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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哥将自己查到的东西说完之后,就走了。
将人送走后,林慎独同谢池春才坐下来,能够好好说上几句话。
四日不见,两人心里都有些想念,可那丁点小心思,在两人视线一对上时,就消得差不多了。
“你那边怎么样?”
“沈监副一案如何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意识到这一点,两人都笑了起来。
“先说京城这边的事,我那边还算顺利,还是你这边的事情重要。你既然让陈三哥调查,应该是查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林慎独开口
谢池春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林慎独了解多少,只能多问一句:“沈监副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我回京后,同我爹说了那群山贼的事,就跑来寻你了。”林慎独有些无奈,他一心记挂着谢池春,哪有什么心思再去从旁人的口中听那个什么关于沈监副的案子。毕竟,他真正关心的,只有她的安危罢了。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单就这一句,谢池春就听出一些他在乎的意思来,不免露出些羞涩来。但是很快,她就褪去了旁的心思,将沈监副一案三言两语地同林慎独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趁着林慎独去消化这些消息的时候,打开了陈三哥送来的木匣子,这里头放着的就是关于户部主事的资料。
户部主事有多人,分属各地清吏司,而户部浙江清吏司主事有两人,其中一人他们很熟悉,就是这起贪污案爆发的源头,被灭门的杨家,户部主事杨卓之,而另外一位,就是谢池春如今手头上写着的这一位了。
此人姓郝,字进诚。
郝进诚家里头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家子省吃俭用,供出了他这么一个读书人。他一路科举考上来,三十岁那年进士及第,考中后,他被外派做了一方知县,三年后回到京城,便就接替沈焕言,做了这户部主事。
郝进诚因为忙于读书,一直没有娶妻,等到做了知县,才在家人的招呼下,在他任职的地方娶了妻子。
陈三哥拿来的资料很仔细,这上头连郝进诚的妻子也都一并了解了。郝夫人算是书香世家,祖上也曾中过进士,到了她这会,她爹是秀才,在当地算是有些名望。郝夫人早早就许了人家,可谁想到临到成亲前,未婚夫君意外去了,她因此被耽搁下来,等好不容易这波风声过去了,家里头的老太太走了,她又守了三年孝,一来二去地就耽搁成了老姑娘。
后来经媒人撮合,就嫁给了郝进诚。
谢池春看得仔细,但上面写的这些东西,其实作用不大,大多都是一些郝进诚做的政绩,人品如何,但是再私密的事,便就没有了。
林慎独只花了一小会,就将这些事情都消化掉了,但是他没出声,而是就在旁边坐着,顺带着也将谢池春手上的东西也看了一遍。
“郝进诚的夫人,姓萧。”林慎独忽然开口。
谢池春抬眸,发出疑惑:“萧这个姓怎么了?”
“沈家主家的沈老太太,她身边有位萧姓的心腹嬷嬷,这嬷嬷还曾是沈大爷的奶嬷嬷。而我记得不错的话,这萧嬷嬷就是郑州人士,而她还有一个弟弟在郑州,那么巧,郝进诚当初任职就在郑州。”
谢池春:“……”
“这么远的关系,也得亏你记得住。”谢池春心情复杂。
林慎独笑了笑:“没法子,这事实在牵扯太广,凡是能查到的都必须查一遍。我这些日子又一直对着这些东西,久了难免就多记了些。”
“若是如你猜测的这样,倒也有可能,郝进诚娶了萧家的女儿,因此同沈家的萧嬷嬷搭上关系,再因此同沈家扯上关系。而这事,若不是下了心思去查,恐怕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么一来,让郝进诚去做,可就安全多了。”
林慎独点头:“的确如此,这事我晚点回去就让人去好好查一查。”
“除了郝进诚之外,陈三哥说的这事,你觉得如何?”谢池春又问。关于京城这边的事,她知道的不多,但也正是因为知晓不多,她反而觉得陈三哥说的事,未必就是假的。
林慎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琢磨了一会,这才开口:“这事不好说,毕竟这事有些私人,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特意盯着,但既然陈三哥提了,我觉得不失为一个可以调查的方案。而且仔细想想,沈监副的确有些奇怪。”
谢池春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沈监副不过一个钦天监监副,很多事上,能够运作的有限,他又不是主家的人,按说他就算参与其中,估计也只是外头一圈,不会接触中心的人。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他与杨卓之一样,而且又有与韩枫接触的情况,还有他手上的奇珍异宝,这个数量,不像是一个底层的人能够拿到的,而且他的那间密室,似乎还有旁的人能够进出,能够进出的又和沈家有关系。可若说他是中心的那圈人,又不对,他的身份,不应该。”
“但如果沈焕言是沈大爷的儿子,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沈监副为什么会替沈大爷养儿子,这里头必然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谢池春很快接上了话。
林慎独点头,但很快又无奈地笑了一声:“可惜,这些都只是猜测,单凭陈三哥一句话,实在做不得准,不过,也算是一个调查方向了。”说完,他微微一顿,又开口:“对于你怀疑沈监副假死一事,这一点,你的怀疑虽然合情合理,但是,沈监副的尸首,这一点,无从解释。”
提起这一点,谢池春的心情就有些低落起来。
换做是旁人,估计都会觉得她是魔愣了,才会提出这样的猜测来。不过,提起这事,她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我之前,遇到过温绣。”
林慎独抬眸:“怎么了?”
谢池春换了个动作,双手放在桌上,凑上前去:“我想知道,温家在京城,算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六部之中,属礼部的地位最低,可是不管如何,也是六部之一,温尚书能够位列尚书之一,好歹也是正二品的官员,在京城之中,也有他的一些人脉。而温尚书这人,最讲究死道理,平日里虽然得罪了不少人,可因为他与旁人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 反而没有人会轻易去动他。毕竟,再不济也是礼部尚书,若是温尚书下去了,上来个与他们不和的,情况反而会更差。”林慎独简单解释了两句,又问:“此事和温家有什么关系?”
“温绣送了我两个字。”
“字?温绣?”林慎独对此显然诧异。
谢池春颔首:“一个沈字,我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可另外一个字,是候。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