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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凝本以为陈方只是出于礼貌地请她吃一顿午饭，却没想到他竟是真心实意地找机会请客。
所以当陈方在饭桌上对她说了一大串话的时候，她实在有些难以适应。
“谢谢你，顾凝。”顾凝刚咽下一口菜，就见陈方举杯说道，“这段日子麻烦你了，本来临时秘书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这样忙活。”
“嗯，没事。”顾凝端起杯子回道。
“我真正来英盛的时间比你短，除了孙叔和应姨，其实对公司里的人事并不熟悉，又不喜与人客套。”喝了半杯饮料，陈方并没有闭口吃饭的意思，反而一股脑儿地说了下去，“一来公司就发生这样的事，部门里的人心惶惶，没有几个人能安心做事，好在有你帮忙。所以，对于顾小姐，我发自内心的欣赏。”
顾凝嚼着的一口菜差点吞到气管里，咳了一声赶紧喝口水缓缓，才抬起头看向陈方。
陈方却并没有觉得话里有何不妥，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用略显疲惫却真诚的语气说道：“如果有机会，顾小姐觉得可以的话……”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顾凝不禁紧张起来，悄悄放下了手上的筷子。
虽然一向后知后觉，但自从被袁清亦追求之后，顾凝对这方面注意了不少，而这陈方，不会也……
“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嗯？”顾凝愣住，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我是说，我很欣赏顾小姐的为人，请问我们可以以朋友相称吗？”陈方重复了一遍说道。
餐厅里的人声窸窣，并没有吞没陈方话语里的任何一个字。
顾凝的眼珠子往一旁转动着，又看回来，微皱着眉对陈方问道：“你说的，应该就只是单纯的朋友吧？”
陈方冷淡的脸庞露出一丝茫然，向顾凝轻轻一歪头，像是在问“不然呢”。
两人对视几秒，陈方才领会了她的意思，脸一侧，竟难得地笑了出来。
“没……我就问问。”看他的反应，顾凝松了一口气，笑道，“陈经理很优秀，是个很好的朋友，当然可以……”
陈方却没理会顾凝打的马虎眼，而是正儿八经地回道：“与我而言，男女之情和交朋友一样，看眼缘。而且——”
略微停顿，陈方垂眸一笑，打趣道：“顾小姐的桃花，应该早就出现了吧，我只是个看热闹的……不过，难得见他这样对一个人，你不考虑一下？”
以为他说的是袁清亦，顾凝尴尬地笑笑，闷头夹了口菜。
“我现在不考虑这些。”她含糊地答道。
“顾小姐是个有目标的人。”陈方点点头，接口道，“工作上负责又能隐忍，我想慕容医生也会很欣赏这样的学生。老实说，我很羡慕顾小姐，比起满目迷惘的我，真是幸运多了。”
“是么……”顾凝顺口回道，“以前你可是笑过我只见过偶像一面，比不起跟着几位高工学的你幸运呢。”
闻言，陈方目露些许疑惑，摇头道：“顾小姐可能记错了，我什么时候这样笑过你？”
“咱们第二次见面的展销会上啊。”顾凝答道，又夹了块肉塞进嘴里。
“展销会？”陈方问道，“我们第二次见面，不是你来英盛实习的时候吗？”
手上的筷子一停，顾凝抬起头，正巧迎上陈方困惑的目光。
缓缓嚼着口中的菜，顾凝试探着问道：“你……不记得两年前的那次产品展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