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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钟温谨转过身，说道：“所以，早一点说清楚吧，对不起，顾凝。”
他的认真、不舍，还有深思熟虑后的笃定，都一点不少地表现在看向顾凝的目光中，让她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心疼。
“对于你来说。”顾凝尽量平稳住呼吸，抬头对钟温谨说道，“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吗？”
眸睫忽闪，钟温谨垂下眼帘，半晌，回道：“嗯。”
“所以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你自己、对公司，也都没有什么信心，是吗？”顾凝又问道。
这一句问话，就像一根又长又细的挑竿，直伸入钟温谨的内心深处，将他遮掩的那一点思虑给掀了开。
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他竟然真的恐惧了。
看着他的出神，顾凝失落地缩了缩眉头。
是啊，他才刚认识自己，没有一见钟情，没有时间加持，能有多深的情感。放弃了，也就是放弃了而已。
而生活到现在，没有了十八岁的绑架，没有复读一年的高考，没有了此后那么些得失与困阻的打磨，钟温谨，也不再是那个危难当头时仍能谈笑风生的他。
“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钟温谨了。”顾凝的头垂得越来越低，喃喃道。
“温谨！饭热好了！”袁清亦在外面喊道。
昏暗的房间里，顾凝缓缓转过身，说道：“那就这样吧。”
明明是钟温谨提出来的，可他的心还是在听到这句话时“咯噔”了一下，讶然而酸涩。
就这样结束了吗？他想，带着不甘。
“你要全心打点公司，就去做吧。”顾凝打开一半的门，声音中没有愠怒，反而冷静而坚定，“等什么时候开始考虑感情了，记得在前排给我留个位置。”
说完，她推门而去，只留下怔在原地的钟温谨，独自回味着她的话。
“什么！”顾凝一个人走出来时，看见办公室里的一群人聚到了一张办公桌上，袁清亦俯身在中间的电脑屏幕前，叫道，“这老家伙，自己躲在洞里，竟能把儿子送进英盛！哈！”
顾凝蓦地顿住脚。
“而且还是分公司的副总，要不是和他们抢厂家，咱们还不知道孙子盛早就和英盛做好了交易呢。”其中一人说道。
“是啊，亏我还指望着中间有什么误会，真是……”
“谁任用他的？”袁清亦问道。
“总裁秘书，姓冯。”一人答道。
“好哇，你不就是和他背后的英盛总裁暗中勾结吗，这个老家伙真行！”袁清亦将鼠标往桌上一拍，说道，“不行，必须得找个方法反击一下，不然吞不下这口气！”
“是啊……”
必须赶快弄清楚，吊坠的失踪和孙子盛他们有没有关系才行，顾凝心想。
转回头，默默和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钟温谨对视一眼，顾凝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外面的小雨，依旧保持着有条不紊的节奏，不停地击打地面，顾凝快步往公交站点走了过去，没有撑伞。
毕竟这点雨，还没有侵扰到她需要躲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