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第369章平息鼠患
李鞋匠掀开了帐篷的帘子,便瞧见了帐篷里的景象。
帐篷之中,铺了四床被褥,将篷内铺成了大通铺,四处皆可休息,只在正中央置放了一张大方桌,摆满了酒水丶吃剩的食物。
一个长着国字脸的男人,戴个瓜皮帽,眉飞色舞的向其他人,讲着周玄的黑料:「那周玄,压根就不是好人……我一亲戚在周家班里做事,他老早就跟我过。」
「讲过些啥?」周围人好奇的说道。
「周玄是周家班的少班主啊,那是欺男霸女,班子里好看的姑娘,哪个没被他摸过丶亲过丶糟塌过?他这个纨絝少爷,小半年前,还是一个花花公子,这麽快就学了一身的道行,哪学来的?」
国字脸整了整自己的瓜皮帽,又激动的说道:「答案就在周家班,那周家班啊,是个冥戏班,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邪门着呢,我那亲戚说了,周家班,每天晚上都要少几个工人,
那些工人哪里去了?还用问,肯定是被周玄给……」
他抓起了桌上一只烤兔腿,连着嚼了几口,指着兔腿说道:「就跟这几口肉似的,都进了周玄的肚子里嘞。」
「拿人炼香火,那周玄可是个老手,经验丰富着呢。」
众人有的当故事听,只觉得故事诡异离奇,颇有些精彩。
有的人,当真事听,听得脸色发青,担忧自己未来,会不会也成了周玄肚子里的兔腿。
只有李鞋匠,面色铁沉,那叫一个恼怒,左手也不嫌烫,将梨汤陶罐的盖子给揭了,右手提着罐,往国字脸的脸上泼去。
滚烫的梨汤,带着灼热的温度,将国字脸烫出了满脸的潦泡,一阵白气,便蒸腾了起来。
「唉哟。」
国字脸捂住了脸,当即便哭嚎了起来。
「你做什麽?」
跟国字脸交好的同伴,上去要拦李鞋匠,鞋匠气得直咳嗽,但手上丶脚上的动作都不慢,骑到了那国字脸的身上,双手举过了陶罐,砸了过去。
「狗娘养的东西,吃的丶喝的,哪些不是大先生拿了自己的家产换回来,那些银财,跟水似的流了出去,换来了咱们的小命,你还在这里抹黑我大先生,老子弄死你的白眼狼。」
那国字脸也不甘示弱,等疼痛减轻了一些,便和李鞋匠厮打了起来。
「老子就是瞧不得你们这些人,太把自己当个人了,还吸食你们的香火?你们那烂命又值几个钱,值得人家大先生掂记?」
「没有大先生,老子灾后第一个晚上,就被冻死了。」
李鞋匠是心里憋着一股气,精神极亢奋,战斗力竟也强了不少,一个人打上好几个,完全不怯场。
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替周玄出这口恶气。
打斗之声,愈渐响烈,李鞋匠的帐篷里,也听到了动静,都冲了出来。
这些个帐篷,每一个蓬住几个人到十几个人不等,而且大都是灾前的街坊丶邻居,亦或是亲戚,打起架来,那是帮亲不帮理。
更何况,现在的李鞋匠还占着理呢。
「老李,咋了,你还跟人干上仗了?」李鞋匠的夥伴问道。
李鞋匠大半辈子,对人和善得很,做生意时遇上了刁难的客户,那也是笑脸相迎,从来不动肝火,这回动这麽大的火,一个人揍上好几个人,尤其是那个国字脸,被老李打得像个花脸王八,很是奇怪。
老李帐篷里的人都想不明白,到底是遇了多大的事,把李鞋匠气成这个样子。
「这群乌龟王八,造大先生的谣,说大先生要把咱们圈养在这儿,等着吸咱们的香火。」
「好家夥,啥踏娘的恶毒话都敢乱讲,抄家伙,揍他们。」
老李帐篷里的人,登时都来气了,一场大架便这麽打开了,两边是真动手真打,那国字脸,也极凶,被打急眼了,乾脆去咬李鞋匠的脖颈,好在李鞋匠反应快,偏头闪过,只是被咬住了肩膀。
那国字脸的嘴里,有两颗鼠牙,哪怕只是咬住肩膀,也跟两条钢钉勾住了肩胛骨似的,疼得李鞋匠直流冷汗。
李鞋匠乾脆是一不做,二不休,拿起了不远处方桌上的兔腿骨,直接戳进了国字脸的眼窝里。
噗!
