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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无进展,无可奉告。”格烈长官谨慎地回头,手里不停地擦着头上豆大的汗。看来这又是一宗无比棘手的麻烦案件。
“不可能!今天难道是愚人节?!”关心则乱,我受到刺激忍不住大叫起来。“小刘昨天还好好的,怎么,怎么会这样?”众人都以为我也是一个神经病,纷纷与我保持安全距离。
“莫争你怎么了?”尼玛达娃小姐跑过来扶着我的肩膀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我把头埋在她芬芳柔软的怀里,心里有一股压抑的湿润的潮湿窒息着我的喉咙。
“小,小刘怎么会杀人呢?”
“你,你也知道了?”尼玛达娃娃显然比我更早得到新闻。
“嗯。”我难过地点点头,“你相信刘家生那么善良的知识分子会像恶魔一样杀了十八个人吗?”
“我,我也不知道……”尼玛达娃混乱地摇摇头,“莫争,听说他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关在哪里?我要去见他!我要弄清案情的真相。”我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
“你不怕因为他受到连累吗?”尼玛达娃顾忌地说,“你和他不过才认识几天而已。”
“我相信他!求你了!”我真诚地说,“我要去见他!求你了!”
“好吧。”尼玛达娃叹了口气,她是个干练的女子,马上为我找来了一辆吉普车,我们风风火火地朝警局赶去。
车子刚开到警局所在的那条街就发现街面已经交通阻塞了。无数义愤难平的藏民们纷纷拥在警局门口要求严惩凶手,还有许多民间组织举着旗子要求严惩凶手。
一些死者的亲属哭天抢地,嚎啕大哭,还有一些尚在襁褓里的孩子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这辛酸的一幕。他们都是死难者的家人,这些善良的藏民以为布达拉宫工作为荣,没想到却离奇地死在佛祖的脚下。
我和尼玛达娃弃车走路,好不容易才挤进了水泄不通的警局。
尼玛达娃微笑着礼貌地说,“您好,拜托您通知格烈警官,你就说他的妹妹要见他。”
啊!没想到尼玛达娃还有这样的后门关系。
“哦,原来是达娃妹妹呀。”一个年轻的干警打了个电话去请示。他虽然在做笔录,却一边不停地抬头看美丽的尼玛达娃。其他人也纷纷朝尼玛达娃侧目,怀疑我是尼玛达娃的男朋友。
我是吗?我梦中的雪山女子就是尼玛达娃吗?
谁能解开萦绕了我多年的神秘的梦。我脑海里思绪如雪,纷纷而下。
“哎哟,我的达娃罗罗,怎么选择在这样糟糕的时候来看我?”等了半小时,血气方刚的格烈才大咧咧地冲了出来,他疼爱地搂着尼玛达娃,用胡子去扎尼玛达娃的娇脸。
原来格烈是尼玛达娃家族的一个堂哥。
尼玛达娃虽然是雪山拣来的孤儿,但藏民更以为她是雪山女神的恩赐,再加上她的聪明机灵,纯洁善良,家族里每一个人都对尼玛达娃爱护有加。
“我是为刘家生的事来的。”尼玛达娃开门见山地说,“这位是我的朋友莫争,他是个著名作家。我们对这件事情感到有很多疑点,莫争也是刘家生的朋友,所以来探访一下刘家生。”
我礼貌地伸出了手,但格烈他的眼神非常警惕,他犹豫了一下才伸出了一双铁钳般的大手,而且在握手的时候下意识地捏了我一把。而我也马上暗中使劲还击,我们来一照面就对上了。
这时外面又闯进了一个披头散发,神情焦虑的女子。
“家生,家生,怎么会这样?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这个五官清秀的女子激动地对我说,“咕叽咕叽(求求你),咕叽咕叽,阿生是无罪的……看在佛祖的面上,你要救救他,你要救救他……”
“次吉白玛,怎么是你?”原来眼前的女子是刘家生的女朋友,我们在大排挡有过一面之缘。
她在新闻里看到年轻有为的男友被指控为杀人犯后,根本无法相信事实。她散发赤足,举止异常,看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阿细嘎(姑娘),请不要大声喧哗。”格烈警官和气地说,“你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弄清事情真相,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尼玛达娃以女性的温柔抱着难过的次吉白玛,轻轻地梳理着她蓬乱的头发安慰她。
“我可以见一下刘家生吗?”我对格烈警官谨慎地提出了请求。
尼玛达娃在一旁对可敬的格烈警官抛眼神。
“求求你了,我是他的朋友,也许我可以帮的上忙。”我诚恳地对格烈警官说。
“那好吧,不过刘家生现在情绪波动很大,暂时被囚禁在黑房子里。在看他之前我希望你先看些资料,以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格烈警官警告我。
“什么资料?”我迷惑地跟着格烈警官来到了卷宗成堆的档案室。
“你知道刘家生杀了多少人吗?”格烈警官神色严肃地问我。
“十,十八个是吗?”我的话有点颤抖,平常平易近人文质彬彬的刘家生怎么一夜之间狂性大发,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孤身一人的他又是如何杀死了十八个无冤无仇,身强力壮的工人?
“我想看看被害者的档案可以吗?”我主动拿出我的证件说,“我是一个自由作家,也是报社的编外记者。我也有记者采访证,也许我还可以把这个案件写一本纪实书籍呢。”
“是吗?原来是文化界的朋友呀。”格烈警官的口气明显友好了许多,毕竟现在媒体也是第三权力。
“很高兴认识你,莫争先生。”这回他主动又和我亲切地握了下手。
而后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照片递给我,我小心地接过照片,像是接过一把杀人后还沾血的凶器。
照片上黑糊糊的一团,好像是秋天收割后,田里稻草燃烧剩余的灰烬。
“这是什么?”我不解地问。
“被害者。”格烈警官尽量冷静地回答我,“一十八个整。”
尼玛达娃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啊!我知道了,超级高温火焰枪!”我的眼前出现了十八个浑身着火,哀嚎连天的惨景,真是烈火地狱!太可怕了!
“该死!”我愤怒地捶了一下桌子。
“什么?你知道火焰枪?”格烈警官听见我的言语,对我产生了怀疑,“你是怎么知道凶手用了火焰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