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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把掀开了帐篷,眼前的一幕让我吃惊无比。
一个强壮健硕的金发男子正用铮亮的尖刀勒在朵镜细嫩的脖子上,他手里的红宝石戒指闪闪发光。
“那是微型录音器!”逃命居然见过那玩意。
“是你!绕了大半个地球,居然又是你!”我终于第一次正面见到这个跟踪我,翻我家,差点害死我的黄毛怪了。”
“放开她!你想干嘛?”逃命喊。
“他想要咒语,求雨的咒语……”朵镜红着脸,无法呼吸,“莫大哥……”
“又是为了雨石来的。”我厉声问,“你到底是谁?”
“都说莫先生才思敏捷,是探险界的天才人物,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吗?”他整了整衣领,露出纹有狐狸的脖子,然后朝我做了个砍斧头的动作。
“哦,我的天!你,你就是金狐!”
“对,我是!金狐”金狐得意洋洋地说。
“金狐?俄罗斯最有名的杀手,后来被军方招入为特别间谍!他曾经空手砍断十九个地区领导人的脖子”逃命愕然,“据说他比二战期间极具传奇色彩的银狐还要厉害!”(关于间谍中地传奇人物苏联银狐,在拙作《无上天2012》中提及)。
“还差一段呢,小妹妹,快说。”银狐的刀划破了朵镜的脖子,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别!你要是说完,他更加会杀了你!”我阻止,“朵镜妹妹,不要告诉他求雨的咒语。雨神姐姐不希望魔鬼也可以控制雨水!”
“少废话!”金狐瞪着我,“你真的想要她死?”
“你得到求雨的咒语也没用,因为你没有雨石。”逃命说。
“放屁,只有我才真正明白雨石是什么。”金狐喊,“不要低估了我的智慧和力量,只有我才拥有真正的雨石!”
“间谍都这么激情而疯狂吗?”我无法想象银狐内心的狂暴与变态。
“来,小妹妹快说。我可以带去取克里姆林宫,带你去红场,送你俄罗斯金蛋娃娃,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公主!”他语态柔软,绵长如丝,顿时变成了最有说服力的演员。
“啊嘛哒吧……”朵镜两眼昏沉,喃喃地说。
“哦,他动用了催眠!”我立刻大喝一声,如龙长啸,“水!”
“水水水水水……”字正腔圆的中国话在非洲内陆中空谷悠鸣,震耳欲聋。
“谁谁谁谁谁……”高山回荡着我的咆哮。
我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残害彼此?要贪婪攫取?要得寸进尺?要逆天而为?
朵镜一个摇晃,也恍然醒来,而周围的海盗士兵更发现了帐篷中的噪音和异样,持枪冲了过来。
金狐被我的啸声扰乱,全身一震。逃命立刻拔枪就射,金狐一闪,扯着朵镜,手中刀子飞了出来。
“哐当!”逃命的手枪被刀削成两截。
“还不快跑!”我朝朵镜吼。与此同时,我一脚踢向金狐,金狐转身霸王肘,轰向我的脑门,我低头,他抬膝猛击,我后退,他一个炫丽的旋身踢,击中我的腹部,剧痛无比。
我倒地一骨碌,使出秋风扫腿,金狐敏捷挑起,探出利爪,嗖嗖抓出我的脚踝。他的搏击术涉猎广泛,阴险歹毒,我一时落于下风。
不过那边,朵镜却已经被逃亡拉着逃出了帐篷,朝山上跑去。
更多的海盗和索马里暴徒们冲了过来,把我和金狐围在帐篷垓心。
“我和你没完!”金狐从腰里掏出几个绿豆小的东西,往地上一滚。
“轰隆隆!”一片爆炸声四起,附近的索马里海盗都被炸飞了。
我也趁着烟雾,逃出了帐篷。
周围乱成一锅粥。
“他们在山上!”卡伦挥舞着,“有人绑架雨神了!给我杀了他们!”
逃命拉着朵镜没命地往山上跑。
金狐手脚并用,如猿猴一样攀登地追着他们。
而我马不停蹄地追着金狐。
后面是追赶我们的索马里歹徒。
这是一场生死的追逐!
风快!我比风还快!因为我就是风!风就是我!
山势料峭,斜斜坡度,下来难,上去更难。
朵镜毕竟是个柔弱的小女孩,跑不快,很快就摔倒了。
“大哥哥,别管我,你们走吧。”朵镜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贪图这里的富贵?”逃命生气地说,“你知道我和莫大哥来救你,牺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吗?”
“你错了。”朵镜含着泪水说,“我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贪恋富贵。我渴望的是平凡而和平的日子。但是卡伦带领海盗冲进了我的村庄,威胁我如果我不跟他们走,他们就会把我的村庄全部屠杀掉,你不是没有看到他们的暴行。他们见人就杀,太残忍了……”
“你,你是牺牲自己,来拯救你的村子?”逃命感动了。
“对,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非洲孩子,可是总有各种各样的人来骚扰我。有的人让我祈求可以给他带来财富,有的人让我给他患病的孩子赐予健康,有的人要得到我的处女之身而长生不老……他们都是自私的人,但我不想做个自私的人。我爱我的村庄,我爱我生活的土地……”
“太可怕了!”逃命背起朵镜说,“后面那个疯狂的金狐就是想得到你的咒语。无论如何,你千万不要告诉他……”
“给我抓住他们!”新海盗头卡伦用机枪朝山上疯狂扫射。
“逃命!快走!”我追上了逃命,还往后面的金狐踹了一脚。
“你,你们走吧……”朵镜脸色惨白,全身发抖。
“你,你怎么了?”逃命抱着朵镜,颤抖地问。
我赫然发现她的背后,有汩汩的鲜血流出,怎么也止不住——她中了流弹!
“快告诉我!最后一句咒语是什么!”金狐鼓足力气冲了上来,用力地摇着朵镜。
“是,是,水是地球的爱……”朵镜痛苦地笑了笑,说完了最后一句。她长长的眼睫毛一闭,像蝴蝶和上了翅膀,两行晶莹的泪水滚了下来。
她像一朵枯萎的花儿歪过了头。
“她死了……”我难过地揪住金狐,“都是你害的!”
“她如果早点告诉我咒语,她就不会死!”金狐朝我挥出一记重拳。
我仰面颠倒。
“给我追啊!”卡库在后面穷追不舍。
金狐奋力攀上山头一个峭壁,从上面拖出了隐藏在山凹里的一个滑翔降落伞。
“抓住他们!”卡伦率领海盗和山贼追了上来。
“朵镜死了!只剩下阿绿善了!你们都死在这里,我先去狩猎她!这次我一定会成功的!”金狐抓住降落伞,从峭壁上像一头苍鹰一样跳了下去,他控制着滑翔伞,飞快地消失在山谷的另一头。
而我和逃命被海盗分子团团围在山顶,命在旦夕!
“莫哥,我们要挂了。”逃命沮丧无比地说。
“多么无辜的牺牲……”我用树枝盖在朵镜的尸体上。
“头!他,他们杀了雨神!”有眼尖的海盗发现了山顶的惨状。
“我,我的雨神!”卡伦听到消息,无法遏制爆发的愤怒,头发都竖了起来,“给,给我杀了他们!给雨神报仇!”
“给雨神报仇!”海盗们杀红了眼,攀登着藤蔓爬了上来。
我和逃命如狼牙山五壮士,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