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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火车般嘈杂急切的轰轰隆隆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记极为响亮的爆炸声,从光球的正中心传了出来,震得人头皮发炸,双耳欲聋;而光球的亮度也达到顶峰,令人无法忍受,只能马上闭上眼睛。
爆炸声刚过,一股极其强烈的气流突然其来,我们急忙趴在地上躲避,衣服顿时猎猎作响,耳边飞沙走石,吹起的杂物击得地上的金属片噼啪作响,其间还夹杂着大量树木折断的声音,一时之间,天地为之变色。
所幸,这一切来得快去的也很快,没一会儿,风平物静,耳边又传来了树叶随风飘摇的哗哗声,又隔了一会,夜行昆虫也跟着没心没肺地响亮鸣叫起来。我们这才抬起头,发现前方的狐狸和刘越诚依然滚在一起,却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我尝试着向前踏了一步,脚无意中踩到一截断掉的树枝,咔嚓一声,惊起了潜伏在那里的一只松鼠,松鼠受了惊,哧溜一声向前蹿去,直直奔到狐狸那里,看见那里有东西,当成石头直接跳了上去,但就在松鼠接触到他们的时候,狐狸和刘越诚的身躯,竟然像粉末一样飘散开来,随着吹过来的一阵风,一下就如扬起的尘土,飘飘洒洒飞到了半空之中,慢慢飘开,慢慢变淡,渐渐消散,再也不见踪影。
我们吓了一大跳,马上跳起来拍打自己和对方的身体,四肢和头颅都还健在,身上除了一路奔波逃命遭受的皮外伤,也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只是每个人的衣服都已经是褴褛不堪了。
我们再度看向狐狸和刘越诚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显然,这是那个橘红色圆球产生的作用,但谁也想不通,为什么近在旁边的我们却一点事情都没,他们却突然变成了触之即散的粉末?
铁皮堂用手搓着太阳穴,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抬起头,问我们:“你们说这像不像九四年空中事件的重演?”
我一愣,不明白他怎么就眼前的事情和空中事件联系在了一起,但仔细想了想,却不得不承认,两者确实很像。
我虽然明知道铁皮堂不会有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他:“霍利尔说的都是真的?那次空中事件的起源真是这里?那……这很可能不是偶然事件,两者的触发机制是什么?”
“不知道,也没法知道。”铁皮堂摇摇头,说道:“我们就像突然闯进别人家的熊孩子,这家人的隐秘我们怎么能知道。”
“那咱看看结果,假设这圆球的目标没有选错。”我启发着大家,也说给自己听,毕竟这圆球是直奔我们这边而来的,看起来目标很明确。
“这次的结果是狐狸和刘越诚……”莫小筝小心翼翼地分析,但一想到半天前还在一起的人,现在瞬间烟消云灭,难免有些后怕。
“狐狸和咱们有什么不同?”我接着她的话说:“难道因为他们被相柳的血液污染,是半死不活的怪物?”
“很有可能!”铁皮堂同意我的猜测,猛地一拍巴掌,吓了我一跳,他好像同时又想到了一个事情,皱着眉头急促地说:“如果触发机制真是这种怪物的话?那么在九四年发生空中事件的省会郊区,也出现了这种怪物?”。
“九四年?霍利尔说那一堆老毛子的行动不也是在九四年?”莫小筝又想到一个细节。
我想到一个很是可怕的可能,想了又想,决定还是说出来:“如果这些串起来,真相很是骇人,难道九四年老毛子的行动最终也带出了这样丧尸一样的怪物,而且还远离这里,出现在了省会郊区,那真是太恐怖了,那里离市区才十多公里,一旦他们进入市区……”这后果是不敢想象的。
莫小筝又补充道:“霍利尔说他,当时在山里就发现了俄斯人挂在了树上,看来我们和他们几乎是一样的遭遇阿,只是我们比他们幸运一点。”
我又想到了一个很不对劲的问题,着急地问他们两个:“如果我们的猜想都是真的,那么说这个触发机制的设计者是谁?是不是就是朱允炆嘴里的那个仙人?”
铁皮堂也发现了不对劲,他说道:“这前后矛盾呐?朱允炆说那一个相柳,就是有人背着仙人来取东西引发的。这些怪物看上去也是为了清除外来者,那为什么又要消灭他们呢?”
