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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州的秋天，夜色来得早些。衙门里的灯火已经熄了。
祁艳倚在床尾休息。昏睡了三天的洛风苏醒了。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轻轻地坐了起来，适应了一下光线。我还活着？他抬头看到了祁艳不禁心下喜悦起来。
“洛风！”祁艳睁开眼睛看到坐起身子的洛风欣喜地过去拥抱着他。
洛风清了清嗓子道：“我渴了！”
祁艳听了赶紧去给他倒水喝。洛风喝了一杯水，觉得还是渴，还要喝。
祁艳却说不能再喝了。洛风不明就里地看着祁艳。
祁艳也讲不出来什么大道理，她只能说沙漠里救回来的人要是水喝多了会死的。
洛风听了点点头。他问起了聂洋怎么样？祁艳说他没事儿了，只是和你先前一样昏睡着。古小东守着他呢？
洛风让祁艳扶着他去看聂洋。坐在床前凳子上的古小东听得动静睁开眼睛看到了洛风。他惊喜地站起身揉了揉眼睛。
“聂洋怎么样了？”洛风微笑着走向床边。
“他没醒！”古小东搂住了洛风落泪了。
“我不是好好地吗？”洛风拍了拍古小东的后背。
“我就是想哭！”古小东擦了擦眼睛道。
“他怎么还没醒来？”洛风坐在床边看着聂洋那张白净的脸。一双剑眉使得聂洋看起来像个男儿。
“他跟着我受苦了！”洛风给聂洋拉了拉被子。
“小东会照顾好他的！你去歇着吧！”祁艳看着洛风有些伤感便劝道。
洛风被祁艳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他看着祁艳道：“来！我们一起睡！”
“这床有些小！你睡吧！”祁艳看了看床铺道。
“没事儿！我和小东挤习惯了！”洛风把身子向里挪了挪。
“以后不许和他一个床！”祁艳不知怎地就说出了这句话。
“好！只和你睡！”洛风的脸上笑意显现。她怎么还吃起小东的醋来了？
“就你穷讲究！要是洛大哥，我就不会大半夜坐着睡觉了！”另一间屋子里的古小东古小东看着床铺上的聂洋小声嘀咕着。
其实这会儿聂洋已经醒了。他因浑身无力，所以没有吱声。
过了一会儿，古小东没了动静。聂洋睁开眼睛瞧了瞧，看到古小东头枕着双手趴在床边睡着了。
聂洋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想给小东搭件衣服，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古小东自然不比祁艳对洛风照顾的周到。他只管按郎中的吩咐每天给聂洋喂药翻身而已。
清晨，衙役头儿卢哲送来煎好的汤药，古小东才发现聂洋已经醒来了。
“你可算活过来了！”古小东笑着扶起了聂洋给他喝汤药。
“水！”聂洋轻声道。
“嗯！”古小东高兴地哼着曲儿给聂洋倒了一碗水递给他。
洛风已经从卢哲那里得知聂洋醒了。他喝完药便和祁艳来看聂洋。
聂洋看到洛风没事儿了，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古小东扶着洛风坐在了床前的凳子上。洛风让聂洋身子好了以后就回京城。
聂洋却说他是探机阁的一员，即使是在查案中死去，也毫无怨言。
“你再说这话，我跟你急！”古小东瞪着聂洋叫道。
“好！不说！”聂洋看着古小东笑了一下。古小东这时才发现聂洋长得蛮帅气的。
他扭头看了看洛风那张俊脸，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铜镜瞅了瞅自己。
聂洋和洛风看着古小东的样子不禁乐了。古小东放下镜子转身道：“不许笑话我！”
“人的容貌并不十分的重要，只要心正便好！”洛风看着古小东认真地道。
“我古小东也不找媳妇儿，长得难看些也没什么？
“你也不难看啊！”祁艳突然接了一嘴。
“还是嫂子会说话！”古小东嘻嘻地笑了。
站在屋门前有一会儿的安守勤羡慕地望着洛风等人。
“安公子怎么不进去？”提着食盒的猫儿走过来道。
“安公子！”洛风起身施礼。
安守勤回礼道：“张大人让我来探望各位！”
“也不带酒来，就这么个探望法？”古小东知道安守勤有得是银钱。
“等他们的身子养好了，我请你们去灵州最好的酒楼吃饭！”安守勤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应付个古小东当然不成问题。
“让您见笑了！”洛风瞥了古小东一眼。
“能和大家结识是一件幸事！看到你们已经二位无恙，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安守勤施礼后离开了。
“小东！以后不可在他的面前失了分寸。我们毕竟我探机阁的人！”洛风神情严肃地看着古小东。。
“知道了！”古小东没好气地应了。
“小东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坐下吃饭吧！”祁艳已经将食盒里的饭菜端了出来。
古小东扶着聂洋下了床。聂洋无力地坐在床边道：“给我来碗粥即可！”
猫儿盛了碗粥送到了聂洋的手中。聂洋端着碗里的手有些打斗。
古小东瞧见了，便放下筷子去喂聂洋吃饭。聂洋有些不好意思了。
“快吃！别跟个……”古小东见聂洋的脸色变了，遂停住了话头。
“我来吧！”祁艳走过来接过古小东手里的碗和匙。
“嫂子！还是我自己来吧！”聂洋更加地窘迫了。他的脸红了起来。
“嫂子！你去吃饭吧！”古小东拿过碗看着聂洋。
这回聂洋没有再拒绝古小东喂给他的饭。不过他吃得很慢，这使得古小东的心里发急。不就一碗稀粥吗？至于吃那么长时间？
古小东哪里知道聂洋从小所受的是正统的教导，一言一行皆需循矩。这已经成了聂洋的习惯。
午后张县令来看望洛风等人。他说守备营已经封锁了北城门，只许出，不许进。
大家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张县令让洛风安心在衙门里养伤。
洛风等人谢过张县令。张县令走后，洛风说我们这么多人天天在这里吃白食，他恐怕是负担不起。
“我带了些银钱，你们拿去用吧！”聂洋解下腰间的钱袋递给了古小东。
“猫儿！我们的伙食就由你负责了！”古小东把聂洋的钱袋扔给了猫儿。
“不用！你们来灵州，就由我负担！”猫儿又把钱袋抛了回来。
“猫儿！如果在你家还行！可这是在外头，你爹会给你那么多的钱吗？”古小东惦着手里的钱袋走向了猫儿。
“拿着！”古小东把钱袋放到了猫儿的掌心里。
“洛少侠！这是你的信函！”卢哲将一卷飞鸽传书递给了洛风。
洛风展开一看，惊道：“徐达身亡？”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死的？”古小东拿过洛风手里的纸条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