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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
我的脑子已是一团罪恶如麻,人间的辛酸苦痛我已不想再回首,曾经沧海难为水,我的生命不该在无间的沉沦里堕落成恶的性灵!!!
“把手给我吧!”孔雀冥王笑意盈盈地朝我伸出了柔润凝脂的玉手。我看见她的手里恍然有一座琼楼玉宇的梦幻王国。
“把手给我吧!”释迦牟尼庄严肃穆地朝我伸出了苍老冰凉的佛手。我看见他的手里恍惚有一颗悲天悯人的有情眼泪。
佛哭了!
魔笑了!
这是什么世界啊!
我哭了!
我笑了!
我啼笑皆非,浑身热血沸腾!“这是什么世界啊!世界如此丑陋,还值得我为它而付出奋斗吗?!”
我痉挛着把手递给了孔雀冥王,一丝一毫地,我投奔向魔的世界,那里有荣华富贵,高楼穹宇,香车宝马,如玉美人,帐暖枕高,人生得意!管他是非恩怨,管他善恶黑白,我且做我的逍遥春梦去,一樽浆露笑忘平生事!
“啊哈哈哈哈!”我得意忘形地跌向孔雀冥王丰韵高耸的双个乳间,在那天地不仁,万物将为为刍狗的千钧一发之迹。
忽然间天地间万籁俱寂,只有那悦耳清脆的驼铃声响起。
“叮当,叮当,叮当……”一道亮光如朝日倏然而过,我恍然大醒,却见万丈红霞红日喷薄,明不可视!
“尼玛达娃!你,你……”我最,最,最心爱的尼玛达娃素手轻摆,摇着我们的定情信物——那一只爱的驼铃!
恍惚间,我又想起了那天尼玛达娃跳着舞,微笑着对我唱:
“布达拉宫金碧辉煌
拉萨河蜿蜒流畅
喜马拉雅山美丽雄壮
我静静地仰望,星空浩瀚
驼铃声响亮,宛如你悠扬的歌唱
驼铃声响亮,诉说我对你不尽的思念
你在圆月下出现
带着一身金色光芒
带我骑上白骆驼
奔向幸福的家园
拉着我的手,吻着我的脸,
做你的新娘,
永远喜洋洋,永远喜洋洋……”
我泪如雨下,心如刀割,“尼玛达娃,不要……”
可是太晚了。
尼玛达娃绝美地看着我,似乎告诫我要谨守那圣洁永恒的爱,她终于将自己脆弱的身体奔撞向金光焯耀的地球轴心。
她的身体在金光里一点一点地被吞噬进时光的洞穴,她嘴角的鲜血和美丽的笑容像晶莹的露水一样在慢慢散发殆尽,慢慢消失不见。
“道,莫争,请,请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
“尼玛达娃,不!不要离开我!”我奋力挣脱了孔雀冥王的胸怀,朝尼玛达娃飞奔而去,我绝望的手却始终抓不到尼玛达娃温暖如春的手了……我再也,再也无法在她圣洁的额头上烙下我生生世世的爱了……
“请你相信人间有爱……”
“莫争,我爱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这亘古不变,生死不渝的爱将我从混沌不清,善恶颠倒的魔界拉了回来,尼玛达娃的爱像天使的翅膀永远地拥着我,在心里留下刻骨铭心的回忆。
“你输了。”释迦牟尼恻然一笑,“冥王,你输掉了爱,也输掉了整个世界。”
“不!不!!!”孔雀冥王凄厉惶恐地尖叫着,她美丽的容易迅速憔悴,苍老,衰败,凋零。释迦牟尼轻轻地抓住了我弃暗投明,皈依正法的手,释迦牟尼的手心腾出了一股洗清罪恶轮回的三昧真火。这明亮的火光放射出万道红光,幻化作一朵朵灿烂无暇的莲花,莲花在空中如落英缤纷地飞舞,周遭无数的魔雀在天地间飞奔逃窜,但释迦牟尼的佛手无边,尽数把她们网罗束缚。魔雀在莲花的芬芳里焚烧呻吟,死有余辜地陨落坠地,那凄切咶耳的哀号让人毛骨悚然。
孔雀冥王大势已去,在绝望旷世的沉沦里,她的魔灵被佛祖重新封印在了刻满《金刚经》的碑石下。释迦牟尼以佛手轻轻摩挲,虔心希望众生都能早日向善,修成正果。
失去妹妹心痛如割的格烈把头难过地靠在白诗雨怀里,而我却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佛祖以无边无量大智慧扭转了地球轴心,刹那间云开雾散,天地晴朗。人间和平祥宁,像那蔚蓝的拉萨天空澄澈如洗。
人类终于起死回生,迎来了又一个欣欣向荣的未来!
卅九
藏历四月十五日。
萨葛达娃节。
这一日全城轰动,热闹非凡,拉萨城张灯结彩,人山人海。
灵童抵拉萨后,圣城僧俗欢喜若狂,入城之日,远道来此赡礼者,逾数万人。后抵罗布尔卡,受圣城官民公开朝拜。参拜时,或献五供,或献布帛,或献金钱,均由专司喇嘛接收。灵童高坐上位。总堪布旁立侍应。拜者献物后,即趋至灵童座前,以头就供桌,灵童或摩之以手,或举拂尘略拭其发,或竟置之不理;受摩顶者庆幸可以超脱苦海;被忽略者,惟自恨轮回未尽。参拜后,藏民退出,藏官则围坐殿内,由喇嘛二人,各以巨壶盛酥油茶,以巨罐盛米饭,分给在座者。藏官均于怀中取出木碗,接茶少许,尽力饮之;饭则用于抓食。此为佛赐,食之可以长生。
摄政、驻藏大臣和各寺高僧、官员陪同灵童前往大昭寺,先向殿中的喜马拉雅山女神献上哈达,再进内朝拜释迦牟尼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