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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指着海东青说,“它的主人去过。”
“谁?”白豺也不解地问。
“金古生,”莫小筝说,“大学者,精通多国语言,学贯中西。”
“我知道金伯伯,他和家父是好朋友。”黎明亮说。
“啊!是金教授!”白豺叫了起来,“我记得他,记得他。”
“你们也盯上了金大师的大脑?”我问。
“那倒是一个误会了。”黎明亮说。
“这个事情我来澄清一下。”白豺说,“虽然我没有在现场,但是我的手下说,这个金教授除了搞学术,还喜欢写小说,自诩是风流才子,所以日本学者就带他去银座喝花酒,期间叫了几个女优助兴,那金教授一激动,脑梗了!”
“竟然这样?”莫小筝发现这个版本和金太太说的略有不同。
“当时情况十分危急,其中一个学者是我们的元老会员,送医院怕来不及,所以立刻最快速度,将金教授带到了我们附近的大脑科学实验室,进行开刀抢救。”白豺说,“放心,我们实验室里的大脑专家都是世界一流的,技术绝对过关。当时做了两个准备,一个就是手术成功,让金教授平安回家,一个就是失败。”
“那就留下金教授的头!”莫小筝说。
“哈哈哈,别说的那么吓人,是大脑标本!”白豺说。
“像他这种级别的大学者的大脑,真是无价之宝。”黎明亮说。
“手术成功了吗?”我问。
“说是手术,其实并没有开脑。”白豺说,“当时我们用了最先进的脑ct全息显像技术,发现金教授的大脑里有一块巨大的淤血堵住了神经。传统的手法是开刀,但是我们有一流的脑专家,也就是红杜鹃。她建议可以用电流波震荡冲散淤血。”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
“于是我们就干了。”白豺说,“金教授脑内的淤血被成功冲散了,但是,也发生了一个意外。”
“什么意外?”
白豺回忆说,“在电击手术后,我们把金教授送回了银座的夜店,因为他还在昏迷状态,所以我们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你不知道,后来金教授回来后,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吗?”我问,“他甚至变成了一条狗!”
“一条狗?”白豺吃惊地叫起来,“啊!我知道为什么了!”
“为什么?”
“当时,在手术室里有一条小白狗,就是实验用的狗。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手术的第二天,它就变痴呆了,好像大脑空空如也。”白豺说。
“这么说,那条狗的大脑跑到了金教授的脑袋里?”莫小筝问。
“不,既然没有开刀,也不可能存在大脑移植。”我说。
“所以我刚才说过了,大脑组织本身,可能并不是思维产生的源泉,而只是一个平台。”黎明亮说,“打个比喻,让车子前进的不是轮子,而是发动机。”
“那么,那条小白狗有没有得到金教授的思想呢?”我问。
“没有啊,不是说那条小白狗成了白痴吗?”白豺说。
“那么金教授的思想,又跑到哪里去了?”我问。
全场的人面面相觑,没人可以回答我。
“问题就出在这里。”黎明亮说,“根据我们在全世界的大脑实验室的报告,都发生过捐赠者大脑意识消失,或者转移的现象。这种奇怪的现象,特别像是中国传说中的‘借尸还魂’,有的时候,现场的医生突然会说出捐赠者的话,甚至有时候会跑到附近的动物去。”
“这是什么原理呢?”
“一开始,我们认为大脑意识是一种电波,大脑组织是不同的电台。尤其当人濒危或者身体虚弱的时候,就容易被其他的大脑意识占据,在道家里叫作夺舍。”黎明亮说。
“那现在呢?”
“现在我们更倾向,人的大脑意识是一种量子作用,单个的脑细胞其实并不怎么有用,而要成片的神经系统才能产生思维。”黎明亮说,“我们认为,刺激大脑顶叶,可能产生一种量子效应,使附近的两个生物大脑产生串联。但具体的操作方法,我们还在研究当众。”
“慢,我请教一个问题。”我说。
“请。”
“假设甲的意识跑到乙那边去了,那乙的意识到哪里去了?或者说,乙的大脑能否共存甲和乙两个意识?”我问。
“这真是一个极好的问题。”黎明亮回答说,“通常情况下,甲的意识占据了乙的意识,乙自身的意识就灭亡了,所以夺舍通常发生在一个灵魂附上了一个刚死的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不认为被狗意识抢占了身体的金教授的‘元神’还活着。请原谅我用这个道家的术语。”
“这么说来,孙云龙的意识是占据了那条狗的身体,而他本来的身体,估计也早就死亡了。”莫小筝悲伤地说。
“川断润一郎先生先生,”我担忧地问白豺,“那个女人和成吉思汗呢?”
“他们还关在房间里。”白豺说,“其实我早就听闻,那条狗不是狗,而是孙云龙,所以在斗狗场上才那么厉害,所向披靡。原来我还不信,现在我,不得不信了。”
参观完了阴森的人脑标本实验室,我们跟着白豺走出了地洞,推开了假焊,回到了地面,我们朝走廊的另外一头走去。
“快把林女士放了。”莫小筝要求。
“这个……”白豺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黎明亮,黎明亮默认地点了点头。
谁知道这时候,突然一群黑鹿会的手下们气喘吁吁地冲了出来,“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白豺问。
“有人偷走了那条狗!”手下们闹哄哄的地喊,“快去找成吉思汗!”
我们听到日本古典的屋顶一阵窸窣声,一条瘦削的黑影灵敏一场地掠过圆月之下,如同一头狰狞滑翔的大鸟,他的背上还搭着一条百宝袋,里头显然装着什么东西还在微微动着。
“是怪盗鸡德!”我和白豺对着天上的黑影,异口同声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