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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七八个欧洲人手舞足蹈,在营地门口大声地比划叫骂着。
我和陶明赶快跑了过去。
欧洲人的老大是个金发碧眼的大胡子,圆圆的脸,脸色通红,一身壮硕,看起来像是北欧海盗的后裔。他的名字叫索尔,是欧洲地区最大的珠宝商经销商。
“陶先生,你们太不道义了!”索尔挥舞着拳头说。
“怎么了?”陶明看到索尔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其他几个欧洲人的脸上也都有伤,几个车子的窗户都破了。
“我们拿了钻石下山去,刚拐了几个弯,就遇到了埋伏。一片弓箭、石头射过来,从灌木里冲出一些豺狼班的土著。”索尔说,“还没捂热的钻石连保险箱都被端走了,陶先生,你这不是强盗的手腕吗?”
“这,这是个天大的误会!”陶明说,“我是个慈善志愿者,也是个合法的商人。我们也合作过很多次,上一次卖你的钻石更多,为什么我都没有反悔去抢呢?”
索尔和几个同伴面面相觑,觉得陶明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几个欧洲人到处在营地中寻找刚才遇见的强盗,但却失望而归。
“不,不是他们……”他们辨认了一番,无功而返,但也怀疑可能陶明提前把他们藏起来了。
“我的工人大部分是爱好和平的萧纳族人,那些抢劫你们的肯定是崇尚武力的狩猎者——祖鲁依人。”陶明说。
“为什么抢劫钻石?”索尔问。
“其实钻石原来在非洲不值钱。”陶明说,“但是非洲人的确把土地看得很重要,他们的观念又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他们的土地是以村子、部落为概念的,他们是为了一个团体去抢夺土地,也不会归到个人的名下。所以如果发生了土地纠纷,往往是倾巢而出,血洗对手。而钻石,其实就被他们看成一种石头,也是土地的碎片。所以,我们在这里开采石头,已经大大地激怒了祖鲁依人,这也是我请了这么多保镖,甚至请你们带来军火的原因。”
“原来如此,以前只是听说非洲的钻石多是血钻,”我感慨道,“没想到是真的。”
“地球上的东西不属于任何人,只要你挖到了,就属于你。”索尔说,“现在既然我们付了钱,那些钻石就是我们的了。你务必要帮我们找回,不然的话……”
“不然如何?”莫小筝厉声问。
索尔回过头,看到了一个娇俏妩媚的东方女子,顿时涨红了脸,“不然的话,我们也只有用武力来征服这片土地了……”
“你这是找死。”我说,“人不过是天地的过客,没有一片土地是可以被征服的。”
“多说无益。”索尔说,“今天在日落前,我们要见到丢失的钻石,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就是找打。”莫小筝说,“货物离柜,概不负责,知道不?你去银行取了钱,出门被人抢了,你就找银行报销?银行又不是保险公司?”
“你,你!”索尔吃了一个大鳖,想反驳也反驳不出来,看着莫小筝的美貌,又忍不住心痒痒,只能赔了个笑脸傻笑着,“那女神你说怎么办好呢?”
“这才是应该有的态度嘛。”莫小筝说,“怪只能怪你们自己没看到钻石,但是既然在我们陶酋长的地方,那我们还是要出一份力气去找的,毕竟我们中国人,诚信为本。”
“中国人好,孔子好,毛主席好!”索尔拍了一堆马屁。
陶明皱了皱眉,“哎,这个忙,我是不帮也得忙。”
“你有什么打算?”我问。
“去祖鲁依族那边要钻石,”陶明说,“顺便带你看看外星人。”
我心里有点激动,但还是努力按捺住,对莫小筝说,“我知道不让你一起去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千万要听我的指挥,不可随意出手。记住,钻石不是恒久远,每个钻石最后都会变成空气。所以,珍惜你的生命。”
“知道了,爸。”莫小筝吐了吐舌头,对我表示愤慨。
没有办法,因为索尔的钻石丢了,我们不得不深入祖鲁依人的虎穴,要和他们谈判。
为了表示诚意,陶明让手下杀了整整十头牛,又牵了三十头的活牛,以及上百筐的水果,光是挑夫就有五十个,一路迤逦地朝北部的原始森林走去。
这一次因为有外人,所以我们没有从森林的方向走,而是绕过了悬崖,从崎岖的羊肠小道绕了过去,悬崖之下就是万丈深渊,可以看到一条玉带般泛着泡泡的大河,十分壮观,好像小号点的澜沧江,而且那一段悬崖路也很像西藏的通麦天险。
挑夫们抬着猪肉,走得踉踉跄跄,期间遇见一阵大风,有碎石从山头滚下,有一只猪吓得直接跳下了悬崖,过了老半天才听到一声水花。
我和妹妹贴着悬崖墙根,半个脚尖都露在外面,那七八个欧洲人也吓得吞口水,合着是念起了上帝耶稣。
好不容易过了悬崖,眼前峰峦起伏,山头锐利,好像来到了桂林一样,但是山体却更浑厚雄壮。
我们一行人继续在山路上走着,竟然还遇见一条水桶粗的蟒蛇,它似乎闻到了猪肉的味道,怎么也不肯走,最后还是陶明开枪才吓跑了蛇,因为蛇怕火药中硫磺的味道。
天渐渐黑下来,我们走到了一片u字形的峡谷中。
“我们最好分开两路。”我说,“敌人如果在上面居高临下地埋伏,我们一进去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我们是去谈判,不是去打战。”陶明无所谓地说。
“你这是宋襄公之仁。”虽然陶明以前是我的小弟,但现在他有钱有势了,那一群萧纳保镖也都听他的。
“哥,我去相应大自然一下。”莫小筝给我做了个眼神。
“去吧!”我巴不得莫小筝离开,即便发生万一,也能保留一股实力。
莫小筝装作绑鞋带,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陶明带着我们进入了峡谷深处,周围是葳蕤的植物,里头藏着奇怪的虫叫声,似乎隐藏着一些不可见人的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