鲜血横流,一根粗壮的棒骨,就那麽楔进了眼眶之内,场景渗人。
周围的人都有被镇到,当即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瞧尼玛的瞧,自己心里都没有数?这些兔子丶山鸡,那都是狐族送给大先生的,大先生仁义,把这些食物都拿出来给大夥分了,今晚上,我要再瞧见谁造大先生的谣,我就拿这些骨头,给他们开开眼。」
李鞋匠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去拿了炉边的火钳,带着自己帐篷里的夥计,去其馀帐篷里巡访,要再听到谁在造谣,他就带着朋友跟他们干一仗……
……
有一个李鞋匠,便有十个丶百个丶千个李鞋匠,
鼠化之人分散在医学院里,煽风点火,祸乱人心,便有不甘于周玄被抹黑的人,站出来力挺。
只是这种「力挺」,有拿火钳的,有拿菜刀的丶还有拿着猎枪火器。
原本该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却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除去来自信任周玄的老百姓的帮衬,盘山鹰丶黄门的人也不敢示弱。
在冲突小规模爆发之后,
神鹰终于发现了端倪,盘山鹰以影子落降,拦住正和其他帐篷的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李鞋匠。
「为何打架斗殴?有没有秩序了?」
李鞋匠和他帐篷里的人,已经是替周玄打的第二场仗了,他指着一个花鼻子男人说道:「他,中伤大先生,说大先生是个妖人……所有老百姓,都是大先生圈养的猪狗,等着宰杀。」
「玛德,这麽大个事,为什麽不找我举报?」
盘山鹰听得大为光火,很生气,气就气在李鞋匠下手也太轻了,才拿火钳锤?像话吗?
「给我琢。」
盘山鹰一指那花鼻子,天上神鹰扑了过去,锋利如刀的鹰嘴,开始对着那个花鼻子掏心掏肺……
暴乱的动静越来越大,盘山鹰下手也越来越狠,除了神鹰,黄皮子们也得了信,潮水一般的涌动着,去啃咬着散播谣言之人,
场面一度很血腥,
终于,手持墨线的城隍弟子丶前来拘捕的骨老们,也进场了。
他们是按着画卷的法器来抓人的,但这画卷中的缉犯,有好些个,都被盘山鹰的神鹰给啄成了空腔,五脏六腑都没了,只剩个空架子。
「盘大人,大先生没说当场格杀啊。」
「什麽都要大先生亲自吩咐,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没点自己的脾气?」
盘山鹰可丝豪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骨老有些为难,而在此时,周玄也日游而至。
「大先生。」
众人齐齐躬身。
周玄将盘山鹰挡住,对骨老丶城隍的弟子说道:「老盘是我店里的夥计,他维护我嘛,稍微撒撒气,也是人之常情。」
「是。」
骨老丶城隍弟子见周玄讲话了,便不再多言,只按照画卷去抓其馀的缉犯。
盘山鹰也要去继续找造谣的人。
「老盘,你先别走了。」
「大先生,我刚才有些动火,想要替你泄泄火,手上才失了分寸,但往后,我以拘捕为主,发泄为辅,放心,我做事,比那些城隍丶骨老靠谱。」
盘山鹰主动请缨,要再去拘捕。
他对于周玄,除了主奴的关系之外,其实也有他自己的小私心。
以前在荆山鹰寨的时候,盘山鹰虽然是寨中的鹰老,手下管了不少人,但寨主性子乖戾,不管他做事做得多出色,总是被寨主痛骂。
自打来了明江府,便不一样了。
他在火车上,给周玄倒酒,周玄夸他会来事。
他以神鹰,充当恶人,管理明江府的秩序,周玄夸他有本事。
「有本事」这个词,一直都挂在周玄的嘴边,落在盘山鹰的耳朵里。
盘山鹰这辈子都没有被人这般「承认丶认同」过。
他想在周玄的口中,听到更多的「有本事」。
周玄轻轻拍着盘山鹰的肩膀,说道:「你确实比城隍丶骨老更加靠谱,正因为如此,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吩咐你去办。」
听到「更加靠谱」,盘山鹰当即腰背都挺得直了些,肃然说道:「大先生,不知是何要事,需要我去督办?」
「你讲过的,劫大商队的时候,哪怕是跑掉一只狗,你都能发觉。」
「有我盘山鹰在,明江府里飞不出一只苍蝇。」
「那便好,你回到钟楼之上盯着,今天事情闹得大,我总感觉有些鼠化之人,要趁乱逃走,有你盯着,谁都逃不了。」
周玄说道:「该抓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明白。」
