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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6章网道会师
总的来说，三支网道远征军团的会师还是十分顺利的。
尽管因为种种原因，导致吞世者和火蜥蜴这两个军团不得不放弃了他们最开始的行动计划，转而前往备用的网道入口集结：路线的偏移和资源的再调度自然造成了意料外的延时和消耗，但所幸在出发之后，他们并没有再遇到什麽突发事件，一切的事情都很顺利。
四十馀万名阿斯塔特战士，顺利地深入到了已经被废弃掉的网道区域中，他们原本已经做好了在入口处恶战一场的准备，但很快就发现，迎接他们的只有荒芜和野蛮。
尽管在灵族的自我宣传中，网道被视为这一古老种族及其后继者们与生俱来的自留地，但是在经历了大陨落过后，残存的灵族势力们早就没有了维护这一星河奇观的能力：更何况，真正居住在网道里面的黑暗灵族，虽然享受着网道的便利，却也从没想过去真正地维护它。
即便是在以极度的狡诈丶傲慢和背信弃义而闻名的灵族中，居住在葛摩的黑暗灵族，比起方舟灵族和蛮荒灵族，也普遍被认为是更缺乏教养和同理心的银河毒瘤：如果说蛮荒灵族保卫世界之魂的行为是可以被预测和理解的，而方舟灵族作为迫不得已时的盟友，也是偶尔值得信赖一下的，那麽黑暗灵族就没有任何的优点了。
没错：它们没有【任何】的优点。
所有稍微了解一下葛摩的人，都可以信心满满地把这句话说死了。
尽管黑暗灵族一直宣称，自己才是灵族帝国真正的继承人，而且他们在事实上也的确配得上这个身份：他们的确继承了灵族帝国最多的遗产和作为昔日帝国核心区域之一的葛摩，就算是网道也事实上被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尽管灵族势力都可以使用网道，但银河中从未有其他势力，能够像黑暗灵族这样，对网道的使用如此频繁丶娴熟，且占据着最多的网道区域。
尽管大多数时候，只是名义占领而已：甚至不会安插一支巡逻队伍。
而既然连占领都如此乏力，就更不用指望葛摩的尊主们能够去维护网道了：尽管网道对于黑暗灵族来说异常重要，但他们从不会在这一生命之源上耗费自己太多的精力，除了紧挨着葛摩核心区域的那一小段外，黑暗灵族对于网道的主体部分的态度，就是纯粹的散养。
它们会使用它，而如果网道的某一地段已经年久失修到无法使用，或者发生泄漏，导致了一些更危险的东西潜入其中的话，黑暗灵族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整个抛弃掉：尽管部分网道大门依旧能够做到正常运营，但除了那些最勇敢，或者实在是走投无路的底层贵族外，没有任何一个葛摩人愿意再冒险踏入那些地段。
在那些不再安全的网道中，可能生存着源自古老罪恶的可怖怪物，从葛摩或者其他地方被驱逐至此的实验孽兽，被困在了时间与空间的间隙中的血腥刽子手，甚至更糟糕：亚空间的恶魔也会入侵到那些坍塌的网道里面。
他们都会夺取一名黑暗灵族的小命：而对于自己的性命，黑暗灵族可是看得很重的。
哪怕是在全银河的范围内，也找不到比黑暗灵族更惜命的种族了，尽管血伶人的技术让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惧死亡，但这个世界上总会存在连血伶人都无法破解的问题，而这种问题往往会生活在网道里面：当灵魂被恶魔抓走时，哪怕是血伶人也无法拯救你了。
正是这种畏惧，让黑暗灵族的部队不愿意踏足那些已经被废弃的网道区域，所以，当吞世者和火蜥蜴的联合部队，从一处已经被黑暗灵族们废弃的网道入口进入其内的时候，这支大军没有引起葛摩人的任何反应。
安格隆和伏尔甘指挥着他们的军团，在网道的破碎地带中艰难地行军。那些死胡同儿和迷宫带给他们的威胁要远大于任何敌人：尽管在出发前就已经与摩根敲定好了路线，而且在整个网道进军的过程中，两位基因原体也一直在与他们的血亲维持断断续续的联系，彼此通报位置，但前进的速度依旧慢得令人无法忍受。
就连伏尔甘都快有脾气了。
幸运的是，在火龙之主心中的恶焰能够填充满他天神般的肉体之前，由两位军团的一连长亲自带领先锋部队，终于在大部队的前方寻找到了离开破碎地带的道路：兜兜转转一个多月，吞世者和火蜥蜴终于找到了网道的主干道，而只要顺着这条正在被使用的繁忙道路前进，他们终有一日能够摸索到葛摩的所在之处。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们被黑暗灵族的部队发现的概率要大大提高了。
