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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两条大狼狗分别从左右飞跃而来，我手腕一抖，水管头嗖地像猛龙出海，击中了一条狼狗的眼睛，又是一个后侧闪开，翻肘转身，猛地一抽，将另外一条狼狗的脸狠狠抽了一下，“啪”的一声惊雷，疼得那两条狗在地上打滚。
其他七八条狗团团簇簇围住了我，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地上一个大划拳，横扫千军，只听得呜呜哼哼，七八条狗都被打到了腿，倒了一大片。
我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还好这个大水管的质量很好，简直和海地电缆一样，要不然我几乎要被这群恶犬给撕了。
打狗打狗头，我一出手，就把那条黑皮藏獒给打得气瘪了，其他的狗才不敢那么凶。
但是好几个女仆人冲了过来，那十来条狗也重新爬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包围来，势必和我要再一次恶斗。
“嗷嗷嗷！”群狗在那条黑皮藏獒的带领下，再次准备朝我发动一次新的进攻。
“吼！”藏獒刨了几下地，后腿一蹬，如虎飞扑。
我知道这下再不当机立断，很可能要身受重伤，我一抖水管，卷起地上一块石头，猛地一抽，石头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直奔藏獒的脑袋！
眼看藏獒要被石头击中，而其他群狗也潮水般将我袭击而来，在那万分凶险的时候，突然听得佛堂内传出一声温柔如菩萨的声音，“住手！”
说也奇怪，那慈悲的力量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赶紧一甩水管，将石头击飞出去，远远地落到了池塘里，掀起了一片涟漪。
而群狗也猛地刹车，有的还翻了个跟头，才站稳身姿。
“砰！”那条空中的大藏獒撞在了门口，滚下来，极其温驯地舔着女主人的脚，她穿了一双极其秀气的老布鞋。
“多多得罪！抱歉至极！”我赶紧道歉。
和这群狗的一战，让我更亲自体会到了斗兽场上的残忍。但是这么多的狗围着我，我却还敢孤胆迎上，而那次在泰国的斗狗场，我却看到了成吉思汗眼中不可战胜的霸王气魄。
狗与狗还是有区别的，那是一条有智慧，有人性的狗。
单纯战斗力而言，人的咬合力和速度等根本不是狗的对手，但是人会利用工具，人会更复杂的思考。我莫名地有点怀念那条哈士奇了。
“阿弥陀佛，你，你是莫争？”林凝香朝我点了个头，双手合十地问我。
“你，你怎么知道？”
“哦，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女作家朋友，叫宴绮思。（《黄金大谜案》里出现过）”林凝香说。“她和我说过你的传奇经历。快请坐吧！”
“哦，真是惭愧。”我尴尬地说了我一大早来拜访，但是被大妈赶走了的经过。
“这个是我的不对了，因为最近都在吃斋念佛，无心见客。”林凝香说，“但是莫先生远道而来，一定有要紧事吧？”
我们来到了佛堂旁边的一间书房，林凝香亲自给我我泡了一壶极好的峨眉雪芽，果然是嫩绿明亮，清香馥郁。那茶水有一种绿油油的色泽，如同一杯融化了的春天。
我啜了一口，口感清新淡雅，回味无穷。
“是这样的，”我说，“我朋友是开当铺的，有人在他那边存了很多范先生的画，我们想请教一下，是谁买走了那些画。”
“我们只是画家，至于谁买走了画，这期间往往经手了许多层，我们也要保护卖家的隐私。”范太太十分谨慎，似乎是害怕有人买走了范先生的画，用来雅贿，现在被顺藤摸瓜查到了。
“放心，我不是警方，也不是纪委，我只是来借问一下。”我说，“因为那个人手中有大量范先生的画，如果是贼赃的话？”我使了个心眼，故意说的有点吓人，“恐怕也会影响范先生作品的声誉和市值。”
“那你是想？”
“就是几幅画，想鉴定一下。”我说。
“这个没问题，画，你带来了吗？”范太太问。
“这……”我尴尬地摊开手，“画已经被人取走了。”
“这，那还怎么鉴定呢？”范太太为难地问。
“我那朋友描摹了一个大概。”我从怀里掏出周山峰画的素描，以及对那些画的内容、年份等的记载。
一摊开那张长轴，我才发现周山峰的画功也十分了得，基本都画出了一个轮廓，好像是原画的剪影一样。
“这，这……”范太太看着那张简陋的记忆画卷，整张秀脸都趴了上去，“哦，难以相信啊！”
“怎么了？”我问。
“这几张画，除了一两张确实卖出去了，其他的，还在府上啊！”范太太说。
听了她的话，我更吃惊了，“能否让我看一眼呢。”
“当然可以。”范太太说，“来，你跟我上楼。”
我跟着范太太穿过了楼下的大厅，大厅的墙壁上也都是画，但是对真正的艺术家来说，最好的作品都是束之高阁，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我们来到了三楼，那是范太太的香闺，我一看就肃然起敬，显然范太太和范先生以前是分床睡的，里头大部分都是琴棋书画，说是卧室，更像书房。
人都好色，但是能色而不淫，是一种很高的境界。
其实艺术带给人的精神享受，是比简单的性冲动带来的快感还要持续和绵长。
这也是古代文人喝花酒的魅力，有时候，他们更喜欢欣赏年轻的女人，而胜过拥有和霸占。
范太太取了一张梯子，从最高的书架上取下了一个长箱子。那架子上堆满了长条形的箱子。
我问她要不要帮忙。
她用细长的雪臂坚定地抱着箱子，微笑着拒绝了我的帮忙。就这样，她抱下了七八个长条箱子。
她打开了箱子，里头都是一张张的画卷。有的还没有裱过。但都保存的十分完整，细心周到。
范太太显然很熟悉范先生的画，一抽一个卷，一打开后，我就惊呆了。
那张画分明就是周山峰向我形容过的范无忌作品，可是画不是被神秘人取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