盘山鹰当即便觉得周玄想得细,城隍丶骨老人多,搜捕内场,他的招子亮,适合守住外场。
里应外合,瓮中捉鳖。
「去吧。」
周玄挥了挥手。
盘山鹰正要掠走,却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又回过头,问周玄:「大先生,若是我抓捕到那些逃亡的人,该如何去做?是抓回来,还是……」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询问着。
毕竟从刚才的举动来看,他清楚周玄不是个嗜杀的人,前面他盘山鹰杀人,可以当作「泄泄火」,打个哈哈,也就算了,但往后再随意杀人,犯了大先生的忌讳,怕是不好办了。
周玄说道:「搜捕只抓不杀,等候发落,这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若还有人敢逃,那便……格杀勿论。」
「掏心掏肺也行?」盘山鹰问。
「随你的喜好。」
周玄当即便离去了。
「谨尊大先生法旨。」
盘山鹰当即便离去了,这一刻,他便觉得周玄一定是能成大事的人,有仁有杀,恩威并济。
「大先生这条腿,我可得抱得牢了。」
盘山鹰如影随形,朝着钟楼掠去。
……
周玄行走在医学院中,路上若是遇到了老百姓,还会点头示意,微笑招手。
鼠化之人,要用谣言,毁了明江府的民心。
他周玄,便要稳固民心,身处谣言的中心,他更是要以身代言——我周玄,行得端,做得正,不怕人议论。
一路上,他偶遇了某些相熟的百姓,还会站着闲聊。
「大先生,今晚有些乱,好多人中伤你。」
「都是谣言罢了,明江府中,出现了一些杀才,半鼠半人,这些人,不想我们明江府好,自然要来抹黑我,当然,也有一些不太聪明的人,人家说什麽,他们信什麽,愚蠢得很。」
「那些人真坏,吃着大先生丶喝着大先生的,还造您的黑谣,我刚才还听见有人乱说,我上去就给了他一耳光。」
「就是,吃饭砸锅,伤害大先生,我坚决不能忍。」
围上来力挺周玄的百姓,越来越多。
周玄却压着手,示意大夥安静,很是诚恳的说道:「诸位,你们对我周玄的拳拳信任之心,周玄心领,但有一点,我要讲明,那些谣言,真的是在伤害我吗?」
「我原本是平水府人,家里的产业不算大,但日子过得也算富饶,若我有心与这谣言置气,我大不了以道行日游千里,回我的周家班,继续过我的少爷日子。」
「我可以走,但你们走得了吗?若是平水府知道我受的委屈,还会再给明江府提供粮草丶药品?我看未必吧。而黄原府水匪极多,荆川府上次便想劫掠明江府人,三府皆成了大家的禁地,你们能走到哪里去?」
「无粮丶无钱丶无地可走,你们又能支撑多久……到最后,明江府便是匪患横行丶饥荒遍地丶易子而食之事,离你们还遥远吗?」
众人皆陷入了深思。
周玄又说道:「你们还记得祆火之灾后,排着队,在火车站的广场上,等着我放粮吗?那一天的饥饿,你们还想得起来吗?」
众人终于醒悟了过来。
登时便有人喊道:「没错,大先生说得没错,他是个有通天本事的人,去哪里不得,非得待在明江府这废墟之城吗?倒是我们,没了大先生,我们算个屁啊。」
「咱们这儿有不少身子骨弱的,没了大先生,谁能捱上两天活头?」
「那些人造谣,害的不是大先生,就是我们自己。」
「狗娘养,我现在就去通知我男人,再见到造谣的,往死里打……他们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周玄对自己的讲演,很是满意,他点了点头,又说道:「诸位,稍安勿燥,再听我一言,这人嘛,被人蒙蔽,也是再所难免,知错就改,善莫大焉,遇上了那些造谣的丶煽风点火,还是要以教育为主……
……若是实在不听,再往死里打,我们先礼后兵。」
「另外,那些鼠化之人,我猜其中也有缘由,诸位要散去了,便帮着我周玄多多宣传,告知那些鼠化之人的家眷,主动投案游神司,我会认真的查明缘由,并非一味杀掉,
但若是敢逃,那便是知错不改,一错再错,为了明江府如今的安定,和未来的繁荣昌盛,那我周玄只能不讲情面,一律格杀。」
「唉,大先生还是太仁慈了,要是我们,别查什麽缘由,一棒子打死了便好。」
「就是,查什麽查,直接棒杀,大先生若是下不去手,那我们来便好了。」
当众人清楚了「谣言」是在祸害他们自己的利益,其实和周玄反而没多大关系之后,他们在看待那些「鼠话之人」丶「煽风点火」之人,便视为天大的仇人,恨不得当场便用乱棒打死。
正所谓「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若是挡人活路嘛,那仇恨比「杀人父母」还要来得强烈些。
「赏罚分明,便是秩序,我周玄,并非嗜杀之人,诸位乡亲,各自去帮忙宣传宣传……让那些身体出了鼠化特徵的人,都早些归案。」