我叹了口气,说:“这只能去问仙人啦,只不过朱允炆不是说他也死了,那就真的没有答案了。”说到朱允炆,我心里又生出来一阵愧疚。
“或许柯问峰知道答案,来这里取东西引出相柳的应该就是他,他的目标似乎根本不是财宝。”铁皮堂说话的时候看着莫小筝,莫小筝却沉默不说话了。
“这里有太多的秘密,可能是太多我们不该知道的秘密,我们赶紧走吧。”我又想起了被几个人反复提及的“沾灰”,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我们赶紧走吧莫大师,夜里山路再不好走,也总比待在这个鬼地方强。”铁皮堂主张赶紧走,自己还唉声叹气道:“见到了遍地的宝藏,也装了满口袋的财宝,现在只剩下这点金沙了。”
说着他掏出一小撮光闪闪的金沙,充其量也就是小半两的样子,我则和莫小筝都拍拍口袋回应,示意我们更是一无所有。
铁皮堂催我走,我本想再等一等找一找柯问峰他们,但想到我们逃出来都是凭借机缘巧合,他们肯定凶多吉少了,心中不免庆幸,五味杂陈。
我们刚要走,不知道为何,那只黑猫从树上跳到我们面前,盯着莫小筝,随即便上前对着她的脚乖巧的蹭来蹭去。莫小筝一下子大发爱心,觉的既然大家大难不死,也算同甘共苦过,这只猫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是很有缘分的,想带着。
我觉的无所谓,只不过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东西,感觉毛毛的,便让她自己带着。
我们趁着还未黑透的夜色赶紧往回赶,但却没有走之前的路,只能以这里为中心,按照大致的方位,朝可能所在的方向踏上归程,幸亏我经常翻山越岭,有着许多野外辨别方向及地质知识,行进虽然艰难,但还不至于迷失在这蜿蜒的大山深处。
就这样走走歇歇,累了稍微眯一会儿,渴了找点山泉,饿了随便找点儿山果,终于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也是我们接近崩溃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之前陆大哥的村子。
我们兴奋的回到村子里,陆祥东的房子大门虚掩着,屋里没有人,前几天睡觉的房子里还放着已经浆洗好的衣物,破烂的屋子忽然让我感觉到难能可贵的安全感,见厨房竟然还有些饭菜,我们三人做好随便垫巴了几口,各自找点水草草梳洗了一点,分别回到房中。
神经紧绷的经历了那些生死攸关的事情后实在太累,终于安全了,心头一松我们倒头就睡。
我估摸着陆祥东大概是听了我的话,带着杨凡玲离开了村子去外地谋生去了吧,这样也好,他们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肚子咕噜咕噜地乱叫,我来到厨房准备再做些饭菜,发现厨房里面没人。
我开始尝试着叫铁皮堂和莫小筝的名字,但始终却没有任何回音。我悄悄地敲打铁皮堂的房门,依然无人回应,我试着推开房门,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他的行军背包;我又闯进莫小筝的房间,依然如此。
我很是纳闷,难道他们已经走了?居然没叫我!这不可能啊。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赶紧穿好衣物来到了屋外去寻找他们,这座原本就没多少人家的小村子,让人感觉凄凄凉凉,但虽然破旧,却充满着村民常年居住的痕迹。
我一出门便看到地上有些凌乱的脚印,慌张的追寻着赶了过去,来到山上的边缘处便看见满身泥泞的柯问峰一边用枪指着莫小筝的脑袋,一边抓着那只黑猫,而铁皮堂在距离他几米处也用枪对着他,一个劲的劝别乱来。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居然死里逃生了,只是不明白为何会跑到这来。本来以为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此时的柯问峰很是激动,瞪着通红着双眼恶狠狠的吼叫着,像要把一切面前的阻碍都撕碎一般。
见状,我赶紧跑了过去,却被柯问峰朝脚下开了几枪。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掉你们。”
我赶紧双手往下按的安抚道:
“别激动,别激动,有事好商量。你……你怎么会来这?其他人呢?”
“他们都死了,只有我大难不死逃了出来。你们别想商量,都给我给我滚,不许再追我。”
听到这话,莫小筝很是不解:“谁要追着你,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要不是被发现你居然偷我的猫,我们追你干什么?”
什么?柯问峰偷了莫小筝的猫?我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说,柯问峰死里逃生应该回去才对,或者再去哪里,怎么会盯到我们这来?难不成他有这种癖好?
正疑惑着,柯问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容犹如捕猎的猎人得逞后的狡黠,仰起头。
“你们知道什么,我历经千辛万苦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到了今天,怎么可能放过得来不易的宝贝。”
“宝贝?”
我很惊奇,铁皮堂也很惊奇,莫小筝更是惊奇,我们异口同声的惊异。
柯问峰愣了下,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
“我看你们带着它,以为你们是专门为它而来的,看起来你们这群蠢货还真不知道洞里的那些财宝跟这只猫比起来简直就是破铜烂铁。”
“什么!!?”
我非常震惊,这是怎么回事?忍不住问道:“难不成,你是为了这只猫才摆了这么大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