因此，在简单的商议过后，两位基因原体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他们想要在尽可能保持隐蔽的情况下，进军葛摩，那麽他们就应该先与摩根的破晓者军团会合：如果说有人能够在黑暗灵族的巡逻队面前掩盖三个军团的行军的话，那麽那个人就只能是蜘蛛女皇了。
即便是在网道中，摩根的灵能视野也足以让她发现三十八万公里外的葛摩巡逻队伍了：在这些异形渣滓发现端倪前，蜘蛛女皇有的是办法让它们永远的闭上嘴。
而摩根显然也是这麽认为的。
但接下来的问题是，在网道这一横跨全银河系的庞然大物中，三个军团的几十万阿斯塔特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撮，想要确认彼此的位置，不比在汪洋大海中精准的找到两滴水更简单：哪怕是对于强大的蜘蛛女皇来说，这都是一项对于自身灵能和计算力的超前考验。
而摩根交出的答案还算不错。
尽管花了一点时间，但蜘蛛女皇还是赶在她的基因之父规定的最后期限之前，确保了三支网道远征军团能够成功会师：在这个过程中，对摩根帮助最大的居然是昔日的灵族帝国。
这些好大喜功的家伙在网道内部修建了不计其数的奇观与城郭，有些巍峨巨城的大小哪怕比起葛摩也不遑多让，尽管在大陨落后，这些城市要麽被彻底摧毁，要麽被它们的主人抛弃，沦为一座座孤寂的死城，但是对于军团来说，这些显眼的废墟依旧是非常好的路标。
在经历了上千次的沟通和调整后，破晓者的远征军终于来到了一处废弃的灵族城市中，而吞世者与火蜥蜴的部队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三支兄弟军团成功的完成了他们的会师。此时，距离破晓者军团的出征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月，而吞世者与火蜥蜴也已经出发快四个月了。
「真是比想像的还要漫长啊。」
火龙之主发出了一声感慨。
伏尔甘站在了一处奇怪的高台上，之所以说这里奇怪，是因为这个高台的存在本身，就已经颠覆了原体在此之前的物理学常识。
连带着这座城市也是一样。
火龙之主看了看四周。
在这座城市里，伏尔甘看不到所谓的边际或者上下左右：这座废弃的灵族都市在空间上呈现出三百六十度的无死角，哪怕是原体的眼睛都无法看破其中不可能的维度，更不用说那些忽高忽低的蜿蜒小径以及令人生畏的云中高塔了，火龙之主甚至不敢进去一探究竟，因为他有种感觉，他不可能从那些迷宫中走出来。
至少一百年内不可能。
尽管这个灵族都市看起来已经被它的主人遗弃了超过三千年的世界，早已年久失修，失去了它原本的瑰丽和神奇，但仅仅是还在苟延残喘的一小部分就足以让人类的军团望而却步：灵族帝国昔日的辉煌鼎盛跨越了时间的维度，震撼着在千万年后渴望着征服它们后裔的一群半神。
「我只希望葛摩不会是这样。」
伏尔甘的目光在一座距离他最近的螺旋高塔上停留了很久：这座塔初看起来，只是一座审美有些糟糕的哥德式建筑，但再看一眼，就会发现它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模样，而若是仔细的盯着，你会眼睁睁的看着它出现了变化，但你的记忆却完全没有相关的画面，恍然间，你盯着它，却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神智是否清醒。
原体最终收回了目光：他沉默无言的脸庞看起来就像是一声叹息。
「知道麽，摩根？」
伏尔甘向刚刚抵达的血亲说道。
「我甚至不敢让我的军团深入到这座废弃城市的内部去驻扎。」
「我让他们停留在城市外，哪怕留在其中的也必须停在旁人的视野内。」
「这是正确的。」
一旁的安格隆点了点头。
「我往里面投放了三百架无人机，但是到现在都没有一架能活着回来。」
「它们突然……掉下去了。」
「你懂我的意思麽？」
安格隆抬起了一只手。
「操作员告诉我，他们操纵的无人机被一处自带引力场的深渊吸进去了。」
「但它们已经被吸进去整整三十天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坠落到深渊的底部。」
「这就像……」
【就像被吸进了亚空间？】