有了周玄的催促,义愤填膺的众人,才各自散去了。
……
骨老会丶城隍的抓捕,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同时,周玄的演讲,也起到了极好的效果,
那些老百姓,各自离去之后,在鱼肚渐白的清晨里,已经将周玄的原话,带到了慧丰医学院的每一个角落。
绝大部分的百姓,都在四处找着鼠化之人,在他们眼中,这些该死的怪胎,正把他们往「饿死丶冻死」的死路上逼。
而那些煽风点火的人,也都各自收敛,倒不是改了性子,而是害怕自己继续对周玄阴谋论,说不定脑门上要挨一暗棍,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鼠化之人,已成公敌流寇,
流寇总是不想坐以待毙的。
有些鼠化之人,已经悄悄集结了起来,打算突围明江府。
而像王新义这般人家,却陷入了纠结之中。
……
王新义是个木匠,他在祆火之灾中,也少了一条腿,如今,他背着女儿小菊,躲在树林之中,不敢出去。
他的女儿小菊,口中长了两颗鼠牙,他数分钟前得到了消息,便知道女儿是「鼠化之人」,是游神司丶骨老会丶城隍要捉拿的人。
因为这些人造谣了大先生周玄,祸乱了民心。
他当即便背着女儿小菊躲了起来。
「小菊,你是怎麽鼠化的?」
「爹爹,你放我走吧,我听到了同类的声音,他们要集结突围。」
小菊的眼睛已经通红,她很想啃咬父亲的脖子,但她只要一动心思,便想起了父亲是如何少了一条腿,带着她逃离了祆火的火场的。
父女深情,在抵抗她如今嗜血的本性。
「小菊,你不能走,你那些同类,是可诛之人,你跟着他们一起走了,那才是同流合污。」
「爹爹,我不走,就只有死路一条,外面到处都是抓我的人。」
「我……」父亲突然语塞,沉默了许久后,他又说道:「小菊,你娘死了,外公丶爷奶都死了,咱们一家子,就剩你和我了,我不能看着你死……我们去找人……对了……去找人。」
「找谁能救我们?」
「找大先生。」
父亲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说道:「我在木匠队里,听人讲过大先生,说那位年轻的大人物,是个极其分辩黑白之人,你没有造谣过他,你只是鼠化,我要去见大先生,我要跟他说——你是无辜的。」
「爹爹……鼠化之人……只有死路一条。」
「你信爹爹的,爹爹不害你。」
王新义当即便将小菊的身体往上托了托,毅然决然的,背着女儿出了树林,他要面见周玄,他要找周玄当面求情,诉说原委。
「菊儿,一路上,你千万要闭嘴,别把嘴张开,别让人瞧见你的鼠牙。」
王新义一路告诫,一路跋涉。
「大先生就住在后山凉亭处。」
终于,他离后山只剩下一个上坡路时,却遇见不远处持着墨线的城隍。
他当即便掉头要走——他信得过大先生,却信不过城隍。
城隍以前在明江府里,污名甚多,毕竟是被「拐子」腐蚀了一大半的堂口。
结果他刚转身,便听见一阵悠悠的声音。
「大叔,背着娃娃,要去哪儿啊。」
说话之人,正是穿着道袍的周玄。
而周玄的遁甲手段「众生知命」,尚在启动,他已经瞧见了王新义背上的小女娃,散着一股黑气……
那道黑气,便是「鼠化之人」散发出来的力量属性。
周玄之所以没有直接动手,反而主动以「讲话」来破隐,使对方能看到自己,便因为对方是个女娃娃,而背着女娃娃的中年男人,却不是鼠化之人,他自然要当面问个清白。
岂料,他还没开始问,王新义却已经抹上了眼泪:「大先生明鉴,我女儿小菊,虽然是鼠化之人,但这两日,她并未出帐篷,更不会去造您的谣言,祸乱明江府的民心。」
「所以,你是来找我的?」
听话听音,周玄听出了王新义的弦外之音——这一上来就自报家门,显然是有过提前准备,专程来寻他的。
「鼠化之人,落入骨老会丶城隍的手上,怕是要就地正法了,但我女儿是无辜的,所以,我这个木匠,要来面见您,当面陈说我女儿的冤屈。」
王新义说道。
周玄点着头,缓步走到了王新义的背后,伸手去抱小菊。
小菊很是害怕,趴在父亲身上不敢动。
王新义鼓励着他:「小菊,别怕,大先生是好人,大大的好人,救下了整个明江府,他不会害你的。」
而此时,周玄已经抱下了蜷曲成一团的小菊,左看看,右看看,伸出了手指,轻轻拨开了小菊的嘴唇,瞧见了那两颗尖锐的鼠牙。
「的确是鼠化之人,不过,鼠化的程度不深。」
周玄自言自语道,王新义听到「程度不深」四个字的时候,精神松驰了不少,而就在此时,他忽然看见周玄的面孔,变得铁黑,同时抡动了手臂,要将小菊往地上重重摔去……
「大先生……使不得啊……」王新义情急之下,带着哭腔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