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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了一个钮，牢房里刚才退去的水位又渐渐恢复到了齐胸高的位置，那个十字架好像水车一样转动起来，把宋鸿基头下脚上地沉了下去。
“要是没找到铁元帅！你就永远这样待着吧！”元上校咆哮着。
“那你是希望他永远这样待着，还是希望找到铁元帅呢？”我问元上校。
他似乎感觉出我这句话里头有诈，闷哼了一声，也不敢回答，就气呼呼地赶我们走出了冰宫。
我走在阴暗逼仄的甬道里，其实现在的状况对元上校来说，是暂时安全的。
但如果真的找到了铁元帅，那铁元帅可能很高兴，给元上校加官进职，也可能铁元帅认为一切都是元上校保护不力的结果，直接把他咔嚓也是可能的。所以元上校的心里，肯定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地。
鱼羊国就是这样奇怪，没有规矩，一个缺乏理性法制闻名的国度，除了最高统治者，下面的每一个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瞬间可能从高台跌入谷底，甚至地狱。
“为什么不多给我一点时间？”走出了冰宫，我问元上校。
“这个事件已经足够了。”元上校说，“你能问得出来，就已经问出来了。你不能问出来，把你关在里头一年也没用。”
元上校一边说，一边轻蔑地看着我是，似乎严重怀疑我的侦探推理能力。
他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让我竟然无从反驳。
我只能郁闷地跟着罗格里格斯上了一个游览车，元上校送我们出了福寿宫，辗转换车出了宫，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鱼羊国的日出比较早，这个时候，天空中已经有晨曦的太阳了。血红血红的，看起来十分诡异，好像随时要掉下来，染红这一片大好河山一样。
元上校回到了宫里，其他几个守卫开车，把我们送回了牛头角饭店。
车子经过凌晨的广场，已经看到一群清洁员在忙碌地打扫着原本就很干净的地板，周围雾蒙蒙的，鬼影幢幢一般。而矗立在广场上的那尊巨大的领袖雕像就像一座大山一样，笼罩着这个国家的广大民众。
车子过了桥，回到了牛头角饭店。
“我真的太困了。”罗德里格斯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我去喝点咖啡。”我下了楼，来到了前台，看到大堂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人，一大早的，也不入住，也不干嘛，显然就是为了盯梢我。
我花了十美金，补了一张卡，回到了房间。
用门卡通了电，我看了一下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显然，朴恩熙已经离开了。
我顾不得洗澡，就躺在了床上，却感觉床垫有点咯噔，我还以为是什么指甲之类的东西，掀起床垫一看，发现是一支笔，笔的旁边有一张纸。
“莫先生，我先回去了，如果你回来，可以和我联系。朴恩熙。”纸条里有一个地址和一个手机号码。我把地址和号码记了下来，把纸条撕了，冲到马桶里。
我赶紧抓紧时间休息，我躺了下来，立刻睡了。大约睡了三四个钟头。
我的手机响了。
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看，是一个匿名电话。
“老莫。”电话那头传来超级黑客苏媚红的声音。
“我在鱼羊国了。”
“我当然知道。”苏媚红说。
我们突然彼此都不吭声了，好像刚怄过气的情侣。
“你发现铁元帅的下落了吗？”半晌，我问。
“我已经启动了神网系统，但是没有找到铁元帅。”苏媚红说。
神网系统是苏媚红植入在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诸如机场、火车站、交通要塞、广场等的隐蔽木马系统，方便全球找人。
“我不认为铁元帅出国了，因为我查过所有国家这段时间的进出记录，以铁元帅那显眼的身材和样貌，几乎不可能逃过我的线人和ai找人的筛查。”苏媚红说，“很可能铁元帅还在鱼羊国，但因为害怕被杀，而躲了起来。”
“害怕被谁杀？”
“我。”苏媚红缓了一下，“的老板。”
“你还有老板？”
“当然，不过只是暂时的。”苏媚红说，“你别问了，说说你的进展。”
对于苏媚红，我不想隐瞒什么，我把去了福寿宫，见到铁金花，以及去了冰宫，和宋鸿基见面的事说了，但是我省略了和朴恩熙见面的情节，一个是没必要，一个是也担心苏媚红吃醋吧。
“光的棍？”苏媚红大吃一惊。
“怎么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不知道，但是这个玩意原来不在福寿宫里啊。”苏媚红说。
“你，你见过光棍？”我敏感地问。
“之前在youtube上，有个匿名者上传了一段‘光棍’的视频，看起来像在一个森林里，有传言说是外星人的飞碟。”苏媚红说。
“别给我添乱了，连外星人都来凑热闹了。”我郁闷地说。
“嗯，你稍等下。”苏媚红在电话那头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嗯，我查出上传者的名字了，没想到他也在鱼羊国。他的名字叫乔纳森·瓦杰菲尔德教授，是一个物理学家。很好，果然是他。”
“为什么？”
“这个瓦杰菲尔德教授目前就在鱼羊国的人民科技大学当志愿学者。”苏媚红说，“或许他知道光棍的细节，你应该去见他一下。”苏媚红很快给我发来了人民科技大学的地址以及瓦杰菲尔德教授的电话。
“我不知道我是否有时间。”我说，“你知道我妹妹关在哪里吗？”
“当然。”苏媚红神秘兮兮地说。
“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苏媚红说。
“什么意思？”我倒吸一口冷气。
“你觉得牛头角酒店的电梯有什么不一样吗？”苏媚红问我。
“少了一层。”
“嗯。”苏媚红说，“快去找你妹妹，找到就尽快离开吧。”
“你不是要我去见那个教授？”
“对，如果可以，把他也带回来。”苏媚红说，“别问为什么。你欠我的。”
“我怎么欠你了？”我觉得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