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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冰的确是来采访的。
询问的很多问题，都很专业。
能看得，来之前没少做功课，并且对行业内的一些事情，了解的比乔小安还深入透彻。
以至于，聊了几句后，乔小安就拒绝继续聊下去。
把雷大军拽进来，乔小安听他们聊，自己在边上嗑瓜子。
这两人倒是很能聊到一起。
也籍借这个机会，乔小安见识到了雷大军的胸有沟壑。
业内的许多新闻消息，了若指掌。
谈及耀宇科技的未来道路，雷大军说的头头是道，甚至都一口气给乔小安画了好几个大饼。
听的乔小安都在怀疑，这厮究竟喝了多少酒。
但白如冰，却是不一样。
正所谓外行看门道，内行看人行道。
雷大军的一席话，落在白如冰的眼中，就是精准的企业前景规划。
每一步，每一步，都是脚踏实体。
更令白如冰觉得震惊的是，雷大军的那些计划，在现状下的耀宇科技来说，有些难度。
可一旦上面放开绿灯，让耀宇科技一路狂奔……
那就都不叫事。
甚至，还能再比现有的规划，拔高一筹。
尤其是雷大军冒出来的一句，“预计第一部剧场般，能在元宵节赶着上映”，把白如冰惊得不知所措。
就连乔小安，也是目瞪口呆。
版权开放到现在，才过了多久？
一个月！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乔小安忍不住问了句。
“上午立的项目，本来是要找您申请汇报。”雷大军说道。
“准了。”乔小安说道。
黄楷华是妖雨工作室漫画的粉丝，雷大军又是黄楷华引荐来的人，之前他们有什么私下的动作，也不奇怪。
“好嘞。那款项方面……”雷大军搓了搓手。
“待会我给你批。”
“谢谢老板。”雷大军眉开眼笑。
电影上映有很多的程序要走，要插队，就得出钱。
“能在春节前上映吗？”乔小安问了句。
“春节前的话，有些难度。”雷大军沉吟着道，“不过，我可以督促下大伙，努力努力，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只是，这样的话，没有预热的情况下，会显得有些突兀。”
流量们发布新剧都是要炒作一轮接着一轮，更何况新片上映。
“钱不是问题。”乔小安说道，“我老公不差钱。”
说罢，她瞥了白如冰一眼。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动用白家的关系，帮忙宣传下。”白如冰立即说道。
乔小安还没表态，雷大军就已经喜出望外，“真的吗？要是真能这样的话，那简直太好了。”
言外之意，春节上映，完全是小意思。
“谢谢啊。”乔小安也跟着说了句。
有了电影的话题为开端，接下来的氛围，轻松了许多。
在白如冰的采访中，乔小安也频频开口。
甚至，她还会讲述一些自己创作时遇到的趣事。
兴之所至，当场给白如冰画了张写实素描。
看的白如冰眼皮狂跳。
来采访前，她就有突袭过妖雨工作室的那些漫画作品。
此时，摆在面前的素描画的风格，几乎和妖雨工作室的漫画如出一辙。
乔小安的身份，呼之欲出。
“挺好看的。”白如冰看着素描画，觉得很满意。
“你本人其实还要更好看一些。”乔小安说道。
她并不是那种因为心头有不满，就会刻意去诋毁别人的人。
承认客观事实，并不难。
“你也挺好看的，顾总眼光和好。”白如冰说道。
只是这话落在乔小安耳中，听着有些不大中听。
像是白如冰在炫耀，她比乔小安好看。
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乔小安出了外面。
白如冰则是和雷大军继续交流更细节的一些东西，甚至研讨那些话能说，那些可以后面说。
外面转悠了一圈，乔小安把白如冰的相机，发给了封德。
“这玩意贵不？”
封德很快就给了回复，还附带着商品链接。
乔小安看了眼，十多万的机身，不算贵。
但紧随其后，封德就又发来了一句，“摄影，镜头更贵。”
乔小安连忙捡起被自己踩了一脚的镜头，拍图发过去。
“小一百万。”封德道。
“一个破玻璃片，这么贵？”乔小安愕然。
“行业不同，没啥可比性。”封德说道，“谁的？”
“白如冰。”
封德发来一串省略号，又问了句：“被你砸了？”
“嗯。”
“小安，还是你牛气！”
“你帮我买一套新的吧，回头我赔给她。”乔小安道。
“升级版的要不？我有现成的。”
“要！”
十几分钟后，封德就出现在了耀宇科技的门外，手中拎着个盒子。
“谢了啊。”乔小安惊喜地道。
“这套不是我的。”封德摇头。
不是他的，那就只能是顾寒晷的。
乔小安面色微沉，“你把事告诉顾寒晷了？”
“我的手机是被监控的。”封德面无表情，“只要你一联系我，顾总那边就会知道。”
“……”乔小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套是你摔坏的那套设备的终极版，赔给白如冰的话，应该不会失了体面。”封德说道。
乔小安嗯了声，没再说话。
送走封德，乔小安拎着东西，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的两人，也已经谈论到了尾声。
“白小姐，先前的事，对不起。”乔小安说道，“这套，就当是我和我丈夫赔给你的。”
说到‘我丈夫’三个字，乔小安咬的很重。
“谢了。”白如冰手摩挲着盒子，笑吟吟地道。
等到离开耀宇科技，下了楼，进了自己车里，白如冰才深吸了口气，拆开箱子。
箱子里，内衬的绒布下，藏着张纸条。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凡也是你。让我们一起并肩记录世间点的点点滴滴。”
字迹清秀，末尾还画着棵粉色的小心心。
白如冰的眼泪，一下子掉出来。
三年前，这幅相机，就是她送给顾寒晷的生日礼物。
三年后，他却假借别的女人的手，又给她还了回来。
而且，所有的东西摆设，都还是送之前的模样，丁点没变。
三年的时间，顾寒晷，都没拆开看过一眼。
咚咚咚——
有人敲着车窗玻璃。
白如冰看了眼，是封德。
“顾总让我转告你一句，以后离乔小安远点。否则，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对白家，做出什么事来。”
封德淡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