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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朴恩熙说。
“听说过。”我从福建的偷渡老大那里听说过,有个叫黄海的,在亚洲海一带很有名望,专门负责偷渡危险人士。
朴恩熙将我们三的降落伞隔断,扔到了船只航行相反的方向。我不由佩服她的谨慎和机灵。
“你们去船舱睡觉吧。”朴恩熙说,“放心,他肯定能带你们离开鱼羊国的。”
“那你呢?”我问。
“我不能离开我的祖国,”朴恩熙黯然地说,“在没有找到宋鸿基之前。”
“那后会有期了。”我说。
“谢谢。”妹妹和朴恩熙拥抱了下。
渔船刚好经过一个江心岛,朴恩熙就跳了下去。
我一点也不担心朴恩熙怎么回岸边的,她就算是横渡英吉利海峡都不是问题。
我和妹妹坐船,跟着船老大,驶过了安土市的母亲河。河上还挺繁忙的,有渔船,有快艇,有运砂船,有货船,晚上的时候还有赌场经营的游轮等。
一路我们提心吊胆,但是船老大面不改色,波澜不起。
天黑了,我们到了一个废弃的码头。换了一艘新一点的船,船继续朝外海的方向开去。
船老大非常厉害,有时候明明对面开来的是巡逻船,他都若无其事地开过去,不知道是送过贿赂,还是怎么着,从没有人查他的船。他的路线就是最稳妥的路线。
船越往外开,遇见的船就越少,我渐渐觉得水面实在无聊,心里虽然很担忧,但也不敢说话,倒是妹妹一直悠哉地躺在甲板上,看着星星,那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老了。
因为我想到了小时候,在乡下,夏天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在天台乘凉的。那时候家里连空调都没有,还能看见萤火虫,闻到玉兰花的味道。
这些年,我越来越经常梦见童年。
妹妹是和我一起经历了童年的人,哪怕我结婚,我这一辈子认识的最久的人也是妹妹。
我越来越像她的父亲,而不是哥哥,这是一种无法表达,只能用性命去相搏的责任。
半夜的时候,我们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海。
我知道我们安全了。
我朝妹妹看去,她也心有灵犀地看了我一眼,她肯定看到了我眼里的泪花,因为我也看到了她眼里的花朵。
我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船开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海边村庄。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海岸线都是漂亮的白砂青松,是日本的鸟取县。
船长黄海把我和妹妹赶了下来。
“喂,你不能就这样把我们丢在这里。”我抗议道。
“船长先生,我可以给你付钱。”
“就到这了。”黄海做了一个斩钉截铁的手势,他独自开着船离开了。
我和妹妹不得不跳到了沙滩上,这里给人的感觉特别宁静,也特别干净。天空不时飞过几只海鸟,天空显得特别晴朗。
我和妹妹在沙滩上走了半小时,走到了一个小镇。
我妹妹精通日语,无意撞见了一家日本料理店,老板是一个满头发白的老奶奶,我们各自点了一份日本拉面,拉面里头的比目鱼和神户牛肉真是太好吃了。
我们吃完了,可是却尴尬地发现身后没有带钱。我摸了摸裤子,却只摸出了一片叶子。
“卡特叶?”我妹妹认出来了。
我没空解释。妹妹脱下脖子上的黄金项链送给老奶奶,老奶奶不肯要。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来了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包围了店铺。
我心想不就两碗面的事,怎么还兴师动众?
我们再三向老奶奶道谢,一走出门,那一群黑衣人朝我们哈腰点头。原来是日本著名的三口组。其中有一个小头目的脖子上有个红色的螃蟹,螃蟹哥带着我们上了一辆丰田商务车,驱车一小时,把我们送到了鸟取机场。
在那里,有一架湾流飞机正在等着我们。
“帮我谢谢你们的老大。”上飞机前,我谦虚地说。
“苏小姐,都是苏小姐。”螃蟹哥用不熟悉的汉语说。后来我才知道螃蟹哥是筑地市场的老大,可以控制整个日本甚至东亚的海鲜批发价格。
我们上了飞机,里头空荡荡的。鸟取是个小机场,没有什么航班,效率很高,我们五分钟后就起飞了。
“这个苏小姐真是太厉害了,可以玩转整个地球。”莫小筝作为一个高级资深记者,采访过许多政治领袖,上层人物,她当然知道苏媚红在暗网的力量,但是她通过包括我在内地多方渠道,要给苏媚红做一次专访,却都被拒绝了。
“哥,要不然你娶了她吧。”莫小筝脱了鞋,像猫一样蜷缩在飞机椅上说。
“呵呵,我答应了,人家还不答应。”我说,“她这么神通广大,却让我别参与这个事。”我整理了下衣服,从口袋摸出那片卡特叶。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片叶子的?”
“甜镜道山。”
“奇怪了,这种叶子只在非洲有呀。”妹妹说。
“会不会是什么收藏家从非洲带回来的。”
“可是这个叶子看起来还挺新鲜啊。”妹妹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大胆地推测说,“这个叶子是通过光棍,从非洲来的?”
“什么道理?”
“记得我们一起经历的《神笔》世间吧?”我提醒说,“神笔的原理其实是物质成分扫描仪,可以扫描一个物体的元素构成,然后复制,并在千里之外,迅速重组。那这个光棍是否可能是一个类似虫洞的东西,可以扭曲时空,让非洲的东西瞬间出现在亚洲呢?”
“你这是科幻小说。”我妹妹觉得我说的是天方夜谭。
“反正,我们现在是去非洲,如果能亲眼看到光棍就好。”
“哈哈,你不就是光棍吗?”莫小筝取笑我,“老光棍。”
“你也好不到哪里,黄金剩斗士。”我以牙还牙。
突然间,我们都沉默不说话了。
我和妹妹夸张点,都是人中龙凤,但是却始终没有安定下来,两个人都是驿马带命,这似乎也是我们浪迹天涯的宿命。
在万米高空之上,我看着窗外的星云变幻,顿时有点颓然,不知道在非洲大陆等待我们的又是一番怎样的惊心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