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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穆桂随手将册子往桌上一扔，竟与文司正调侃道：“若这册子上记得都是真的，那文司正阖该多来我这而几次，回头我御用尚服局也算是为皇帝做了善事了。”
文司正也是无奈叹气道：“大人，目的既已达到，就不必计较过程怎样了。”
说完，她便站起身来与穆桂道别，带着司正司的人走了。
陆司宝与众女官自然早知结果，只是不知穆桂打算，这会儿瞧见司正司的人都走了，她们便一齐走到穆桂身前，听候发落。
只是这会儿众人的脸上，竟颇有些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反观她人笑话的意思。
“大人，不知司正司查证结果如何了？”
穆桂轻哼一声，皮笑肉不笑，斜靠在椅子上道：“好，好得很哪！众卿皆是遵纪守法、廉洁奉公的好下属，她姜荣喜可真是为本尚服留下一些绝佳的人才呢。”
说着，她又把郑司衣叫到了身边来。
“你把这册子好好看看，现有库房里的东西登记造册，只要这会儿在我库房里的东西，就是我们御用尚服局的，就是皇帝的，一样也不得少了。”
“是。”
郑涵领了册子下去，领着司衣司的女官们去记录。
到这会儿，众女官还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一关总算是过了，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也不过就是个面子工程，过了今日，还不是该怎样就怎样，日子照过？
却见穆桂忽的站了起来，端了端身子道：“我已向帝后请旨，因我局代上殿保管贵重宝物之责，责任重大。
为了避免日后造成不必要的浪费，减轻诸卿负担，在我局设立监察司，从前由各司长官负责的账务往来事宜，一律归到监察司，各司要取用什么物件，也一律要由监察司走账，不得擅自取用。
同样的，若是日后我尚服局再有什么物件不翼而飞，也都是监察司的责任。
监察司只设司察一人，品阶为正六品。
人选本尚服还在遴选，待会儿女官考试的晋级榜单出来后，本尚服会与帝后禀明人选。
诸位日后只需专心服侍好皇帝就好。”
穆桂这话一出，众女官才是真的慌了。
新设一司，东西收走？
可这些东西是她们为了应付这次查账，四处挪借的啊，如今都给监察司收走了，到时候她们拿什么还给人家啊？
再说以后要拿东西用，还得等监察司同意？
那她们费尽心思做了这个女官，到底为的是什么？
正好这会儿有内侍过来传旨，说是皇帝下了早朝，让参加过女官考试的小宫女，去御花园面圣，聆听考试结果，要求女官们也要同去。
穆桂便甩袖要走，赵私饰却几步走上台阶，将她拦住。
“大人！监察司一事不合规矩，万万不可啊！
大人若是开了这个头，又将置其他五局于何地？大人当真是要与其他五局为敌吗？”
穆桂站在台阶上，足足比赵私饰高了一头，这会儿低头看向赵私饰道：“都这个时候了，赵私饰还有空关心其他五局？
也难怪本尚服今日查账，其他三司都是堪堪弄了个齐全，独司饰司的库存非但未少一物，反而还多出许多物件来。
你这兼济天下的心情，只当个司饰真是委屈你了，莫说我这御用尚服的位置该让给你做，怕是连徐尚宫也该退位让贤才是！”
这话一出，司饰司一片混乱，连赵司饰也被惊到了，下意识放下了拦住穆桂的胳膊，自言自语道：“多了？怎么还能多了？”
穆桂却已经对她忍无可忍，冷哼一声。
“你的那些手下连自己拿了什么物件都搞不清楚，平日里到底有多猖狂，可见一斑！有这个工夫考虑其他五局，倒不如好好管管她们，想想自己的后路吧。”
穆桂说完便走，还回头叫上了姜宝玉。
赵司饰还想再求，陆司宝却将人拉住了。
“行了！你求她有何用？没听到她说是已经向帝后请旨？都到了这个地步，哪还有转圜的余地？”
赵司饰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说道：“帝、后？不光是娘娘，竟然还有皇帝？她这是要干什么？”
陆司宝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现在这么明白过，面如死灰地看向穆桂离开的方向道：“你还没看清楚吗？姜尚服与她不和，人尽皆知，临走前为何要荐她继任？
皇后娘娘与姜尚服十年主仆情深，为何到最后如此不近人情，连个恩典都不肯给？
咱们的这个新任尚服，根本就是皇帝的人。
娘娘如此行事，其实是在保护姜家。”
把姜宝玉从御用尚服局带了出来，穆桂便开始考起了姜宝玉。
“你现在说说吧，到底明白什么了？”
姜宝玉于是整理语言道：“小女想明白了大人找司衣司来查账的真正目的。敲打陆司宝她们只是其一，大人真正想知道的是她们背后的势力。”
姜宝玉说着，也不觉眸光幽深，蹙起眉头道：“如果小女没有猜错的话，方才徐尚宫请文司正交给大人的便帖中，就有那幕后之人的身份。”
穆桂突然要查账，御用尚服局那些人必然惊慌，为了保住官位，肯定要四处打点，不可能没有找去司正司的。
可凭她们身份，还不足以威慑住司正司的人，唯有铤而走险，找背后的人去施压。
姜宝玉觉得，穆桂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提前与徐尚宫打了招呼，请她帮忙留意一番的。
穆桂斜眼看向姜宝玉，眼中露出惊讶欣慰之色，姜宝玉便知是自己猜对了，忙的上前来激动问道：“大人，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啊？”
穆桂却不再看她，转头继续向前走着。
“不该你知道的事儿，少打听。”
姜宝玉只得撇嘴，气呼呼跟在穆桂后头道：“我知道大人是嫌我年纪小，怕我知道了帮倒忙。可大人又有多了解我？要知道连我爹都不敢轻易否定我的能力呢。”
穆桂却轻哼一声道：“少揣测本尚服的心意，以为本尚服知道这个是要去干什么大事。我只是想告诉那人，想要在皇帝身边放人，用不着麻烦下面那些废物，直接找本尚服便好。”
姜宝玉都被她说愣住了。
要是她第一天认识穆桂，肯定会在心里骂一声老奸巨猾，臭不要脸！
可如今她是第二天认识她了，所以她这会儿说的话，她是半点不信。
“大人是诓我的吧？小女才不信大人是这样的人！”
谁知穆桂竟向她伸出手来。
“少废话！第二堂课上完了，如今你若想再跟着本尚服，就该交第三堂课的束脩了。”
－－－－－－题外话－－－－－－
最近的内容写起来真的太费脑子了，关键我这么没脑子的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我实在想不通啊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