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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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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翌日清晨,翠鸟落在了屋脊之上,清脆鸟啼吵醒了床上躺着的人。
    姜净春从噩梦中惊醒了起来,额间已经布满了细汗,她猛地醒来,不断喘息,贪婪地汲取新鲜空气。
    老夫人本就觉浅,昨夜更是醒醒睡睡不大安生,现下听到了一旁的动静,也赶紧起了身来。
    看到姜净春的动静,她紧张道:“孩子,怎么了这是?做噩梦了?”
    姜净春大口喘气,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呼吸的感觉,听了老夫人的话好久才有了反应。
    她头疼得厉害,一时间也不知该去如何回话。
    她的视线空洞地落在眼前的锦被上,不声不响。
    老夫人给她捋了捋黏腻在额前的发丝,试探去问,“可是饿了?要用早膳吗?”
    姜净春摇头。
    老夫人又问,“那可要起身换一件干净的衣裳,昨个出了那样多的汗,今起来身上不好受吧。”
    里衣黏在身上,确实不大好受。
    姜净春也不大喜欢这种感觉。
    老夫人见她沉默,便唤来下人去给她烧了热水。
    下人离开之后,却忽听姜净春开了口,她扭头看向老夫人,眼中终于不是一潭死水,有了些许人气。
    她说,“我想见母亲。”
    即便是死了,她也想见她最后一面。
    老夫人听了她的话,错愕片刻。
    母亲………………还能是哪个母亲,她现在口中的母亲自然不是李氏了。
    老夫人知道,她这是想要见她最后一面。
    即便人已经不在了,她也应该有见她最后一面的权利。
    老夫人没有拒绝,她道:“好,一会你净完身子,用完早膳我带你去。”
    姜净春听到这话马上起身,往净室的方向去了,她动作很快,净完身连带着用完早膳也不过半个时辰。
    昨日顾淮声也宿在了姜府,听到她们要出府,也跟了过去。
    姜净春见了他也没什么反应,或许是想到了幼年的事,又或许是他昨日带着回了家,也或许是因为同姜家的人相比,顾淮声都显得有些慈眉善目了起来。
    他说要跟上一起,她竟也没有阻拦抵触。
    几人上了马车往郊外去。
    当年姜净春母亲死了之后,老夫人让人给她定了上好的棺木将人好生下葬。
    她的安置在京城郊外的一座山上,马车只能上一半的路,到了后头,马车上不去。老夫人上了年纪,腿脚不便,便让顾淮声带着姜净春上山,她在马车上等人。
    顾淮声曾经跟着老夫人来祭拜过这个女人几回,也认得去坟墓的路。
    他走在前头,姜净春跟在后头。
    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就那样安静地一前一后走着。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顾淮声就停了步。
    两人在一座碑前停下。
    她弯腰去看墓碑上刻着的字,那墓碑上面没有写她的郎君、父母,甚至就连她的户籍之地都没有写,只单单四字,“岑音之墓”。
    岑音。
    她叫岑音。
    真好听的名字。
    姜净春鼻尖发酸,忍不住下跪。
    她竟抱上了那个墓碑,就像抱着她的母亲一样。
    墓碑一直暴露在野外,风吹雨淋,别提有多脏了,可姜净春竟还用脸去蹭了蹭。
    她在想,如果当初,她能抱抱她的话该有多好。
    山林风大,一阵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天地间,风摇影动。
    寂静的山林之中除了偶尔的的鸟鸣,风声,树叶声之外,便只有少女低声啜泣的声音了。她不敢哭得大声,怕搅扰了她九泉之下的安宁,也怕她会觉得自己现在过的不大好。
    顾淮声从始至终站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紧抿的嘴唇昭示着他此刻的情绪也不如何安宁。
    不知是过了多久,终见她起了身来。
    姜净春似乎真的只是想来见她一眼,她抱了抱她的墓碑后,便什么反应都没再有。
    她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脏污,起身往回去的方向走。
    顾淮声跟在她的身后,忽开口问道:“往后作何打算。”
    作何打算。
    这话确实问住了姜净春。
    姜家,她决计是再待不下去的。
    可是,现在不去姜家,又还能去哪里呢。
    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了,其实有件事情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被教养成了一个什么都不大会的废人。
    但现下她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情而去怪罪,惩罚自己了。
    活着都很辛苦了,废人又怎么了。
    她道:“不知道。”
    虽然快姜净春嘴上说不知道,可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先去陈穆家里对付几天吧,往后的事情,便往后再说好了。
    不过,她没必要去同顾淮声说这些。
    可顾淮声听到了她这话却道:“莫不如搬来顾家住上几天。”
    他又补充了一句,“顾淮朗他也很想你去。
    姜净春马上道:“不要。”
    顾淮声知道原因,却还是不死心地问,“为什么?”
