走远才把门关上。
沈母为什么会突然叫他们回去?沈美华走到孩子门口也没想到什么原因,算了,不想了,等明天回去就知道了。
她站在门口没有听见元宝的哭声,准备伸手推门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手刚碰到门,便听见吃面条的吸溜声,想了想收回手回屋,她现在进去,孩子们也不自在。
沈美华回到厨房又下了点面,随便吃了两口回屋躺下,她今天肚子一直隐隐约约的有些不舒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觉得脸有些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伸手挠了挠脸,侧过身面朝墙,背对着门又睡了过去。
她转过身没对久,蹲在床边的元宝起身,两手扒着床边,看着娘的背,看了几秒,小心翼翼的伸手顺着床一点一点的靠近娘的背。
他手刚碰到衣角猛的缩了回来,过了会又伸出手,又缩了回来,来来回回几次才碰上娘的背。
手刚碰上,床上的人微微一动,元宝嗖的一下缩回手,踮着脚尖跑门前轻轻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