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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人离开之后，我就接到了霍司沉的电话。
看着屏幕上那熟悉的两个字，我的手却有点颤抖。
废了好大的力气，这才按了下去。
“你在医院吗？”他问我。
“嗯。”
“在病房等我。”
“好。”
略显生硬的对话，在话筒之间传递。
我说完这些话，就打算挂断电话。
却又听到霍司沉喊我的名字，“宋南衣，你吃午饭了吗？”
“没。”
“那我给你带点上来。”
说完，他才挂断电话。
眼泪再一次汹涌而下，让我脸上的妆容被弄花。
我缓步走进了厕所，对着镜子，把精心画好的妆一点点的擦掉，露出原本憔悴，黯淡无光的面庞来。
这样的我，才是真实的我。
做完这一切，我就坐在妈妈的病床边上。
静静的等待霍司沉的到来。
不止霍司沉，还有徐帆。
徐帆的手机里面还提着两个一次性饭盒，朝着我扬了扬，“少乃乃，霍少打包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你最爱的那家店，一会儿你多吃点。”
“你放着吧。”我表情却淡漠，微微颔首。
大概是以为我还在紧张，徐帆朝着我走过来，趁着将饭盒放在床头柜的功夫，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少乃乃，我都已经跟霍少说过好多次了，只要你再解释一下，你们之间肯定就能接触误会了。”
“你先出去吧。”我勉强的，朝着徐帆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的笑容来。
徐帆不明所以，还以为我是想要和霍司沉有个独处的空间。
立马做出我都懂的坏笑表情，退出了病房，还特意帮我们把门给关好。
他一走，病房里面就陷入了沉寂。
安静异常，能清晰听到心电监视仪的运作声音。
半晌，还是霍司沉先打破了僵局，问我，“不是要解释吗，现在我来了，你说吧。”
“霍司沉，如果要离婚的话，你给我的钱，还不够。”
干涩的话语，从我的喉咙里说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打磨着我的喉管，带着血，让我痛苦不堪。
即便如此，我脸上也要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
绝对不能让霍司沉看出破绽来。
霍司沉脸上本来是带着淡淡的期许，可听到我这话的时候，先是愣怔了一下，而后便阴沉下去，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让人害怕。
“你说什么？”霍司沉问我。
深吸一口气，我才继续挤出笑意来，重复道，“我说，如果是离婚的话，你给我的东西还不够。”
“宋南衣，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地，霍司沉，你那么有钱，好歹跟我恩爱一场，我想你多少要多给我一点的吧？你看看，毕竟我这边还有个植物人妈妈，我会需要很多钱的。”
大概是生气到了极点，霍司沉反而是笑了。
那样的笑，不带一丝感情。
深眸最深处，是漩涡，让我不敢去看。
我在害怕。
害怕自己只要多看上一眼，就会被卷入其中，从而万劫不复。
强撑着的勇气，全部化作灰烬。
霍司沉起身，缓缓地朝着我走过来。
我坐在床头柜边上，实在是无处可躲。
故而，只能硬生生的和他对视。
“怎么了，难道霍少舍不得？不应该啊，这点钱对你来说，是小数目，你再给我两百万，我就保证再也不会纠缠你，行吗？”
甚至我还朝着他俏皮的眨眼睛，“我可以签合同保证，就像是最开始我们合作的那样。”
“呵。”
他轻呵出声，从上衣口袋里面翻出支票本来，写了一张，递给我。
不，准确的说，是扔给我。
轻飘飘的纸，就落在我的脸上。
没有一点重量，却让我的心疼得钻心。
欢天喜地的，我弯腰去捡那张支票，连说了好几个谢谢霍少。
才听到他居高临下的，和我说，“宋南衣，在你接受这张支票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彻底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