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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唐。”
叶霁霆今天穿着一身休闲装，上身的黑色t恤上面还有一个很酷的骷髅头，很容易忍让人忽视他禁欲冷淡的气质。
之前才说他很有少年感呢，现在是真的变成了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
阮唐点点头，也回了声叶先生，叶霁霆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不满，但并没提出来。
老钟看看阮唐，又看看叶霁霆，笑了笑就去忙了。
阮唐只好帮叶霁霆推轮椅，一边道：“叶先生好像每次都能猜到我来？”
叶霁霆一顿，并没有正面回答：“可能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左右没人敢不打招呼往叶家冲，又有监控和保镖看着，大门就是一直开着也不会有什么。
如今，那扇门倒是成了他的希望。
阮唐：“……”
理由倒是挺多的，就是太牵强了点。
叶霁霆没去看阮唐的脸色，继续道：“先休息会儿再做检查好吗？”
“不用了，现在开始吧。”阮唐说完，叶霁霆便指了指偏厅的方向，“手术室和休息室都安排在那边，我们去休息室？”
阮唐：“你都通知我了，还问什么。”
说着便推动了轮椅。
叶霁霆：“……”
他只是忘了掩饰而已。
进了休息室，阮唐便要半跪下来替叶霁霆检查腿，只是人蹲到一半，就被拉住了胳膊。
面前是一个很柔软的垫子，叶霁霆关心道：“别弄伤了膝盖。”
阮唐：“谢谢。”
她没拒绝，把垫子放上后，便熟练地卷起了叶霁霆的裤管，很快两条轮廓格外好看修长的腿就露了出来。
美中不足的是，这两条腿都太瘦了。
不是那种经常健身导致的精瘦，而是真的没有一点点肉，摸上去都觉得隔得慌。
阮唐手轻轻一碰，便能感觉到叶霁霆整个人的气息都很紧张似的瑟缩了一下，但面前的两条腿，却又什么反应都没有。
显然，是没有了知觉。
她继续往上卷裤子，在膝盖部位，看到了很狰狞的两道伤口，应当是早前车祸后没有及时得到手术又恢复不当造成的。
那一道道凸起，就像是有意识一般把人的心都给抓紧了。
在阮唐继续要往上翻时，一直都压抑着情绪的叶霁霆突然出声了。
哪怕声音很小，很轻，但阮唐还是听到了。
他说的是：别看。
那是他的过去，是他垂死挣扎活下来的证据，是邪恶的人心带给他的伤害，如今只不过是一道道狰狞丑陋的疤痕！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最亲近的人看到那些疤痕。
这么多年过去，能看到这些伤口的，除了护工外，阮唐是第一个。
但叶霁霆，还是退缩了。
就算心里清楚阮唐与众不同，知道阮唐和常人并不一样，或许不会介意那样的伤口，不会露出同情的神色，不会把他当个废人，但他还是退缩了。
他想要呈现给阮唐的是他最好的一面，而不是没有生气的丑陋的腿伤。
阮唐难得地心软，她看了眼叶霁霆，神色很温柔，一下子就打破了叶霁霆刚树立起来的堡垒。
等叶霁霆意识到时，阮唐绵软温热的手指已经抚上了他大腿上更加可怕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