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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师傅说过,好像是叫什么万古纪念堂的,人家是千古,他非要来个万,真是个不知羞耻的老家伙!”纳兰忆水道,“我听刑爷爷说万古纪念堂有太多冤魂野鬼,才不和他们一起住呢。”纳兰道。
“哦,那个万古纪念堂有在使用?”
“是的。邢万两人后来在五环外盖了一座万古纪念堂来补偿政府,不过据说纪念堂收费不菲,一般人的骨灰还放不进去呢。”
“哦,不若我们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纳兰忆水问。
“嗯,我只是奇怪,万老头为什么不把自己的遗体放在自己建的骨灰纪念塔里。”我说,“那样不是更有安全感吗?”
“好吧。”纳兰忆水虽然怀疑,还是与我一起驱车前往那万古纪念塔。
只是我没注意到,一直有辆不起眼的黑车不紧不慢地跟随着我们。
我们朝西南方向的五环外开去,是一处荒郊野外,人烟稀少。那地方实在荒凉,我们找了半天,很多人都不知道纪念堂在什么地方。
后来我直接告诉他们是放死人的地方,终于有一个过路司机告诉我,他也不清楚,但只知道附近有一座尼姑庵。
尼姑庵?怎么可能?我沿着司机的指示,继续往前开,在天黑的时候终于在山脚下见到了一座甚不起眼,凋敝老旧的道庵。
“明明是道庵,怎么说是尼姑庵?”纳兰忆水怪道。
“一般人怎么分的清楚这些?”我打量着那道庵,“怎么如此像那四环从前的静心庵呢?”
“是啊,我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师傅的样子。”纳兰忆水支颐道。
“那个放骨灰的纪念堂在哪里?”
“应该在山上呢。”纳兰忆水指着庵上方,半山腰的一处八角建筑道,“肯定是那里了。”
“这么远,这么贵,怪不得都没人搬来。”我抱怨道。
我俩走进了道庵,里面有人住的痕迹,颇为整洁,却无人看守,也许是出门去了。我们毫无所得,只好出门,朝山上拾阶而上,周围树木榛榛,山势惊奇,我和纳兰忆水望着山边的古墓,不由又说起金朝御景。
“为什么那个社区老是有灵异现象,甚至可以看到民国士兵在列队游行呢?”纳兰忆水问。
“那还不全因为磁场能量的关系?”我道,“摄像机是一种把景物光像转变为电信号的装置。从能量的转变来看,摄像机的工作原理是一个光--电--磁--电--光的转换过程。而那个社区照你所说,是一个天然的异常磁场纪录仪,无意中捕捉到了民国的景象,到了雷电交加的晚上,通过光电磁的转移,实现了图像的还原。”
“非常有道理!”纳兰忆水不得不佩服。
我们相视一笑,默契增加。我们聊着天,一个半小时后终于走到了万古纪念堂。
推开红漆吊环大门,堂里十分清静荒凉,院落飘着几片梧桐,增添了几许清静的忧伤。只有几个看破红尘的菜婆住在里面,一问放骨灰的事情,都是频频摇头。
“哪里有什么纪念堂?”菜婆笑道,“那不过是万老头糊弄大家的,整个纪念堂就只弄了招牌,这几处房子还是我们四处化缘盖的呢。不过据说万老头当年在养尸地烧了许多尸体,倒是埋在这里,哦,其它几个姐妹还说晚上看到房子后面有鬼影呢。”
“哦,原来如此。”我谢过了菜婆,心想万老头真不是好东西,留下一大堆烂摊子。
盘桓了半天,菜婆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对万老头的抱怨和指责,还有一些四环怪楼的小道消息,陈年旧闻,我们也感到十分扫兴,正准备下山,外面却不期然下起一场大雨来。
我们无可奈何,只好待在山上,好心的菜婆做了丰盛的素菜,留我们吃了一顿,又殷勤挽留我们过夜。
也许老人家真的是寂寞了。
“山下的道庵倒是万老头盖的,我们有时住山下,有时住山上,你们今晚可以跟我们留在山上,明天起来溜达溜达再走。”
我叹息了一声,心想要是慈妙真人看到那座道庵,但却人故物非,不知会有如何凄凉之感。
“叮……”我的手机响了。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急促不安的喘息声。
“莫,莫,莫先生是吗?”
“嗯。”
“原来你就是莫争!我是宁芬芳啊!”可怜的女人提高了八个音调,最后终于猜到我的真实身份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老公带回来了?我昨天晚上见到他了!可是他待了一晚就走了,我觉得是梦,又不像梦,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人生不过一场梦,你觉得是真,就是真的,觉得是梦,那就是梦了。”我宽慰道。
“你来看看我好不好?”宁芬芳恳求道,“我一直觉得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我很害怕,我一个人承受不来。莫先生,你来看看我,求您了,求您了……”
“这……”我望着窗外滂沱的大雨,甚觉不便。
“怎么了?”纳兰忆水问。
“钱发达的老婆身体不好,想见我一下。”
“看不出莫先生除了冒险和写作,还会当医生呢。”纳兰忆水不无酸意地说。
可是外面还是下着暴雨,山上发生了轰隆作响泥石流,连根拔起了许多参天大树,如一条泥龙席卷而下,摧枯拉朽,把下山的路都堵死了。
“哎呀……”菜婆劝道,“你们就等雨停了再下山吧。”
“我有个朋友是孕妇,需要照顾。”我解释道。
“这样啊,人命关天,”菜婆理解道,“这样吧,前面的路堵死了,我带你们从后山有条小路下去吧。”
“您这么老了,怎么可以麻烦您?”我委婉谢绝。
“唉……”菜婆笑道,“我以前还是接生婆呢,我手上不知生了多少小孩,但,但……”她面有愧色,“我也扼杀了不少孩子的出生,所以后来我忏悔念经……”
我长叹一声,现在进出妇产科医院最多的不是为人父母,而是那些一夜风流的少男少女。
我和纳兰忆水各擎了一把伞,搀着菜婆往后山走去。
黑夜料峭,狂风暴雨,雷鸣电闪。
走到后山,却见黑夜中的前方松树下,一个鬼影张牙舞爪,诡异地摇摆身体。
“鬼,鬼……”菜婆吓得转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