    姜净春停了步伐,竟直直地看向顾淮声。
    她的眼中没有以往对他的嫌恶,可除此之外,其他的情绪也都没有,她看他,就像他只是在普通的一个人,没有讨厌,却也没有喜欢,如陌生人一样。
    顾淮声知道,她这又是单方面的去把从前的那些事情全都抹擦干净,她想要当作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她喜欢他的事情,他欺负她的事情.......她现在都不要计较了。
    她想和从前一刀两断,自然包括他。
    他虽然没做出像姜家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不也是一直在旁边看着她苦苦挣扎不得解脱吗。
    顾淮声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心中生出一股不可说的闷堵。
    他听她说,“你不用担心可怜我,我不是没有地方去。”
    她又不是到了无处可去的地步,才要去投奔顾家,先不说她有自己的好朋友,再说了,就算她真的没有地方去,凭什么她就不能继续待在姜家。
    她又不欠他们的。
    她不会因为他们害死了她的母亲,从而像是抓了什么把柄一样,想要去要挟他们让他们愧疚,从而让他们对她有所亏欠。
    她只是在这一刻发现,她光明磊落,襟怀坦荡,她从来没有抢走谁的任何东西,她这辈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不起他们。
    而姜家的人骨子里面就流着肮脏的血,他们死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姜南、姜润初觉得她替姜净慧享受了她的福气,李婉宁将她当做一个替代品,就连美净慧也觉得是她抢走了她的位置。
    姜净春现在想起都觉有些可笑。
    究竟是谁对不起谁,是谁抢了谁。
    顾淮声不明白姜净春心里在想些什么,可听到她说,她不是没地方去,这才想起来,她确实还有几个好朋友。
    若非走投无路之际,她又怎么会选择他的帮助。
    顾淮声久久不言,听到她暂有去处之时,也没再开口。
    两人就这样下了山,上了来时的马车。
    回去的路上,姜老夫人问姜净春,“昨日怎回来的这般突然,可是谁先同你说了那事?”
    本来白天都还好好的,晚上突然跑了回来,一定是谁说了些什么。
    是寺庙里头的人说的,又还是谁说的?
    姜净春想到了昨日的场景,如实道:“姜净慧同我说的,她说是听到了扫地僧们在那里闲话,然后说着有趣,才来同我说了。”
    听到这话,姜老夫人同顾淮声相视一眼,眼中都有几分古怪疑惑。
    扫地僧说的?不论扫地僧为何突然去论起那桩旧事,且这么正好就被姜净慧听到了?再说了姜净慧为何要去把这事说给姜净春听呢?
    哪里都透露着不寻常。
    两人从对方的眼中也都读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不过,都没有开口再去说些什么。
    回去了姜家之后,顾淮声直接回了顾家,让人去妙恩寺同顾夫人送了封信,说了昨日出的事情,而后便没再去山上了。
    而姜净春回去之后就让花云收拾东西要离开姜家。
    老夫人见她要走,扯着她的手急切道:“你要走了,要去哪啊?我知道你不想待在姜家,可外头危险,你万一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往后你若是不想见他们,不想见我,我们就不在你跟前露脸,该走的不是你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近乎带了几分恳求。
    她知道她会想离开,可她不知道竟这样快。
    她要去哪里呢?
