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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朕现在无论做什么，你都无法反抗吧？”墨北寒挑眉。
秦筱筱睨了他一眼。
将脸撇到一边不搭理他。
就是不想搭理，说不出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她是在跟墨北寒较劲，还是在跟自己较劲。
明明他对她已经够好了，但是一想到他是皇上，她这身子从前还和他有那么多的狗血纠葛，她就浑身不舒坦。
墨北寒敛眸，眸色转了转，忽而开口提议道。
“我们合作怎么样？”
秦筱筱诧异了一下，转头看向墨北寒。
“合作？”
“你不是在查窈窕楼的事情？朕也很想知道，窈窕楼是怎么回事。”墨北寒收敛了神情。
秦筱筱眼瞳流转，有些防备。
这狗男人应该已经知道她假扮张小敬的事情了，也不问她为什么要假扮张小敬，也不怀疑她前后反差这么大，质疑她的身份，居然要合作。
秦筱筱还不知道墨北寒已经找过了天机阁阁主。
“你想怎么合作？”秦筱筱问。
“你在明，朕在暗。”墨北寒唇瓣微动，深邃的眸子里，蕴藏着运筹帷幄的光。
秦筱筱瞧着觉得不错，便点了点头，“好。”
“那你先起来。我们再细谈。”墨北寒说完，转身出去。
秦筱筱瞧着软塌上的衣服，这才钻出了水面，擦了身上的水，将衣裳穿好。
这是件正红色裹胸襦裙，外罩玄色薄丝大袖衫的衣裳，红色内衬还用墨色丝线绣了凤凰，站在铜镜前，秦筱筱看了看，莫名觉得有种大气又妖娆的感觉。
这墨北寒倒是挺会选衣裳，对她胃口。
绿色小蛇从她袖子里钻出来眼巴巴的瞧着秦筱筱十分羡慕，“我都好久没穿女装了，什么时候我才能穿一回啊，可真好看。”
“你好好修行，若是机缘巧合，有合适的身体，我助你借尸还魂如何？”秦筱筱对着袖子里的阿奴说道。
阿奴眼眸一亮，“真的？”
“自然是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秦筱筱笑着道，阿奴还是很有慧根的，依照她现在修行的速度，想必不用多久就可以附在人的身上。
“太好了！”
阿奴低呼一声，结果因为太开心了，‘咻’的一下险些从她袖子里滑出来。
“啊！”
秦筱筱手掌一托接住了她，把她塞回了袖笼里。
“你小心点。”
“呼，好险。”阿奴长呼一口气来。
秦筱筱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是承乾宫的书房，一应摆设十分的简洁，只有一个长条案桌，一个茶桌，一个炉鼎，几排摆满了书的书架，再无其他。
此时炉鼎里面正燃着香，寥寥飘起，闻着十分舒爽。
墨北寒附背而立，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瞧见秦筱筱的一瞬，脸上神情，明显的僵硬。
秦筱筱毋庸置疑是绝美的。
这美和别的女子不同，柔美之中透着内敛的霸气，霸气之中又透着女子特有的坚忍，这番融合起来，宛若一朵在烈火中绽放的雪莲，有种十分冲突之美。
“怎么了？不是说，要商量，怎么合作么？”秦筱筱开口问。
墨北寒转过身，从长条桌上拿起了一张纸递给了秦筱筱。
秦筱筱扫了一眼，诧异了一下。
她抬起眼眸回视着墨北寒，忍不住调侃一句：“皇上不愧是从夺嫡之中一路厮杀上来的，运筹帷幄的本事，可真是精湛。”
不得不说这个计谋，滴水不露。
进可攻，退可守。
若查到卫王有异心，一举歼灭，替墨北寒扫了一个祸害。
若查不到，也可以把这件事推到南夷巫族身上去。
总归是动摇不到墨北寒的地位的。
不过身为皇上，他这么做无可厚非，可这险要让她来冒，就有些不爽了，她还险些以为，他救自己回来，是因为‘情爱’，现在看来让帮她做事的占比可能更重。
墨北寒自然是听出来秦筱筱语气里的‘劲儿’，他却不以为意。
不这么做，她又跑了怎么办？在葳蕤轩把地洞打成那个样子，只留了一只鸟和一只猫，什么时候，连带着鸟和猫一道带走了，是不是，她就不回来了？
“怎么了？怕了？”墨北寒冷声问。
秦筱筱愤愤道，“怕什么，自然是不怕的，就是我这身子，中了厉害的毒，得先将养好。”
“还有，若是这件事做成了，你能应允我什么？我总不能白替你做事？”
墨北寒挑眉：“你倒是会讨价还价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大旭废后么？摆脱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可不难，例如我现在身中剧毒，只要我‘死’了，就不再是废后了。”秦筱筱轻笑，清冷的脸上透着对世事的不屑。
她自由的像是只翱翔天际的鸟，除了天空能对她有所约束，没人能约束她。
墨北寒眸色敛了敛。
“好，那你想要什么。”墨北寒低问。
“自由。”秦筱筱道。
墨北寒：……
这是威胁。
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总之她就是要急切的摆脱现在的身份。
墨北寒思忖了一瞬。
她现在的这个身份有什么意义呢？除了时时刻刻提醒着横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堪的过往，没有任何意义。
“好，朕答应你。”墨北寒道。
秦筱筱红唇微挑，浅笑出声：“好，一言为定。”
“你说你体内的毒，需要什么药材，朕让人去找。”墨北寒道。
“我这身子里的毒，好解，最重要的是得先把我体内的禁锢给解除了，这禁锢封了我的‘真凤之力’，我什么玄术也使不出，若能解开禁锢，我便能自己解毒。”
“禁锢？”墨北寒拧眉。
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墨北寒一向不相信，但在秦筱筱身上见到过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不得不让他信。
“那怎么解？”
“这个可能只有天机阁阁主能解了，我去找他。”秦筱筱道。
提到天机阁阁主，墨北寒眼眸里一闪而过的不悦，只闷哼一声：“嗯。”
“这个，我等会自己会去找他，就不劳烦皇上了。”
“皇上只需要重新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方便我查案就好。”秦筱筱道。
墨北寒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腰牌，递给了秦筱筱，“凭此腰牌，进出皇宫自由，也可调令皇宫禁军三千人。”
“难得。”
秦筱筱接过令牌摸索了一下。
“难得什么？”墨北寒睨了秦筱筱一眼。
“难得皇上对我这般信任，我实在是诚惶诚恐的很。”
“若是不想要、”
墨北寒还未拿回令牌，秦筱筱便赶紧将令牌塞进了怀里，“要。”
“对了、”秦筱筱忽然想起了什么，朝着墨北寒摊开手掌，“你先前用夜锦风的身份往我那跑时，戴的面具呢？”
“你要干什么？”墨北寒敛眉。
“查案啊，张小敬的身份不能用了，总得用个新的身份，你总不能让我顶着前皇后的身份去查案吧？”
秦筱筱继续摊着手掌。
白嫩细长的手掌，掌纹深邃，走向清晰。
墨北寒看的怔愣了片刻。
两人的相处，似乎柔和了许多。
秦筱筱先前对墨北寒的抵触少了一点，两人第一次这样揭开伪装，她知道他是谁，他也知道她是谁，就这么坦然的相处，似乎也并不难相处。
气氛融洽，并未剑拔弩张。
墨北寒从怀里抽出了银制面具，交到了秦筱筱的手里。
秦筱筱摸索了一下面具，上面的纹路精致，她原先瞧着就十分欢喜。
她将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大了一点，倒也不影响。
“你说我用什么名字去查？总不好再用‘夜锦风’的名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