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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再等一等吧！”雷电虎白了一眼。
薇姿儿尴尬地笑了笑。
“小蔷薇，你说的很对，但是一个小孩子，说他是个青色狂，恐怕很难令人信服吧。”毛总不无担心地问。
“你没看过新闻吗？”雷国师道，“河南电视台第一现场，一个9岁的小孩子看了黄色录像后，半夜两点多在大街上想强行奸猥20岁的女孩，结果被警察探头发现，当场出动民警，现场抓捕。”
众人不由哄笑起来，这世界还真是无怪不有，网络青色的毒害已经抓向了纯真孩子的裤裆。
“我想补充说一点，”兰总咳嗽了一下，“我想青色网站只是一个方面，我们还有一个替罪羊。”
“谁？”雷国师敏感地问。
“难道大家没有注意到吗？”兰总拿过雷国师的尸检报告，指着上面的几行结论，又指着屏幕上破译的一些邮件，“诸葛展昭说他要回家，你们都以为他是呆在学校里吧。”
几个大佬点了点头。
“你们错了，”兰总纠正道，“根据我的资料，这个诸葛展昭，生前就读的虽然是华侨中学，但三个月前，他的父母把他强制送入了‘牛教授青少年励志成长基地’。”
毛总不无嫉妒地看了一眼，心想他的消息也真快。公司真是每个人都勾心斗角，培养自己的党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线人。
“什么是励志成长基地？”休斯斯密斯女士迷糊地问。
“说是励志成长基地，其实就是洗脑的训练营，”兰总见大家还是不大明白，索性说白了，“也就是戒网瘾的地方。这些年来，随着各种网络游戏产业的发展，尤其是在虚拟vr技术成熟后，很多孩子戴上虚拟眼镜，就摘不下来，甚至有人说，用虚拟眼镜打游戏可以治疗近视，可以沉浸在一个类似海鲈因兴奋的世界里。因此，各种各样，花样繁多的戒除网瘾机构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美其名曰，每家都打着挽救祖国花朵灵魂的神圣使命的招牌，实际上十有八九都是圈钱骗人，甚至是传销害人……”
“我明白了！”雷电虎国师道，“诸葛展昭死之前的伤口不是和孩子们打架，而是被网瘾训练营的教官们打的！”
“哦！”众人一片幡然。
“是的，这个牛教授，以前其实是在平遥卖牛肉的，后来摇身一变，号称是知名的精神病医生和全国戒网专家，江湖人叫他‘牛爷’。这些年，听说牛爷意外买了一些比特币，发了大财，整天牛逼轰轰的，还投资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产业，就包括以他自己为校长的这家网瘾公司。”兰总拿出一份资料，“这几年，牛爷因其对虚拟网络游戏的批判以及对网络成瘾症患者的治疗，而受到媒体和网络的广泛关注。相信大家对这些都有所耳闻吧。”
众人点点头，原来这个猝死事件牵扯到这么多人。
“然而，牛爷对网络成瘾患者，特别是对未成年人以‘精神疾病患者’的手法进行的已经注册了知识版权的残忍治疗手段等行为也在媒体和网络上引起了强烈争议。牛爷声称治愈率96%，但无法得到任何考证，连‘教授’的职称至今没有任何大学敢证实。估计和那个唐先生一样，都是澳大利亚的业绩大学买的。”兰总道，“所以，与其把罪归咎于孩子，不如归咎于网瘾机构。不如归咎于，这些在孩子的伤口上吸血的成年人。”
“你的意思是？”雷国师问。
“找深度记者来，写一篇调查报道，揭穿这些网瘾机构的骗钱内幕，什么以戒除网瘾为冠冕堂皇的借口，对学生进行禁闭，罚站禁止吃东西，殴打，这才是孩子的死因，而不是游戏本身！”
众人纷纷点头，“这些学费贼贵的网瘾机构，明明是我们养的狗，吃饱了却总是随时咬我们一口。应该对付一下，教育一下。否则他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感恩！”
