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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动脑子了。”霍司沉颔首，“不是他，他对宋氏或许有想法，但当年的事情，他一定没参与。”
好不容易冒出来的想法，还没到一分钟，就被霍司沉给否定了。
我心里挺不爽的，愤愤然，“你怎么知道？”
“我查过，再者说当年的事情可控性太小，就算是他弄走了宋南衣，也没办法就真正确定你爸妈会离开南城，更无法确定公司一定就会交到他手上。”
霍司沉向我分析着。
我也反应过来。
如果真的能这么容易就确定是沈在松做出来的，霍司沉就不用和我做交易了。
表面平静的宋家，实则里头是个深坑，看不到底，黝黑无比。
未知性太多，我一两天肯定没办法查清楚的。
霍司沉也没指望我这么快就查清楚当年的事情，“之后慢慢查就是了，不着急。”
顿了一下，又问我，“你让沈在松去给家里送鱼缸，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是啊，”我朝着他点头，“我想到时候再试探一下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嗯，慢慢来。”霍司沉说道。
我却不这么认可，“还是尽快查出来比较好，这是我们之间约定好的，总是拖着你算什么事情？”
毕竟霍司沉已经帮我解决了陆方淮，我也应该尽快做好我的事情吧。
总是和他这样耗着，我真怕自己会深陷其中。
到时候无法自拔，才叫做痛苦。
闻言，霍司沉脸色都阴沉下来，“就这么想尽快解除我们之间的交易？”
“难道你不想早点查出真相吗？”我反问。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点僵持，气压都降低了好多，胸口有些闷闷的。
半晌，才听见霍司沉说，“你若是有本事，现在就查出来就好，可你现在这样，反而会露出马脚来，不如等着那个人心慌主动现身。”
“你少自作聪明。”霍司沉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浴室。
随后不久，里面就传来了水声。
他也很希望能尽快查出来，可是打心眼里觉得我没那么厉害，担心会影响他的计划。
在霍司沉的眼中，我真的很垃圾。
或许我本来就是垃圾吧。
不然怎么会被陆方淮扔到土坑里去埋掉呢？
微风顺着窗户送进来，拂过我的面庞，眼角有点干涩得疼，眼泪便忍不住要往下掉。
我不想在霍司沉面前露出这样的狼狈样子，于是慌张的去扯床头柜上的纸擦眼泪。
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了那床头柜上的相框。
只一眼，全身就僵住了。
相框里，是宋南衣和霍司沉相拥的照片。
霍司沉脸上的笑意，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而他怀中的宋南衣，也是笑得一脸的开心。
这样美好的画面，也难怪宋南衣会放在床头柜上时时刻刻看着了。
“在看什么？”霍司沉突然在我身后问道。
我下意识将相框藏在了背后，扭过头来才发现霍司沉已经洗完澡出来了，仅腰上系着一条浴巾，上身还有水珠在缓缓往下滑落。
这样的刺激场面，却已经不能激起我的任何想法了。
我的手死死握住相框，边上的棱角磨得我手都有点疼，但我仍旧不愿意松开。
霍司沉大步走到了我跟前，很是轻易地，就从我的手中拿走了相框。
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晌，他的脸色很是阴沉，继而拉开抽屉，将相框给放了进去，“以后不许拿出来。”
是觉得我弄脏了吗？
他真正的爱情，容不得我来玷污吧？
心中有些窒息的疼，又像是针扎一样，几乎整个人都要喘不上气来，半晌，才闷闷道，“好，我记住了。”
“去洗澡吧。”
迈着沉重的步伐，我去了浴室。
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我躺进去，干脆让水将我整个人都淹没。
在水里睁开眼睛，是一件很朦胧的事情。
那些波光粼粼的水纹就在我的身上晃动着，我嘴里吐出来的气泡缓缓上升，最后接触到水面，便一下子裂开了，再也消失不见。
就如同我的身份。
我是藏匿在水中的气泡，无法去触及水面的世界。
等到有朝一日，我不得不往上冒的时候，就离破碎不远了。
假的始终是假的，变不成真的。
直到肺内的空气都被榨取个干净，我才猛地浮出水面，大口的呼吸着，让自己回过神来。
可鼻子里也呛了一些水进去，连带着喉咙都是火烧火燎的。
说不上是因为身上的痛，还是心里的难过。眼泪便滚滚溅落在了浴缸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