    姜净春对老夫人道:“我去找阿清住些时日,祖母别担心了,您从前说的话,我都放在心里面了,您就当我出去散散心好了。”
    听她这样说,姜老夫人也没理由再去拦了,她有些哽咽,问她,“那你还会回来吗。”
    然,姜净春竟沉默了片刻。
    老夫人眼睛红了,她说,“该走的不是你,当初带你回来的是我们,现在怎么就又把你往外赶了呢。”
    姜净春也不忍看她一把年纪还要为这些事情伤心,她抚了抚老夫人的手背,老夫人年老体衰,早些年间没享过什么福气,老了也是一堆糟心事,现下瘦得都能摸出骨头来了。
    姜净春笑了笑,道:“我会回来的,真的。祖母都还在呢,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她又没做错什么,她着实没有必要逃走,可她待在姜家不舒服,那她也不会留在这里为难自己。
    老夫人听了她的话,也没有再去强求,她说,“祖母会等你的。”
    姜净春最后再抱了抱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处。
    *
    姜净春直接带着行李去寻了陈穆清,陈家的人见到是姜净春来了,也没进去通传,直接领着人去见了陈穆清。
    陈穆清看着姜净春身上大包小包,有些意外。
    她面露惊异之色,一边接过她身上的行李,一边问道:“不是.......小春儿,你这是怎地了,同家里人吵架啦?”
    如果说不是吵架的话,为什么还要大包小包的来投奔她呢。
    姜净春摇头道:“没吵架,就是待得心烦。
    见姜净春一副不愿多少说的样子,陈穆清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了。姜净春在家中待不住了,来找她,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陈穆清也向来有度,该八卦的就八卦,不能八卦的也绝对不会去打破砂锅问到底,她看姜净春眼眶通红一片,都隐隐有血丝缠绕,面色更是憔悴得不像话,这样显然是伤了心。
    见她这般模样,陈穆清也就不再继续深问下去了,生怕又触及了什么伤心事。
    她兴高采烈地拉着姜净春进了自己的屋子,她说,“你都好久没来我家了,今日第一天可必须得跟我一起睡!”
    姜净春见她这样高兴,心情也好了些,她笑着点了点头,跟在她的身后。
    陈穆清又让下人去给她理了个房门出来,她说,“你往后想在我家住多久就住多久,你放心吧,在我家,可比在哪里都自在呢,谁都管不着我们……………”
    然而就在她这话方说完之时,屋外就传来了一道响亮的嗓门声。
    “陈穆清,你前些个日子怎么又把嬷嬷给赶走了?!”这声音听着带了几分怒气。
    姜净春显然也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这家里,除了她的后母,又还能有谁会同她这样说话。
    两人面面相觑,陈穆清最先反应过来,她话还没说完脸就被打了个响,也颇为尴尬,她对姜净春道:“无妨,你等下我,我出去赶走她。”
    姜净春抓着她的手,劝道:“可别吵起来了。”
    陈穆清让她放心,转而出了门去。
    陈穆清的后母姓沈,名桃。
    陈穆清在门口处堵住了想要进门的沈桃,她皱着眉头道:“我说了我不学规矩,你让那些人都走远些。我爹都没回来了呢,你就想着把我嫁人,你想都别想!不就是想着把我嫁人,到时候占了我家,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吗?”
    沈桃生得也不老,看着三十左右的年岁,眉眼生得英气,也是个火爆的脾气。
    听得陈穆清的话她当即冷笑,“不学,你不学,是打算跟那姜净春一起相伴到老,死了都不嫁人是不是!”
    真是不凑巧,偏生今日她也在,房中被骂了个正着的姜净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陈穆清想到姜净春还在里面,恐将这话听了个正着,登时火冒三丈,“你说我就得了,扯别人做些什么,有劲吗。”
    陈穆清脾气暴躁,沈桃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却也只是表情凛凛,尚不发作。
    “有劲得很,怎么没劲了。我说错了吗?你个姑娘家家成日舞刀弄枪的,往后谁要你。就连姜净春她都已经开始看亲了,你是怎么着,打算自己一只花艳到老?往前我放纵你,是看你年纪小,现下我再不管你,我看你真是完个彻底。”
    说话这般难听,陈穆清直接让她滚。
    沈桃又哪里会听她的话,她道:“你不学也要给我学,若不学,往后别想着再出家门了,还有别把滚滚的挂在嘴边,难听死了。”
    陈穆清气极,“你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母亲,我不管你谁管你?”沈桃最知如何气她,她道:“你也别觉着我在跟你开玩笑,你父亲走前说了,让我好生看顾你,你若不学,往后陈家,一步也别想着踏出去。”
    说完这话,沈桃就打算离开,可就在这时,院子外头匆匆跑来一个下人,说是宋家二公子求见。
    宋玄安来做些什么?
