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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喃喃，不像是说给宁枝听，倒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宁枝意识有些涣散，“陛下，臣妾稍微有点困了。”
闻言，欧阳辩双手颤抖，更用力地抱紧了她。
宁枝嗅着他熟悉的气息，临了地想法是，没想到自己也要迎来生离死别的戏码，真是难得。
欧阳辩以前所未有地速度将宁枝带到了附近的宫殿，宣人找太医，自己则向宁枝的身体里注入内力，以求宁枝毒素蔓延得更慢些。
宁枝失去意识，昏死了过去。
不过她还是能借助系统，以第三视角看着现在的情况。
【系统：……宿主，你看起来，好淡定。】
虽然是系统自己选出来合适的人选，但是它从未真正坚定地相信自己的选择没错。
毕竟，宁枝真的太能咸鱼了。
宁枝仿佛没听到系统的话，她默默注视着正在尽力拖延的欧阳辩，看他额间沁出的汗水，俊美的脸上布满的担忧与慌乱，倒有点恍惚。
真是少见他这个表情。
【系统：宿主，你打算怎么做？】
宁枝情绪稳定地问它，“不是向来是你出选项么？”
【系统：可是你从来不听我的啊，而且我隐隐有种不好的直觉。】
宁枝如果真的死了，会很麻烦。
“啊，这样啊。”语气里充满了宁枝一如既往的应付和敷衍，她嘴角微扬，忽然笑了出来，“不如我们谈个条件吧？”
【系统：（愣住）啊？】
“你不是想让我左右反派，让男女主阵营获胜吗？”宁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笑容，看上去竟然有那么一丝压迫感。
【系统：……】
【系统：……宿主，你——】
“你说，我要是在这死了，欧阳辩会做什么呢？”宁枝凝视着欧阳辩，不疾不徐地说，“女主和男主还能好好活着吗？”
【系统：……】
宁枝笑意扩散，“你看，是不是很有趣。”
【系统：……】
反客为主了，系统没想到自己居然无声无息得被她拿捏住了！
【系统：（试探）什么条件？】
……
许久，宁枝猛地睁开了双眼，吐出了一滩深色的鲜血。
她喘着气，顺势倒在了欧阳辩的怀中，握住他的衣角回应了下他，又闭上了双眸。
欧阳辩捧着她得脸，焦急地观察着她的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呼吸也顺畅了，搭上手腕，脉搏平稳有力了很多。
“陛下陛下！太医们来了！”门外的太监急吼吼地跑了进来通传。
太医院得知了是宁贵妃出事不敢马虎，派了十几个老太医赶了过来，他们齐刷刷地将背着的药箱搁置下来。
太医院首领吴太医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陛下，让微臣看看吧。”
欧阳辩小心地将呼吸逐渐平稳地宁枝放在床上，眼神不曾离开过她。
吴太医诊脉了片刻，躬身回禀欧阳辩，“陛下……多亏陛下救治及时，宁贵妃现在已经无恙，只是还有些毒素需要清理，身体虚弱需调理，微臣待会就开药方，定能保贵妃恢复如初。”
欧阳辩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反手握住了宁枝的手，替她清理了鬓边被汗水沾湿的青丝。
“若是宁贵妃无恙，有重赏。”
“是！”
一排太医跪在原地，齐齐应答。
欧阳辩神情凝重地一步步出了寝殿，那副神色像极了以前的样子，吓得不少宫人又和以前一样无声地跪拜求饶。
只是这一回不一样，欧阳辩似乎完全没了折磨人得兴致，只是轻轻挥手屏退了身边的宫人们。
等四周人清干净后，欧阳辩将死卫三人唤了出来。
“陛下，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甘愿领罚。”
太青第一个认罪，他羞愧难当，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两次这件事。
若是宁枝有事，他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保护好她。”
欧阳辩仰头，神色复杂地凝视着今日云雾之间暗淡的春晖。
“是。”
太青察觉到欧阳辩身上重新燃起了熊熊杀意，不安地问，“陛下接下来要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