“那就这样了。”雷国师总结说，“企宣的同仁，找几个记者，红包多给点，写几个稿子，澄清下事实，孩子是被网瘾训练营非法殴打虐待，后逃出训练营，去玩心爱的游戏，体力不支而倒下，我们公司表示深切哀悼，并追增他为荣誉玩家，进入至高无上的封神榜名人堂，搞点什么网上悼念活动。那个网站的负责人，现在不救人，就是死！你们也发点新闻，打个电话给其他子公司，分公司，以及商业联盟站的同仁，也找人在百度贴吧，微博，豆瓣，知乎发发帖，帮忙美言几句。
记住，重点是网瘾机构的强制暴力体罚，侧重是网络青色毒害，我们的网络游戏也是受害者，我们是无辜的，我们一直明文谢绝未成年玩家长时间登陆游戏，但学校和家庭监管不严，这就不是我们的错了。”
“可以了吗？”薇姿儿含笑问雷电虎国师。
“这回可以了。”
“谢谢雷总。散会。” 薇姿儿妩媚一笑，倾城之美。
大佬们疲惫不堪地站起，各自忙各的了。
几个副总也心照不宣，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的很高兴两个老总刚才又互掐，自己的地盘暗中还能扩大一点；有的在想，自己应该站在哪个派别身旁，可不要站错了队伍。有的在想，是不是应该尽快把公司的股票给卖了。
众人互相踩车，心怀鬼胎地离开了。
“风飞翔……”雷国师在退去的人群中突然叫住了一个人。
那是个穿着牛仔外套，里头是一件骷髅图案的背心，胸口还挂着一个十字架，长发飘逸，身材颀长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缜密数理思维的电脑工程师。
但是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范尼赛尔那样的猛男，一身腱子肉，而且没有近视，这个风飞翔显然是天堂传奇公司的头号帅哥，有相当地影响力。
其实，《无间炼狱》游戏的主管风飞翔是个沉默的人，无间炼狱其实是他一手做起的。
一做出来就是一个爆款，直接把还在三线的天堂传奇公司给拉到了一线的位置，输出了一百多个国家的版权，在chinajoy之类的游戏周得了许多奖，每天公司的营业流水都有十几个亿，起码一半都是无间炼狱提供的。
风飞翔在回忆上一直没说什么，毕竟这次自己的游戏又点燃了公司的麻烦导火索。但他也知道，公司不会动他，因为《无间炼狱》是公司的王牌游戏，占据了公司每年几十亿利润的六七成。是绝对的王牌。好几次有关部门要找天堂传奇部门的麻烦，因为很多游戏玩家会特地坐飞机来这里跳楼，去政府门口拉横条，但是因为天堂传奇集团的纳税很多，最后都不了了之。
“什么事？雷总？”风飞翔感觉有一大团乌云遮住了眼睛。
“我问你一个问题……”雷电虎国师犹豫了一下。
“嗯……”风飞翔很懵懂地看着公司的二号人物。
雷国师嗫嚅了几下嘴唇，神秘兮兮地问，“你听说过‘极乐圣光’吗？”
“啊？”风飞翔没有想到雷电虎会问他这个奇怪的问题。
你听说过13号电击治疗室？
关茉莉百无聊赖地在电脑前上网，不时地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弹窗广告。
一会是治疗网瘾，一会又是卖茶叶的，一会儿还有疏通马桶广告的。
关茉莉苦叹一声，什么时候才能经济自由呢！这个世界最无聊的四件事：上学，上班，上网，还有上床。
这几天，关茉莉投出去的简历如石沉大海，半点动静没有。
家里给的伙食费要花光了，再下去就要喝西北风了，还是要去街头卖艺，还是上网当网红呢？
关茉莉上google的天堂传奇集团的问吧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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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65 99 不要再做什么变态的定岗定薪了，天堂传奇的人人都走光了！.
