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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长得不赖嘛！”赵阿姨一贯的亮嗓子，语气欣喜地说道。
“天这么黑你能看见什么。”紧接着是顾凝母亲平柔的声音。
顾凝轻轻推开门，还没开口打招呼，等在餐桌旁的赵阿姨就发现了她。
她走了几步过来，凑近顾凝面前小声问道：“凝凝，刚刚那人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对不？”
“不是的。”顾凝说道，“是新进公司的同事。”
“同事啊。”赵阿姨眯眼笑道，“我看模样不错哦！人怎么样，肯定比我家温谨踏实多了吧？”
顾凝蹲身换鞋的动作一顿，没有抬眸，也没有答话。
餐桌上已经差不多被收拾干净，赵阿姨打趣了顾凝两句，便匆忙端着碗筷拿给厨房里的顾凝母亲，看样子他们刚刚吃完晚饭。
顾凝将包放在玄关的台子上，径直走进了厨房，说道：“阿姨，我来吧。”
“不用。”赵阿姨回道，“你去客厅坐着吧，很快就好。”
立在原地，顾凝的脚下没移动半步。
“去帮我把阳台上的衣服收进来。”见顾凝愣着没动，她母亲吩咐道。
踌躇一瞬，顾凝回了句“好”，低头往阳台走过去。
客厅里的电视正播放着，映在地面瓷砖上的画面一闪一闪。
沙发上，此时应该坐着两个人，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只有电视中传来的略显嘈杂的声音盖在顾凝的身侧，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催着她的步速愈走愈快。
目不斜视地走进阳台，关上玻璃门，顾凝才松了憋住的一口气，仰仰头，踮起脚去取挂着衣服的衣架。
“顺便拿些阳台上的水果！”厨房那边喊道。
顾凝没敢吭声回应，保持着有些机械的动作，一个个取下衣服。
晾衣杆的高度正好是顾凝伸手可以够到的地方，所以她习惯直接踮脚去拿，只是有件撑着她母亲大衣的衣架实在有些重，弯钩又弧得厉害，顾凝将它用力往斜侧拉了好几下，硬是没拿下来。
“我来吧。”
耳边，突然响起钟温谨的声音。
他站在她身后，举起高高的手臂一推，大衣轻而易举地被取了下来。
手指有些曲缩地接过身后之人递来的衣服，顾凝站在那里，身上的肌肉和脸上的神情一样，绷得有些紧。
“水果在哪里？”
“……”
“顾凝，这些纸箱里是水果吗？”
“嗯？”听到第二遍问话顾凝才碎着步子动了动，却依旧低着眸，转过身子回道，“嗯。”
钟温谨没有往后退开，胸膛近在咫尺，估计是闻到了顾凝身上的气息，问道：“你喝酒了？”
“嗯。”
又闷声应了一句，顾凝抱紧一团衣物绕开要走。
“听说你辞职了。”钟温谨的语速很快，像是故意想要叫住她，“现在在英盛上班。为什么？”
感觉到嘴唇有些发干，顾凝抿了一抿，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力气转回身迎上他的目光，刚要开口，话音却哽在喉咙里。
好些天没见的钟温谨，依旧是那双明澈闪亮的眸子，似有笑意的唇角，和一身休闲的装束，熟悉得，仿佛可以装作两个人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啊……
“没什么。”顾凝落下目光，轻声吐出一句，离步走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