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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凡到了派出所后，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他平日里根本没有资格见到的人。
而见到那个人的瞬间，郑凡就知道，自己完犊子了。
没个十年八年，大概是不用出去了。
“有人说，你和乔小安是朋友。”
坐在郑凡对面的男人，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姿态随意。
但眸子中，却是射出冷冷地光芒。
如同漠视天地变迁的神祗，俯瞰万物沧桑。
“我，我不认识乔小安。”郑凡咽了下口水。
顾寒晷！
圣君财团的老总，是苏城的神，也是苏城的恶魔。
很多人都想在他的羽翼下乘凉翱翔，同样也有很多人，恨不得他立即暴毙、尸骨无存。
郑凡曾对那些传闻不屑一顾。
他曾私下里，多次提及，顾寒晷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不过是因为有个好的家世，又撞狗屎运的赶上了机会。
可这一刻，郑凡发现，自己太幼稚了。
“乔小安说她认识你。”顾寒晷笑了下。
眸子中的冷意，没有丝毫变化。
郑凡本就凉透的心，彻底被冻结。
就连脑海中的思维也变得缓慢而僵持。
“你，你们不是……不是已经，已经，离婚了吗？”郑凡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问道。
顾寒晷没有回答。
而是拿出一根烟，递给了郑凡。
郑凡叼在嘴里，由着顾寒晷给自己点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由着尼古丁的味道，在喉间、鼻腔流窜。
呼——
郑凡呼出了那口烟，“顾总，我的确见过乔小安。”
顾寒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郑凡。
“那天，我准备去赴个场子。在路上，突然看见前面走的那个女人很像是乔小安，于是我就上去问了下……”
不需要引导，不需要逼问。
郑凡一五一十的，把自己那天的遭遇，讲述出来。
一字不落。
“然后，我不敢得罪柳无心，就拍了张照，放网上，想着你看见后说不定就会对柳家动手。”
郑凡说罢，想要再去举起烟吸一口，却是被烫到了手。
烟已经燃尽。
“你的话，我会去查证。”顾寒晷站了起来。
那个蠢货，比想象的聪明一点。
“顾总，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口花花了两句，可我也被踢了一脚，疼好几天嘞……”
郑凡嚷嚷着，但顾寒晷已经离开。
从审讯室出来，侯在边上的封德，立即把一份名单递给顾寒晷。
“那天的人，现在还有两个没抓到。”
顾寒晷伸出根手指，推开那份名单，“一群社会蛀虫，让在里面多待几年吧，多挖掘下，能死刑的别无期。”
封德低头，表示会安排人去着手。
柳无心被找上门的时候，觉得很纳闷。
“顾总，什么事？”柳无心看着坐在对面，神情阴翳的顾寒晷。
早些年的时候，大家是一路人。
但现在，圣君财团盘踞在苏城，已然是坐地虎，无人能抗衡。
反观柳家，颓势已显，日薄西山。
“你给了乔小安一张银行卡？”顾寒晷问道。
“嗯。”
“里面有多少钱？”
“十万多点。”
“你为什么给她钱？”顾寒晷问道。
柳无心愕然。
随即，他脸上闪过一抹讥笑，“顾寒晷，乔小安再对不起你，你们也毕竟是夫妻一场。你真要把事情做绝，看着她去接触那是不三不四的人，掉进泥坑里再也爬不上来，你才觉得痛快舒心？”
顾寒晷微微皱眉。
“你要问我为什么给她钱是吧？”柳无心呵呵了声，“当年我第一次见到小安，就很喜欢她。但那个时候她在乔家，一心想着要得到乔智安的认可，根本不接受我的喜欢，也不需要我帮助。”
“现在你们好不容易离婚了，我当然得抓紧机会献殷勤。”
“万一诚心所致，金石为开，我们老柳家，还可以延续下香火。”
说着，柳无心啐了口，“只可惜，我现在没多少钱，也送不起她房子车子之类的东西……”
话没说完，柳无心就觉得眼前一花。
一只手突卡在他脖子上，一张阴沉到滴水的脸，近在咫尺。
“你说什么？”顾寒晷面色冷冽。
柳无心没有去挣扎，反而是脸上挂着浓郁的笑意，“我说，只要小安愿意，我就会娶她。”
嘭——
柳无心连人带椅子，被推的倒跌出去。
“你，不是，也不配。”
顾寒晷居高临下，俯视着柳无心，“让你爹明天来找我。”
说罢，他扔垃圾似得，把一张卡丢在柳无心身上，“这张卡里有一百万，拿去早点摆平柳飘絮的事。”
等到顾寒晷离开许久，柳无心才低声笑了起来。
顾氏夫妇离婚？
离他妈个头！
一个男人，醋劲大成这样的，能舍得离婚？
乔小安把漫画的第一期画完后，挑选了家网站上传。
这家网站还是蛮有意思的。
免费三话以后，就会开始收费。
简而言之，从作品发布到进入收费时间，很短的。
乔小安看中的，也正是这点。
上传后一个小时不到，乔小安刷新后台，发现已经收到签约暂短，要求她填写一些个人资料信息。
想到自己的信息不太适合曝光，乔小安就给柳无心打电话。
听说乔小安的要求后，柳无心很快应允。
半个小时后，一张银行卡，以及几张身份证复印件，就摆在了乔小安的面前。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麻烦的。”柳无心说道。
“现在我自己的身份信息，不敢用啊。”乔小安叹了口气。
乔小安三个字，现在就跟魔咒似得。
“我说的不是这个。”柳无心摇头，“其实你只要服软道个歉，顾总就会原谅你。”
乔小安愕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和顾寒晷的关系，没必要闹这么僵。”柳无心说道。
“我和他没关系了啊。”乔小安觉得莫名其妙。
沉默了下，柳无心试探着问道：“你们，真离婚了？”
“离了。”
“为什么？”
“网上都传开了呀。”乔小安回答道，“因为，我出轨了。”
柳无心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