    陈穆清觉得奇怪,让人去把人领进来,但沈桃却抬手阻止,陈穆清急了,“你做什么?我朋友来寻我,你拦些什么。”
    沈桃不急不缓看着她问,“你学不学?”
    陈穆清明白她的意思了,快叫她气晕了过去,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恨声道:“我学就是了!你让人进来!”
    沈桃这才满意,她没再阻拦,她道:“我也不想逼你,但你从小混到大,我不上点手段,你这狗骨头软不了。既说了要学,那就好好学,学好了,我自也不会再囚着你。”
    说完了这话她也没打算继续留在这里,转身离开。
    人走好,姜净春才从她身后探出了个脑袋,她有些担忧问道:“阿清,没事吧。”
    陈穆清呼了几口气出来,又搓了把脸,她冷静了下来,也没把坏情绪传给姜净春,她道:“她就这样,每日就想同我作对,我都习惯了的,没什么大事,我就死活不学,我不信她还能把我关到死。”
    姜净春抿唇,想了想后却出乎意料地没有附和陈穆清,她道:“阿清,我不是在给你后母说话,你别生气啊。”
    陈穆清见她有话想说,便道:“你有什么想说便说,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的。”
    听她这样说,姜净春也开了口,“从前我也不爱学规矩,觉得这些无聊又没意思,我那个时候也觉得不让我学规矩的人就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想学,她就纵着我,我觉得,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好了......”
    姜净春说到这里忍不住嗤笑出了声,“事实上呢,她并不是个怎么好的人。”
    “所以,我觉着你后母让你学东西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不过她,学了就学了吧。”
    听了姜净春的话,陈穆猜到这次她离开姜家或许就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
    不过,姜净春不主动提,她也不会再去问,她回了她的话,道:“我只是看她不顺眼罢了,她想让我做什么,我就越不想去。她不就是看我家有钱才想着嫁进来吗,到时候把我嫁人了,这整个家就都是她的了,我都知道她的。
    听到陈穆清这样说,姜净春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她的处境听着确实也不大好。
    两人没再继续说下去,坐在院子里头等宋玄安。
    陈穆清觉着奇怪,“你前脚来,他后脚到,你说他是不是特意来寻你的?”
    不然陈穆清也实在想不出宋玄安突然造访的其他原因了。
    姜净春也觉有些奇怪,不明宋玄安今日怎么会突然寻来了姜家。
    两人等了没一会,宋玄安就到了此处的院子里头。
    他大步走来,直接撩袍坐到了两人的对面,他看着姜净春问,“昨日你怎么了?怎么走得这般突然。”
    宋玄安今日起了个早想要去寻姜净春,却没在她的房间中见到人,后来还是去问她哥哥才知道人是在昨日突然闹着要回家。
    宋玄安觉得奇怪,分明早些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闹了起来?他有些担心,直接就下了山去姜家寻她,可去了之后,却听人说,姜净春去了陈家小住。宋玄安听了之后心中怪异更甚,直接就赶马来了陈家。
    好在,总算在这处寻到了人。
    姜净春听宋玄安说起昨日的事情,随便打了个马虎眼,“没什么事,只是突然想回家罢了。”
    宋玄安直接道:“你撒谎,若是想回家,你现在为何又不在家里面待着?”
    想比于陈穆清的适可而止,宋玄安便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之态。
    陈穆清听了,制止他道:“有什么好问的,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既然姜净春不想说,他还非要问。
    宋玄安看了看姜净春的神色,见她确实面色不济,便也终于安生闭了嘴,他听陈穆清骂他,有些委屈道:“我这不是担心吗。”
    她实在太反常了,哪里能不叫人担心呢。
    姜净春下巴撑在手上,抬头看天,淡声道:“真没怎么,就是忽然觉得,在一起朝夕相处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是这样可怕。”
    可怕到她实在没法继续在待下去。
    宋玄安同陈穆清听了这话,相视一眼。
    还说没什么事,她都从家里面搬出来了,还能没事吗。
    宋玄安忽然凑到了她的面前,他问她,“你不想在家里面待下去了是吗?”
