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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争先生!太高兴认识你了,我刚买了这一套童话书,读起来很有意思。”食客两眼放光,滔滔不绝地和我诉说了起对书中童话的理解,许多理解甚至超出了我的本意。
“我也很高兴遇见你!”他乡遇故知,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呀!
“唔……”这时那小孩醒转了过来。他明亮的眼睛害怕地看着我们。
“你别担心,我们不是坏人。”我对虚弱的小孩说,“你一定饿坏了吧。”
小孩努力点点头。
“慢慢吃吧。”我叫来了一盘糕点,食客也叫了一盘风干肉给小孩。
那小孩狼吞虎咽起来,好像几天都没吃过饭了。不过他好像只吃素食,对肉类无动于衷。
“慢点慢点,”我好心地说,“我们会帮你付账的。”
“莫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多多指教。”食客把一张名片递给我。上面用汉藏两种文字写着:刘家生,北京援藏工程队高级工程师,建筑与文化博士学位等等。
“刘先生,原来你是个文物古迹修复专家啊。”我钦佩地说。
“见笑了。我只是个为古代文明建筑修修补补的工人。”他谦虚地说,“说白了就是为古老建筑物补妆。”
“我知道了,有些古代的文化建筑因为岁月侵蚀或自然损害,你们就要对他们精心修复努力保持原貌,努力保护文化遗产使其恢复当年光彩,让游客领略到古代文化的雄伟壮观。是吗?”
“对,莫争先生真的是文化人!一点就通!”他伸出手诚恳地握着我的手。
“那你现在在西藏的什么地方工作呢?”
“我在中国乃至世界上最神圣的宗教建筑物里工作?”
“什么地方?”
“布达拉宫!”
“布达拉宫在西藏拉萨西北的玛布尔日山上,是著名的宫堡式建筑群,藏族古建筑艺术的精华。它始建于公元7世纪,是藏王松赞干布为远嫁西藏的唐朝文成公主而建。在拉萨海拔3,700多米的红山上建造了999间房屋的宫宇——布达拉宫。宫堡依山而建,现占地41万平方米,建筑面积13万平方米,宫体主楼13层,高115米,全部为石木结构,5座宫顶覆盖镏金铜瓦,金光灿烂,气势雄伟,是藏族古建筑艺术的精华,被誉为高原圣殿。
布达拉宫是历世达赖喇嘛的冬宫,也是过去西藏地方统治者政教合一的统治中心,从五世达赖喇嘛起,重大的宗教、政治仪式均在此举行,同时又是供奉历世达赖喇嘛灵塔的地方。 它的整体建筑主要由东部的白宫(达赖喇嘛居住的部分),中部的红宫(佛殿及历代达赖喇嘛灵塔殿)及西部白色的僧房(为达赖喇嘛服务的亲信喇嘛居住)组成……”
刘家生一口气为我介绍了布达拉宫的基本情况,那为了生存不得以行窃的小孩也听得津津有味。
“刘先生——”我试探地问。
“叫我小刘或者阿生就好,”刘家生亲热地说,“莫争,你我以前虽然素未谋面,但却一见如故。不介意的话那就以兄弟相称,不要见外了!”
“那敢情好!”我豪爽地举起酥油茶敬了他一杯。
“刘先生,哦不对,小刘?”我谨慎地问,“布达拉宫已经屹立了一千多年,为什么突然需要修复?”
“这事说来太玄。”小刘啜了口茶说,“去年 ‘羌姆’节后( 西藏采取当地土风舞与佛教内容结合的方法,开创的一种驱鬼逐邪的寺庙宗教舞蹈),扮演魔鬼的那几人一夜间暴毙。而佛经记载世事轮回,人间每若干年就要经历一次劫难。”
“难道正是今年?”
“我不知道。”小刘摇摇头,“但是布达拉宫的壁画突然开始剥落,你知道那些壁画画的是佛祖救世,降魔成佛,佛魔相斗的宗教故事。”
“壁画年久失修,因为空气潮湿,氧化,生物反应等的确可能出现这些剥落的情况呀?”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与你女朋友分手,你会把你们的合照怎么样?”
“剪去她的一半。”
“嗯。我们的情况也是这样。”小刘神秘地说,“凡是佛的菩萨的部分都剥落或者开始剥落,而魔鬼魔王的那些却完好无损。”
“这,这……”我一时觉得小刘在开玩笑。“不只这些,布达拉宫里前世班禅用过的杯子突然从供台上摔了下来,杯子碎成的粉末现出了魔王的头。这可是全院的僧侣都亲眼所见……”
“相信科学啊。”我不屑地说,“粉末当然就是奇形怪状的。”我指着大排档铁皮火炉的炉烟问,“你看过去觉不觉的有个魔王在吃东西?”
那烟雾袅袅娜娜,幻作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
小刘还真仔细看了一会。“哈哈,是有个小魔王在吃东西。”
“在哪里?”我奇怪地问。
“呶。”我顺着小刘的手看去,原来小魔王是指把肚子吃的像西瓜滚圆的藏族小孩,我们只顾得聊天把他倒忘在一旁了。
“他怎么办?他还这么小,总不能抓他去做监狱吧。”
“我不去监狱,我不去监狱……”那小孩竟然听的几句汉语,瑟瑟缩缩地躲在一旁。
“你走吧。”小刘对孩子挥了挥手,“人的罪恶在佛的心中是最分明的,人善天不欺,人恶定遭殃。”
那小孩子迟疑地看了看我,我也点了点头允许他离开。那小孩抓起桌子上一盘馒头转身就跑。“你,你怎么又要吃?”我无奈地对着他的身影发了句牢骚,“真是猪八戒转世!”
“小刘,你真的相信因果轮回吗?”我怀疑地问,“这些不过是统治阶级编造的统治人民思想的精神工具。”但我脑海里想起普陀寺里高僧的解梦,说话的底气也不足了。
“宗教的事并非一个信或者不信的问题。”小刘的脸色郑重起来,“你知道吗?吾巴梅佛流泪了。”
“吾巴梅佛流泪了?这个搞的满城风雨的传言难道是真的?”我发现拉萨城笼罩在一片恐怖的阴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