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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了约摸一个钟。
饭量大的李梅今晚有点化悲愤为食欲的意思，真的连续啃完了四个大鸡腿，弄得招娣后来都要护着盘子，跟她计较伙食费。
肖白这边，佳琪也小口啃完了她那只比脸大的鸡腿，没让不良人有机可趁。
吃完饭，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夜里，肖白独自躺在床上，渐渐入睡。
“白洁，这小子睡了。”
“黑垢，我知道，我们开始吧！争取用最短的时间，让这小子达到三阶中级境。”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
简短交流过后，肖白身体里，一对声音沉寂下去，那个重复了无数遍的噩梦场景重新将他包围。
……
第二天，早起，看晨曦。
难得早了一回，肖白没着急去后院专门的盥洗室洗漱，他推开房门，径直出来，立在后院天井里，耍了一套军体拳，和之前在中央军事学院常做的第八套广播体操。
只是，单独做操，还没有引导员帮着呼号，让他的体操做到一半，便感觉有些单调。
这时，平常总第一个起床的刘老根终于从屋里出来，第一眼看到天井里正在上蹿下跳，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的肖白，立刻惊了一下，开口问道：“肖大人，你的病……全都好了吗？”
老刘的意思很明显，他认为肖白破天荒早起很不正常，还不管不顾旁若无人的在天井里撒疯就更不正常，而这种不正常，肯定和之前他流鼻血，还抗拒吃药有关。
肖大人这是病情反复了……一定是！
肖白这会，也挺郁闷。
刘老根干农活，做羊汤是一把好手，但要说到给人瞧病开药，着实不靠谱。
他连着吃了七八天老刘捣的那种药糊糊，差点没把他吃成重度厌食症患者，所以他听到老刘问他病情的话后，根本没敢搭理，反而赶紧止住动作，拔腿溜之大吉。
“喂！肖大人，你跑什么啊？”
“刘老哥，你看错了，我没跑，我就是走得快了一些。”
肖白躲回屋里，关上门，感觉大难得脱，终于畅快地舒了口气，才故作轻松地回应。
听他这么说，刘老根无奈，摇摇头不再纠缠，转身回屋，扛了一把锄头出来，独自往后院深处自留地里去了，走时，还轻声嘀咕着，大意是说，最近院里的人都奇奇怪怪的，特别是那个托马斯，都不常去地里帮他拉犁干活了。
托马斯最近忙着追求李梅那婆娘，怎么会有空套副铧犁在身上，哼哧哼哧去帮着耕地呢……这要是被他心爱的李梅小姐看见，得多掉价。
肖白捂着嘴，在屋里偷偷笑了半刻，才拉开屋门，重新站出来。
“阳光啊！普照着大地。我心爱的人啊！你在哪里？”
“阳光啊！普照着大地。我心爱的人啊！你在隔壁。”
“阳光啊……”
“你这个混蛋！大早上的，能不能别唱了，人都听着呢。”
出来后，肖白站在门口，感觉刘老根不会再折返，一时没止住心里欢快，轻嚎了两嘴，结果住在旁边屋里的佳琪“砰”的一下，拉开屋门，红着脸对他怒目而视，嘴里跟着数落道。
“呃……佳琪，我这么小声你都听到了啊？那我以后单独找个没人的地方抒发我心中情感算了。”
肖白脸不红心不跳，厚颜无耻的回应，惹得佳琪不满又无奈。
“混蛋！”
她最后骂了一声，终究扛不住，又如风般折回了屋里，大力带上屋门。
看着佳琪动作，肖白的心情更加放松。
……
……
休眠一夜，加上晨起后的插曲，后院里住着的几人，不似昨晚心情那么难受了。
该来的迟早要来，既然拦不住，索性坦然面对。
和李梅还有佳琪在衙门里合计了半个上午，三人终于态度相近。
中午简单吃过饭，几人在营里各处看了一遍，又回到前院衙门，继续办公。
临下班的时候，肖白习惯性喊了声佳琪，打算邀她一起，去中央大街那边逛逛。
像现在这样的安逸时光已经不多，当朝堂里的安排下来，街上要么鸡飞狗跳，要么冷冷清清，趁着还有机会，可得抓紧。
“大人，不在营里吃饭了再去吗？”
“不了，我们外面吃点吧。”
“大人，就我们两个吗？要不要带上妹儿？”
“就我们两个，不带别人。”
佳琪询问，肖白笑笑，回应说道。
既然自家大人开口作了安排，佳琪没再多说，因为她也挺想去外面走走。
没有告别，只简单和李梅说了下，两人径直从守备衙门正门出来，迈下台阶，往中央大街方向走去。
不久，宽广的中央大街上，一对身着守备部队军服的俊男靓女窜进一家老字号饭馆，开始享用晚餐。
一顿饭吃到天黑，从饭馆出来，佳琪提问，还需不需要走走，肖白果断点头。
难得有个没人打搅的晚上，要是现在就赶回去睡觉，岂不浪费。
肖白忽然想到每天夜里那个重复了无数遍的梦境，边慢慢走着，边向身边的佳琪问道：“佳琪，你平时会做梦吗？”
听到这个问题，佳琪掩嘴偷笑，过后轻轻点头。
“大人，我当然会做梦了。”她回答道。
“我也会。”
听了答案，肖白没有笑，反而眉头一皱，苦着脸说道：“还是每天都一样的梦。”
佳琪一愣，再次放慢脚步，转头看着肖白，发觉自家大人不像在说笑。
“大人，能说说吗？”
“可以，也不算什么大秘密。”
和佳琪保持同样的速度走着，肖白轻轻嗓子，开始和她讲起那个天蓝蓝白云飘的梦，以及梦里总会出现，又会虐他千百遍的两只未名生物。
当然，关于和两位妹子愉快玩耍的情景，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佳琪，我怀疑我的身体出了问题。”
最后，肖白用这句话作为结论。
旁边，佳琪听完，已经停下脚步。
“大人，恕我冒昧，我最近也隐隐约约觉得你身体有古怪，特别是离你越近的时候。”
“嗯？”
“大人，我感觉你的身体里，似乎有种和你不一样特质的东西。”
佳琪斟酌着，说出看法。
肖白听完，神情一愣，又有点心慌。
难道自己的身体真的出了毛病？
“佳琪，能详细说说吗？到底是什么特质和我不一样？”他追问道。
佳琪看着他，低头想了想，接着抬起头，回道：“大人，是种十分古老的特质，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特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你带在身上几万年。”
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告诉，结论肖白还是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像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有那种古老到跨越几万年的在身上……
“佳琪，你是不是感觉错了？几万年……几万年以前那段历史根本没有记录，不止几万年，就是万年前，也没有文字记录的历史。”
肖白语调低沉，语速却很快。
说完后，他定定看着佳琪，希翼她告诉他，她是错的。
只是，佳琪努努嘴，却最终没有开口。
麻了。
肖白身子一颤，心中哀叹。
“大人，我也是最近才感觉到，没有特别明显，你别太放在心上。”
缓了缓，佳琪接着说道：“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我也有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虽然不是一样的，但是梦境里的情形，好像与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嗯？”肖白轻轻嗯了一下，用表情示意她接着详细说说。
“大人，那种翻江倒海，烈焰焚天的场景肯定不会出现在我们这个世界里吧？”
“还有那些小山大的毒虫猛兽，百丈高的巨大树木，还有头生双角的人类，还有比托马斯还高大的远古巨人，还有不知是什么物质组成的，会千变万化的东西，还会发射像六响转轮手枪打出的子弹……”
佳琪慢慢说着，越说越奇妙。
肖白静静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