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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叫张明,一会叫陈强,一会叫王刚,一会叫刘勇,都是中国最普通的名字。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长得比较白瘦,瘦削脸,单眼皮,鼻梁不高,嘴唇紧抿,命相单薄的样子。
为什么会用这么多的不同身份。我只在间谍片《伯恩的身份》中才看过类似的镜头。
我思索了一下,这个人应该就是宁芬芳的老公——钱发达了!
可是,他的真名到底是不是钱发达呢?
宁芬芳说他去了国外,又是否是真的,还是说,宁芬芳把他早就杀了?又故意来勾引我?真是一团迷雾!
“莫先生,你没事吧!”宁芬芳在外面催促。
“啊,我,我这就好……”我掩饰着,匆忙把假身份证都塞了回去,整理了一下衣冠,摁了一下空空的马桶,这才故意甩着手,慢慢走出来。
“我有点受凉了,不好意思……”
“啊!那你要不要风油精呀!” 宁芬芳好心地说,“要不晚上在我这过夜也可以,房间有的是,你可以先穿我老公的衣服。”
“过夜?”我心里冷笑一声,我甚至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了?神经太大条?孤男寡女的过夜,被人看到我就名节不保了。
我委婉地拒绝,“不,不用了,我晚上还回去写稿呢。”
“写稿?”她追出破绽。
“哦,是给公司领导写的发言稿……”我圆谎。
“哦,看不出来,小莫也是个才子呢。”
“呵呵,不过当然比不上传说中的莫大侠了。”我自吹自擂,“对了,怎么都没看到你们夫妻的结婚照呀?”我环顾着硬木镶嵌的墙壁。
“呵呵,我们以前一穷二白呀,什么都没有,结婚的时候拍不起,后来我先生忙着跑业务,也没时间。”
“哦,真羡慕你们一路走来,风雨携手呀!”我向往地说,“我真想看看,是谁那么又福气娶了你呢。”
“咯咯,我先生是很好呀,不过他有怪癖,不喜欢拍照。” 宁芬芳想了一下,“小莫,他上次赚了钱,给我买了个拍照手机,我趁他睡觉给他偷拍了一张,不如你看看?”
“好啊!”我求之不得。
宁芬芳从手机套中把保管得很新的手机,小心翼翼地递给我。我接过一看,手机上还贴了膜,真是非常爱惜,不过那手机是个没牌子的山寨机,很便宜的。
我心里嘀咕,这钱发达对自己老婆真是太抠门了!
宁芬芳并未发现我的异样,她挪到我身边,伸出手指,摁了几下,出现了拍照功能。那手机的像素很一般,不过勉强可以看得清楚。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虽然是侧着的,闭眼睡觉的,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就是卫生间假身份证上的那个男人!
他用许多身份证,又不喜欢拍照,显然是有所秘密,生怕被人揭穿。比如说,搞传销的?他们通常都是打着跑业务的幌子?又比如说,金融诈骗?打一枪换一炮的。
宁芬芳又说他出国不归,那他的生意是否有不法勾当,甚至已经带着骗来的钱财出逃海外了?而宁芬芳还被隐瞒在鼓里?如果那样,她真是一个可悲又可怜的女人了!
“你老公确实挺帅的,”我一边好奇地问,一边偷偷按了彩信发送,把照片传我的手机里,“他在哪里高就呢?”
“他就是跑业务,搞销售的,自己和朋友开了一家公司,但更多时候,是借了朋友的渠道做生意的。”
“哦。”我明白,现在做生意的人大多是借鸡生蛋,空手套白狼。
比如说你有钢筋一吨,每吨一万元,可是你卖不去,于是我帮你去卖掉钢筋,因为我有渠道(所谓的渠道很多都是用钱色开道),而且我可以用三万,甚至更高的价格卖掉。
那赚得的三万中一万还你,一万用来开道,还有一万,当然就是我的。
“他的事我通常不过问的。” 宁芬芳说,“不过你等等,上次我帮他洗西装,衣服里有一张名片,我给你拿来。”
“那真太好了。”我心里盘算着,钱发达,我一定要揭开你的发迹史,揭穿你的真面目,因为我莫大侠生平最痛恨的就是你这样拐骗良家妇女,偷偷摸摸的恶商奸人!
不一会,宁芬芳就把略微发皱的名片拿来了。
是一张制作得很精美,质地不错,还烫过金的名片,估计造价上百元。不仅有中文,还有英文和法文。这样的名片自然是做“大生意”人用的。
上面写着什么“达运亨通贸易公司,钱发达总经理的字样”下面有邮箱,传真,电话,手机,甚至还有qq215520992,可是没有地址。
的确是骗人的。
“那电话是打不通了,” 宁芬芳抚摸着肚子,楚楚道,“我每天晚上都打,就是打不通,希望他能早点回来呀!”
“你老公外语不错吧。”我指着名片上的外文说。
“他会说流利的英文和法语,不过他笑称都是自学的。”
“那倒是个天才。”我增添了一分疑心,倒又不知对方底细,“嗯。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会让我在国外的朋友留心一下,万一有什么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太好了。” 宁芬芳吃力地站起身来,“小莫,十分感谢你来陪我。”
“不客气。”我起身离开。
她一直送到门口,天色昏黑,冷风吹来,在楼梯间打转,小区里的树木瑟瑟摇曳,我突然觉得她一个单身妈妈,的确过得很不容易。
我进了阴冷的电梯,隐隐听到电梯外有孩子的哭声,一声长,一声短,像猫一样,我慌忙摁开了电梯,可是门打开,却空无一人。只有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板,几乎可以照出人影。
我生怕在地板上突然出现不该出现的人头,于是进了电梯,面对着那可怕的涂鸦,心烦意乱地下了楼,从社区出去的时候,那个驼背的瘸子老头还是不停看我,似乎在酝酿什么阴谋。
我身正不怕歪言,找到我的车,一溜烟开走了。
从四环开到市中心,也是合该撞见,刚好三环堵车,我只好从市中心区绕,半路上看到魔歌街有一场世界级的魔术演出,也想进去看看。可是门口停满了车,于是我只好把车往街后的半山腰开去,想随便停在哪里。
可是一往山上开,就有种神奇的驱动驱使着我开到了半山腰刑老先生闹中取静的大别墅。
他在遗嘱中把那个大房子捐给了慈善机构,作为免费的戏剧演出场所(后院有很大的一座水榭亭阁的戏台)和参观景点。
车开到他的后院,周围空阒无人,两排树影,黑灯瞎火,却见一个身材格外小巧的黑影,敏捷异常地翻过了插满玻璃铁尖的院墙,在琉璃瓦上悄无声息地飞跃了几下,跳到房中。
我大吃一惊,这黑影身法巧妙,娴熟门路,难道就是害死刑老先生的真凶!真是太胆大包天了!
我立刻把车熄火,停在路旁,后撤步,一个猿猴上树,踢踏三下,才勉强上了足有四五米高的围墙,可见刚才那个黑影的功力之高!
墙壁上都是玻璃渣,我刚翻上去,手掌就挨了一下,火辣辣的鲜血马上流了出来,真是出师不利!
我正咬牙切齿地痛,趴在墙头,突然灯光全亮,警笛四起,整座大楼陷入一片骇然的恐慌之中。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一片耀眼,而房内更是“噼哩啪啦”,鸡鸣狗跳,一片打斗喧嚣,追赶驱逐之声。
“别动!”有人飞快冲了过来,厉声朝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