9391 916 天堂传奇就是个p！大裁员了，大家快跑啊……
9278 96 天堂传奇死骗子，忽悠我充了那么多钱……整个就是个垃圾公司，骗我手机话费!我凸！
93764 931 天堂传奇集团招聘忽悠人啊！一千多个人抢一个职位？假造势吧！
不过他们家的这款游戏真的很好玩啊，简直是开创了一个时代！下面也有不好游戏玩家的好评。
太过瘾了！戴上虚拟头盔，马上成神！
豆大的汗水从关茉莉的额头滚了下来。
众说纷纭，看起来好像是个魔窟的样子，这该怎么办才好？
这家天堂传奇公司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好吗？有传说中的那么坏吗？还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挂羊头卖狗肉？
思来想去，还是不甘心。
该死的人力招聘员，怎么还不回我的信呢？太欺负人了！
关茉莉无可奈何，两眼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这时，微信上的声音响了，有个头像闪烁了起来，是个艳女郎的头像。
关茉莉打开了一看，是学姐白骨精。
她已经记不住这个很臭屁的学姐的名字了。印象里，她总是穿着浑身发光的人工亮片，顶着一顶波浪发，浓妆艳抹，好像刚刚踩中了地雷一样。白骨精还去韩国做了很多次美容手术，乃至回来后，过不了海关。
在e时代，有时，网名居然比真名还要深刻。
“学妹，找到工作没？”看似关心，却像是嘲讽一样，怎么样？我有工作，你没有，活该！人比人，就是气死你！
“没有呢，学姐，怎么了介绍一家？” 关茉莉谦虚地发出一个笑脸。
“呃……”白骨精发了个奸笑。
“呵呵，那算了吧，我自己再看看。”
“嗯，我也是爱莫能助呀。”白骨精目的达到，心满意足。
“学姐，你现在在哪里高就？”
“哦，我这个单位，很不好进呀。”白骨精得意洋洋地说。
“是哪个呀？”
“我在天堂传奇集团呀，”白骨精得意洋洋地说，“我在策划部，专门给游戏写剧本的。无间炼狱你知道吗？”
关茉莉记得了，她和白骨精是在大学的文学社认识的。那个白骨精写的下半身诗歌，哎呀，那个酸不拉唧，臭气熏天呀，居然现在给游戏公司写剧本，怪不得现在的孩子都被教坏了。
“学姐，我投的就是那家公司呀。”
“哦！”白骨精发来一个大大的菜刀表情，“这里很危险的，你还是别来了。”
“怎么危险了？” 关茉莉不死心。
“你不信？还以为学姐不帮你，告诉你吧，要过这里的面试，要过四关，一关iq测试，一关专业技能，一关是面谈。还有一关，嘿嘿，据说是船上功夫。我先给你个东西，杀杀你们这帮菜鸟的锐气吧。”白骨精突然隐身了。
关茉莉等了半天，还不见白骨精重新跳出，也不知她到底是帮自己打气还是漏油。
既然投了，好歹要有个结果。
关茉莉看了看天堂传奇集团在线应聘咨询的联系客服。
她打开微信，加了天堂传奇集团的公众号，找到了在线客服。
关茉莉点击了客服，被要求加客服的另外一个微信号码，显然，这是一种绑定用户的行为。
关茉莉扫了二维码，加了。
客服通过了。
“您好，天堂传奇公司，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好，我是来应聘的，投了一封简历，怎么没有向你们宣传的一样收到回复呢？”
“呃，我问一下人力啊，帮你转过去……”客服又给了一个hr的微信。
很专业嘛，连hr都有微信服务。
关茉莉加了hr，有点怀疑她就是白骨精。
“你可以找下我的简历看看吗？”关茉莉问。
“呃……你还是再传一份看看吧。”hr说。
关茉莉很快地把简历发了过去，只是一张word，不像别人是花里胡哨的ppt，没有太多废话，简单写了学习经过，在校得奖情况，实习成绩，一目了然，条理清晰。
“嗯，你有电话吗？我想打你一下。”
“你别打我，疼。”关茉莉幽默地给出了手机号码。
她不知道，除了她的简历，她图像上的那张甜美的照片帮了她的大忙。
天堂传奇集团号称“我们公司的帅哥多，美女更多，但是最多的是土豪！”
相貌，是女员工进公司的潜规则。
hr很快就打通了关茉莉的电话，自称姓高，叫高咪咪，但声音却低低的，没什么人情味，后来关茉莉进公司后才发现高同志的位置和x总连在一起，那个x总有神经衰弱，为了不影响x总工作，说话一定要降低几个分贝，这点可以原谅。
“我可以被录取吗？”关茉莉充满了期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