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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了旋转门。
上午尼玛达娃要送一批客人去机场,返回那些风平浪静的世界角落,于是我一个人意兴阑珊地搭车去了布达拉宫广场。
刚下过雨的广场上游客稀疏,少了往常熙熙攘攘的热闹喧哗。
“啪”,这时突然有一只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谁?”我警惕地一个反肘,把肩后的那个手拉到前面,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我手中握到的却是一双柔荑般的细手,那女子嘤咛了一声,用西方腔调的汉语怪怪叫道,“哎哟,中国功夫?放开我,放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松开她的手,抱歉地笑道“可是你不应该这么冒昧地在身后拍我。”
“你是珍妮?”我认出了拍我肩膀的女子是那个美国电台驻西藏的女记者。
“你真好记性。”珍妮腼腆地笑了笑。那天在布达拉宫珍妮被小刘和喇嘛赶了出去,又频频在电视里露脸,她的机灵鬼气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你好像心情不好。”珍妮猜出了我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我抬头看着缥缈的白云,若无其事地说,“来西藏旅游一直是我的愿望,我的心情怎么会不好呢。”
“连吾巴梅佛都哭泣了,难道你的心不在流泪吗?”她单刀直入。
西方人就是干脆。
“什么?”我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聪明伶俐的西方女子,“你,你来找我到底是想干嘛。”
“为了一个人。”她的眼睛像燃烧的火焰。
“谁?”
“刘,家,生。”她用异常标准的汉语回答。
十二
“刘家生越狱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的问题刚一出口就觉得特别没必要,记者这个捕风捉影的行业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会不明白呢。(当年我写这书的时候,热播美剧《prison break》的剧本估计还没一撇呢,请别骂我跟风哈!)
“嗯。”珍妮点了点头,“我很好奇他怎么从监狱里逃了出去,我想我们电台覆盖欧美十几亿的观众一定很有兴趣看到刘亡命天涯的冒险之旅。”
“开玩笑!你们记者竟然以这种事情为乐?”我用鼻子哼了一声,愤然转身离去。
“拜托,有点幽默感好不好?”珍妮跑上来拉住我的袖子说,“我知道你是作家,我之前在海豚出版社工作过,你那本童话的英语版本我也是编辑之一呢。”
“是吗?”我隐隐想起我的英语版图书的末页上好像的确有jenny这个名字。
“是的,但我来找你可不是聊出版的事宜。你知道科学研究所的bill教授吗?”
“知道,他是个挺和蔼的外国科学家。”我想起了那天我和刘家生送孔雀石去化验的情景。“bill他现在还好吧。”
“他死了。”珍妮冷冰冰地说。
“什么?!”我大吃一惊,“你不要拿人命开玩笑啊!”
“我刚刚从现场返回,他的死亡消息几乎就是刘越狱的时间。”珍妮笃定地说。
“是不是他有什么疾病突然发作之类?刘家生的事与这或许只是个巧合呢?”
“但愿是巧合,但bill的死和上一次拉巴穷达几乎也是一样,除了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心肌梗塞,身体根本没有任何创口。” 珍妮说,“而且现场也没有财物丢失,显然不是一般入室抢劫偷窃的普通犯罪。”
“是,是吗?还有其它的线索吗?”
“有,在bill胸前的口袋里警方找到了一只录音笔,bill平时用来纪录灵感的。”
“那笔里录下了什么声音?”我问。
“bill死前一直害怕地喊着peacock, peacock……”
“peacock?这不是孔雀的意思吗?”我琢磨道。
“是的,据说bill生前还在研究刘家生送来的孔雀石,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喊的不是孔雀石的学名chite’而是动物名的‘peacock’?珍妮迷惑地说。“你有什么新的猜测吗?”
“没,没了……”我不想再追究那可怕的原因,而且我也根本找不到原因。“那,那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你难道不想找到刘家生在哪里吗?你难道不是弄清bill教授是怎么死的吗?你难道想更多无辜的人牺牲吗?你难道不想让吾巴梅佛停止哭泣吗?”珍妮连珠炮地问了我几个我无法拒绝的问题。
“想,想……”我退步说,“可是光是想有什么用呢。”
“干嘛没有用?意念产生力量,强大的意念引发无穷的力量。”珍妮像个东方术士般地说。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曾经有个试验是美国科学家找来一些业余篮球爱好者,把投篮水平相近的他们分成平均的两队,其中一队让他们夜以继日地练习投篮,记住,是跑到篮球场实地练习哦。还有一队,科学家却只能他们吃饱了在沙发上空想,假想自己在不停地投篮,你猜一周后,这两队的人比赛投篮谁会赢呢?”
“当然是每天练习的那队啦。”我用脚趾头都猜的出来。
“错!”珍妮斩钉截铁地说,“每个人几乎都那么认为,但实际上赢了的是天天空想的那一群人。”
“为什么?”
“因为意识,意识反作用于物质,正确的精神对物质有推进作用。”珍妮为我上了一堂哲学课。
“那为什么nba的篮球运动员每天都要练习投篮,而不是天天坐在家里空想呢?”
珍妮哑然失笑,“作为一个职业运动员当然要练习投篮,这说明我们要把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统一结合起来,达到完美的和谐,忽略任何一方都是一种严重的错误,这或许就是东方哲学里的天人合一吧。”
珍妮的这一番颇有道理的论断让我不由不对她刮目相看,“你现在需要我帮助你什么呢?”
“我希望我们一起把刘家生找出来,因为你是他发生异变前,唯一与他联系密切的人,而现在知道事情真相的恐怕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珍妮顿了一下,“还有,我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勇敢人。你可以帮我!”
我怔怔地看着充满进取心的珍妮,有点拿不定主意,我是否要接受她的合作邀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