    姜净春被他这猝不及防凑近的脸吓了一跳,他的鼻子都差点要擦到了她的鼻尖,她往后躲了躲,“你发什么毛病呢。
    “姜净春,我娶你吧。”
    宋
    玄安又说了那话。
    姜净春懵了,一旁的陈穆清也懵了,待反应过来之后,她蓦地起身,“我真服了你,下次说这些事情给我个准备行吧。”
    陈穆清自觉不能继续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起身离开,给两人留出了谈话空间。
    此处又只留下了宋玄安与姜净春两人。
    姜净春也没想到宋玄安现在还惦记着这事,她头都有些泛疼起来了,“你做些什么又提这个。”
    上回挨了方之平的骗,她至今还耿耿于怀,她对这事暂提不起什么兴致来。
    可宋玄安听她这话却也仍旧不曾气馁,他神色认真道:“姜净春,我认真的,没同你开玩笑,真的,我娶你吧。你想想看……………你不想待在姜家,那便迟早是要嫁人的,你嫁给那些什么都不认识的陌生人,为什么不能嫁给我呢。你如果现下不大喜
    欢我也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当朋友当家人,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
    宋玄安挺聪明的,他知道姜净春在想写什么,在担心些什么。
    他也知道她不喜欢他。
    可是他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姜净春听得有些愣了,头脑有些空白,一时间竟也不知作何反应。
    “姜净春,你之前不是分明也在想,成婚又不一定要两情相悦,就像方之平,你根本也不喜欢他的,既然他都可以,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呢。往后你是我的娘子,我把银钱都给你花,在家里也给你当老大,你若不开心了,看我烦了,
    我自己个儿滚远些去,家一直都是你的。
    少年目光灼灼,说起保证的话来也是一套又一套。
    在他这样的年纪,从来都是喜欢什么就说什么,当初方之平和姜净春说亲的时候他就要酸死了,若是再来一次,他绝对受不了,所以,他要先一步说了这样的话。
    家一直都是你的…………………
    姜净春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家。
    或许是这句话拨动了心弦,她看向宋玄安的眼神竟果真有些松动。
    宋玄安是什么样的人,姜净春自然再清楚不过,他虽然从前总喜欢说些欺负人的话,总喜欢同她呛声,可是,算起来,他也确实没有欺负过她。
    姜净春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沙哑,在这一刻,也不知为何,只觉心跳得厉害。
    她想,或许是天太热了吧。
    宋玄安一直神色紧张地看着姜净春,终于等到了她开口,她说,“宋玄安,你真的不会欺负我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姜净春还是有些怕的,被骗过了一次,她就总觉得,自己总是还会被人骗。
    可是现在想来,她发现宋玄安说的确实好像不错,如果说,总是要嫁人,为什么她非不要选他呢。
    至少说,知根知底,他不会是方之平那样的人。
    宋玄安听到姜净春这话,知道是有戏,他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竖起三指道:“我宋玄安对天发誓,这辈子也不会欺负你的。
    宋玄安扪心自问没做过什么欺负她的事情。
    除了拌嘴。
    姜净春听到他动不动发誓,马上捂住了他的嘴,“好了,我相信你的。”
    宋玄安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下,声音都扬了几分,“你这是答应我了?!”
    姜净春见他这样激动这样大声,忙道:“你这么响声做些什么。”
    宋玄安静了下来,可看着她的眼睛却掩藏不住激动。
    这一次,姜净春没有再回避他的视线,她看着他道:“宋玄安,我觉着你说的不错,为什么不能是你呢?我们只是太熟悉了而已。可是,即便一开始是朋友,也没有关系吗。”
    即便她现下不大喜欢他,他也不在意吗。
    宋玄安笑,“那又怎么了,也没有谁是一开始就喜欢谁的。”
    姜净春听了他这话也没再想别的了,宋玄安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兴冲冲道:“姜净春,你等着到时候我回家同我母亲说,我会娶你!”
    姜净春有些懵,“这样太快了些吧,你过段时日都要秋闱了,急些什么。”
    宋玄安摇头,道:“就是因为秋闱了才要说呢,现在这样的关头,不论说些什么她都会答应我。”
    说完这话,宋玄安就起了身转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又突然回了身来,他又看着姜净春,看得她都有些不明所以,“又怎了?”