尽管已经在网道中来回奔波了差不多半个泰拉标准年的时间，但阿瓦隆之主的容貌和风度却没有受到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影响：当摩根与她的两位血亲见面的时候，比起麻木的安格隆，和在漫长的赶路中变得萧索的伏尔甘，蜘蛛女皇的状态也许只能用容光焕发来形容。
不过，其馀的两位基因原体，对此都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惊讶：阿瓦隆之主喜欢用灵能来维持自己虚假的完美外貌，在兄弟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倒不是原体们的灵能感知度上升了：而是某位不愿意透露自己姓名的午夜游魂，平日里总是管不住他那张喜欢泄密的嘴。
「对，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安格隆点了点头。
「所以我很好奇，摩根：我们所在的网道和亚空间到底有着什麽联系？」
一旁沉默的伏尔甘也看了过来。
他们都不是傻子：尽管在最开始，两位原体同意加入这次远征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帝皇的命令或者对于葛摩的憎恨，但是在这些远远超出他们的世界观的光怪陆离之地前进了这麽久，即便是平日里不喜欢思考的安格隆，也多少能够觉察到网道的特殊之处了。
「或者说……」
吞世者之主靠在了一侧的墙壁上，但很快又皱紧眉头的远离了。
「帝皇并不只是单纯地想摧毁葛摩，对吧？」
【没错，他有更宏伟的目标。】
摩根坦然地点了点头。
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那麽继续遮遮掩掩下去也没什麽意思了。
不过，由她说出来，也不太合适。
蜘蛛女皇生来谨慎的心理占了上风。
诚然，以她的身份，和帝皇曾经向她许诺过的葛摩战役总指挥的权力，摩根当然有资格在这里将所有的事情都抖落乾净：反正马上就要让两位原体和他们的军团卖命了，在这个时候他们死得明白点也算是人之常情。
但，话是这麽说。
可万一呢：万一在帝皇那边又突然出现了什麽情况，让这两个原体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
思来想去，还是让帝皇自己说吧。
想到这里，蜘蛛女皇的话锋一转。
【那是一个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跟你们讲清楚的大计划。】
「……」
两位原体对视了一眼。
「好吧。」
伏尔甘点了点头。
「希望我们能够早点见到帝皇。」
【应该快了。】
这个事情是可以说的。
摩根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来之前，我刚跟他通讯完。】
【帝皇对于我们寻找到的这处废弃灵族城市非常感兴趣，他觉得可以将这里作为进军葛摩的前线军事基地，所以，他马上就会过来：带着他全副武装的网道大军。】
「这样最好不过。」
伏尔甘点了点头。
「我希望能快点见到父亲，我还想问一下他对于荷鲁斯和掌印者的态度。」
【在你们出发前又出了什麽事麽？】
「倒是没有什麽大事。」
火龙之主欲言又止。
而安格隆则没有那麽多的顾忌。
「不过是要打仗了而已：荷鲁斯对神圣泰拉的恼怒已经快写在脸上了。」
「估计这个时候，已经打起来了。」
【是麽：那我们的时间倒还算充裕。】
摩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
「时间充裕麽？」
伏尔甘有些好奇。
「我们距离葛摩还有多远？」
【这个麽……】
蜘蛛女皇犹豫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我得找专业人士来。】
【不过，请你们先答应我，兄弟们。】
【你们可别把我的「玩具」，给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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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事情多，没时间写。
明天就能够恢复正常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