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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周铭的质问，进一步的击溃了余海的心里防线。
一个犯罪集团的大佬，此时竟然哭得像个孩子！
或许，只哭不出声，是他最后的尊严！
良久。
余海沙哑的嗓音才是响起：“这画可以给我吗？”
“可以，我刚才还画了一幅你和你女儿的肖像画，也给你。”说着，周铭又从画板上取下一张素描画。
上面只是简单的两个人像，左边是现在的余海，右边是过去的余生生......
接过素描画，余海轻抚了一下画中的女儿，随即他抬头道：“周铭......谢谢！”
“好像我女儿大了之后，我和她就没拍过合照......”
“我知道你做这些是为了从我的口中获取赤牙的消息......虽然我很感谢你，但我不能告诉你！”
还是不行？
这个组织到底是有多严明的记录！
才能让一个人如此的忠诚？
眉头紧皱的周铭并没有说话。
“别意外，其实我真的有过全盘托出的想法，但也只是一瞬！”
“就冲你为我解读了女儿画，给我和女儿画了一幅画像，就是于我有恩！”
“可......这恩情大不过组织......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你能因此而逃过一死！”
说到此处，余海将两幅画给折叠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中。
“逃过一死？你这话说得......是不是有些托大了？”周铭有些无奈的笑道。
“我就问你一件事，之后你还会继续打击赤牙，直到它覆灭，或者是你死去吗？”恢复了往常神态的余海一脸正色的说道。
“当然！但不能说，我没你所说的话，就会死吧！”
“你可别告诉我是你算到的！”
“咱可不搞迷信那一套！”
可以看出，周铭的心态还是不错的。
忙活了大半天，线索没捞到，还付出了些正道值。
但他也没有因此而发怒，还能有心情开开玩笑。
嗒！火苗自余海指尖窜起。
一口气吸完了大半根烟，他才是说道：“永远不要把后背留给你熟悉的面孔！”
“记住这句话，将来会帮上你的！”
“说实话，我还是挺希望赤牙能覆灭在你的手里的！”
“这个组织给民众带来的苦难远超你的想象......多的我就不说了，能告诉我，我还剩几天吗？”
沉默了一会，周铭回应道：“三天，我应该是你上公审前见得最后一个人了！”
公审定在三日后的早上，那大概率行刑的时间就是当天的下午。
死刑立即执行，真的是一点都不会拖的！
“你会参加公审吗？”
余海关心的点倒是格外的轻奇！
“不会，这案子我不用上，估计到时候在场的人也不会多，也肯定都是高层人物！”周铭摆了摆手道。
闻言，余海一脸遗憾的说道：“太可惜了......还想跟你在公审厅里好好较量一番，没机会了！”
周铭笑了笑道：“朱庭都不行，更别说你了吧？”
“那可不一定，老子打嘴炮的功夫，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不差的！”
笑着，余海重新拆了一盒烟，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一根接一根抽完了一盒烟！
不过周铭也能理解，知道自己的死期了，有什么嗜好还不赶紧多做些？
“对了，你这么忠于赤牙，有没有想过一点......你女儿的事情其实也是赤牙的人做的呢？”
“要不然，当年你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那人一出现就能告诉你女儿的下落呢？”
这个问题是周铭一直在想的，毕竟朱庭小时候也是一名被拐，卖的这件事情，始终在他的心底里扎上了一根刺。
会不会“赤牙”的这些区域负责人都拥有相同悲惨的命运呢？
只有够悲惨，被拯救的时候才能够感恩！唯有经历过最苦难，对他人下起手来才会冷血无情！“这个问题，我想到过，也查过......拐我女儿的那群人，我想尽办法把他们的底细查了个透！”
“所有的信息都显示，这群人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余海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唏嘘。
不过下一秒，他补了一句道：“不过也不排除有可能我被蒙在鼓里，所有信息都是假的，假的天衣无缝！”
“所以，我也是很希望你能覆灭赤牙，即使那真的是一个人很难做到的事情！”
闻言，周铭也不再多问，他一脸平静的看着余海：“那这次就不说再见了，下去了为你犯下的罪孽偿赎吧！”
“行！我的债死了也还不清，下去在继续了！”
“覆灭赤牙，我看好你！”
“记住我说的话！”
“永远不要把后背留给你熟悉的面孔！”
最后提醒了一句，余海便是默默地看着周铭走出房间，直至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他才是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若你早生二十年，或许赤牙早就不复存在了吧？”
......
“怎么样？最后一审，审出点啥？”
局长办公室内，高局端坐在办公桌前笑问道。
而周铭也是相当随意的坐在对面，无奈的说道：“忠诚度很高，没问出什么消息。”
“正常，你不在的时候，我们的人审了那么无数次，每次要么是一句话不说，要么就是开口骂娘的！”
高局长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你能跟他说那么久已经是不容易了！”
闻言，周铭起身笑道：“您可别恭维我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这一天天事情太多了!”
“成，你去吧，你有个案子要公审的，定在明天了。”
“参加完这个公审核，你就尽量少出门，在家多待会！”
少出门？
为啥？
似是看出了周铭的疑惑，高局长解释道：“余海的案子一结，你的一等功表彰会就要举办......最好在这之前别整事儿，不然也弄得不太好看......”
啥叫我整事儿！
分明是别人来挑事儿好吧！难道在高局的眼里，自己就是这么一个爱搞事儿的人吗？
“到时候再看吧，我尽量不出门！”
丢下一句话，周铭就是转身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待其离去，高局长无奈自言道：“真是跟凌守仁那家伙的性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