    他站在她的面前,低头望她,眼中似有波光流转,“你真是答应我了,没骗我?”
    看他如此灼热眼神,姜净春脸都有些发烫了,她瞥开了头,“你快走吧你,再不走反悔了也说不准……………”
    这个决定下得确实仓促,她若再想一会,说不定确实要反悔。
    话音还没落地,宋玄安已经没了人影。
    院子里头的天光打在姜净春的身上,她的脸和掌心现在都有些发烫。或许是下了个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确实会让她心跳加速。
    宋玄安走后,姜净春仍旧坐在方才的位置上平复心绪,直到过了好一会,里头的陈穆清听到外面没了动静才出来。
    “你答应他了吗?”她没有去问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她就是想知道姜净春最后有没有答应他。
    姜净春听到了陈穆清的声音,回了神来,她点了点头。
    陈穆清得到答案却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情绪,道:“宋玄安其实也挺不错的,只是有时候瞧着确实混不吝的,但他这人,还是挺靠谱的,你同他,我没什么意见的。”
    姜净春听到她的话也笑了笑,心绪平静了些许,她轻松道:“是呀,没什么不好。”
    “所以……………你喜欢他吗?”
    喜欢?
    姜净春现下确实说不出喜欢,可是他那嘴巴太厉害,太会哄人了一些,她头脑一热,就点了点头。
    她一松口,他又马上儿顺杆爬了上来。
    陈穆清见她沉默,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道:“没事的,感情这事嘛......慢慢培养就是了。从前你一直都把他当做朋友,所以才没什么感觉的,现下你换了个心态,说不定就不大一样了呢。”
    两人对感情这东西终究也是不大熟稔,最后也没再继续就这件事情说下去了,起身进了屋。
    姜家中。
    姜净春在昨日半夜突然要闹着回家去,姜润初也实在觉得奇怪。
    她从前虽然挺爱闹腾,但也从来没有哪一次闹成了那副样子,活像谁欠了她百八十万两的样子。去问了姜净慧后,见她也没什么意见,两人便也没再继续待在寺上,一起回了姜家。
    他去老夫人那里问了情况,却听说姜净春搬去了陈家。
    这副样子更像是离家出走了。
    姜
    润初也不知昨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派人去打听却也打听不出个什么来,也没听说她和谁起了什么争执。
    那她做什么委屈成那个样子?
    姜润初同姜净慧从荣德堂走出,姜净慧见他仍蹙眉,便出声道:“哥哥这是怎地了?是在担心妹妹吗。”
    姜润初回了神来,道:“没有,只是觉着奇怪罢了,从前倒从没见过她这幅样子罢了,昨日她走得急,也没来得及问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姜净慧想开口说些什么,身后却追来了个人,说是老夫人请她过去有话要说。
    两人这次来,本来也只是想看看姜净春如何,还没去见过老夫人。
    没想到她那处消息灵通,知道他们来了,便让人来喊了姜净慧。
    姜净慧多少能猜出老夫人喊她过去是为了些什么,她神色未变同姜润初道:“既祖母找我有事要说,哥哥便先回去吧。”
    听了姜净慧的话,姜润初也没多想,独自一人回去了崇明堂。
    姜净慧回身同那下人去寻了老夫人。
    她去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她了,老夫人的面色看着也有几分疲惫,瞧着昨日也没歇好。
    姜净慧同她行了个礼便乖顺坐到了一旁,打算等她先开口。
    “你怎么知道那件事情的?”
    老夫人直接开门见山问。
    姜净慧就知道她会问这件事情,她不急不缓慢道:“啊......祖母说的是我同妹妹说的那件事吗?”
    老夫人的眼神俨然已经冷冽了几分,她看着她没说话。
    姜净慧见此却也不怵,见她不回答便自说自话,“不过是听扫地僧说的罢了,觉着好玩便同妹妹也说了一声。”
    好玩………………她竟觉得这样的事情好玩。
    老夫人神色已经更叫难看,她问她道:“你莫想要拿什么扫地僧的话来诓我,你诓得了她,但你还想骗我吗?”
    姜老夫人怎么着也这把年纪了,姜净慧能骗姜净春,但这样的话到她面前,听了都让人发笑。
    她见姜净慧不说话便又寒声质问,“你到底是谁?从始至终,满嘴谎话,无一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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