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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莫先生,莫是莫名其妙的莫,争是争奇斗艳的争。
老子在《道德经》里说: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也。
人活着,总难免遇见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也在和死神争分夺秒地赛跑啊!
这些年,我走南闯北,写过书,做过生意,拍过电影,发过横财,也曾负债累累,众叛亲离,多次走过死亡的边缘。
在东南亚我被毒贩子埋在麻叶烟土里,在非洲索马里被海盗用火箭炮对着头,在亚马逊林我中过土著的箭蛙毒针,在日内瓦有科学怪胎竟然试图篡改我的大脑记忆,在青藏高原差点死于一个雌雄同体的克鲁苏人……
我看过纸醉金迷,美人如云,见过战争和饥荒,也遭遇过怪物和瘟疫,曾在异国他乡邂逅红颜知己,广结神人奇士,甚至见过一些异界和外星朋友……
这些亲身经历的诡异离奇的超自然事件,不说出来分享,真是太可惜了!
有道是:曾因醉酒伤美人,与君清谈千古愁!
关于我的传奇故事,已经有三十多本的出版小说面世了,然而,传奇还在延续。
这一卷的故事是莫先生开电影公司时,发生的一系列浪漫唯美,惊险刺激,匪夷所思的都市怪事。
男:“小姐,可以借你的手用一用吗?”
女:“干嘛?”
男:“拜托请张开你的手。好,请握紧。现在,请打开。”
女:“哇,一朵桃花?”
男:“小姐,你比桃花还要美丽。好,现在重新握紧。好,请打开。”
女:“哇,一颗桃子!”
男:“再握紧,用力点,用力点。好,放松点,请打开。”
女:“好神奇啊,什么都不见了。它们到哪里去了?”
男:“小姐,你错了。你的手里,还有——芳香。”
唐朝先生莫名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把正在看电影剧本的我吓了一大跳。
“莫兄,好久不见!”唐朝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韩版西装,张开修长的双手,文绉绉地说。
我在一家电影公司上班,负责创意策划,审核剧本,ip买卖等。
公司里经常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明星名人出入,不时有粉丝和狗仔队来看。所以公司楼下有门禁,要刷卡才能进来。而且我的办公室在财务室的对面,生性多疑的财务总监特地在楼梯口安装了一道用指纹来解锁的防爆安全门。而且,为了避免看剧本的时候被打扰,我的办公室是关着门的,还反锁过了。
唐朝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哎,我也是见怪不怪了。我的老朋友唐朝,他是一名好犀利的魔术师呢!
第一次遇见唐朝是在一个富二代朋友的生日宴会上。顶着彩色爆炸头的唐朝表演了一招“影子点蜡烛”的近景魔术。午夜十二点,在朋友比洗脚盆还大的生日蛋糕端上来后,唐朝让现场人员关掉了大灯,只留着微弱的台灯。人头攒集的影子好像一场巫师的盛会。
唐朝潇洒地捋了捋袖子,掏出一个骷髅头的打火机。他拿着打火机诡异而变形的影子阴森地出现在墙壁上,然后他探头弯腰,扭曲的影子在墙上慢慢慢慢地靠近了真实的生日蛋糕。最后蛋糕上的蜡烛被影子给点燃了,点燃的一刹那,所有的影子也都消失了。全场一片惊呼。
这个鬼魅般的魔术表演把在场的我也震惊了。当唐朝知道我是一名作家后,坦诚他也拜读过我的作品。我们就交换了手机号码,此后保持若有若无的联络。大城市的交际,远之得罪人,近之得罪钱。
唐朝是个神奇的人,有时他来看我,前一秒发的微博地址是在海南,下一秒他的人就出现在我上海外滩边的办公室。我猜测说,他肯定安排了一个女助手在海南先登录了他的微博,然后他在敲我门前又悠哉地发了第二条微博。
唐朝神秘地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椰子,用小拇指戳开一个洞。“魔术都是假的,开心就好啦!”
唐朝大学学的是哲学,和魔术打不着八竿子关系。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就背着吉他上街卖唱,和一个会魔术的老乞丐混了一段时间,发现比卖唱更好赚钱,就自己研究起来魔术。没过几年,天赋异禀的他居然成了魔术界自学成才的新锐。
有一次唐朝和我一起参加一个饭局,一个台湾的刘姓著名魔术师就一直夸唐朝的魔术水准在国内是坐三望二了。但那个第一到底是谁呢?这就像一个未揭秘的魔术一样,悬而未决了。
年轻的唐朝经常独自一人,去各地演出走穴。有一次在广州长隆,他表演一个水下逃生的节目。刚好我在广州书城做完新书签售,也去了现场,坐在前排。
在几个穿着皮衣短裤,性感爆乳的女杀手的胁迫下,唐朝的手脚都被铁链拷着,被丢入了一个还有鲨鱼在游的透明大水箱,然后蒙上黑布。鼓手开始打鼓,过了一分钟,他居然还没有冒出水面逃出来。我同时屏住呼吸,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现场有个穿桃红色衣服的女生尖声大叫,“你们快放他出来!他快溺死了!”
我第一个冲上台去,举起地上的一块砖头(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司马光一样地砸破了水缸。唐朝从里头湿漉漉,奄奄一息地爬了出来。现场一片嘘声。有人以为我是唐朝的助手,也有人看出来魔术搞砸了。
“怎么回事?”我在后台,用大剪子剪断了手铐问。
“有人给我上了真的锁。”唐朝说,“这一行,如果你学到真本领,就有人逼你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情。”
“你得用你的人。”我说。
“我明白。”唐朝说,“刚才那个尖叫的女孩,就是我刚认识的女朋友。”
唐朝的女朋友叫佩妮,是一个香港人。
佩妮是一个单纯的女生。她从来不说普通话,也不学。她觉得广东话加上她夸张的肢体表情就足够应付所有的场合了。
佩妮相信唐朝是唐朝转世来的人,他的每一个魔术她都觉得是真的。比如唐朝变出椰子说是海南运过来的,佩妮就深信不疑。唐朝能把硬币咬成两半,吹口气再还原。佩妮也觉得唐朝的口水就是万能胶。
唐朝用手机给我发小视频。有时他抽烟,吐出来的烟圈组成了佩妮的名字(这两个字比划可不简单)。有的时候,他空手变出一群白鸽,白鸽飞上天,羽毛落下,会形成一个女孩的脸。他说那就是佩妮。
“佩妮女神,让我不断前进的灵感之源泉。”他的qq签名如是说。
“啊呸!你真是中了爱情的毒!”我常常调侃他,甚至在网上揭秘他的小魔术。
后来,唐朝筹了一笔钱,组建了自己的魔术帮子。还经常去澳门,东南亚,欧美等表演。
所以唐朝来找我借钱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
“借多少?”我问。
“三百万吧?”
“哇靠!你这个无耻的马戏团帮主,三万块我送给你,三百万我哪里有?”我问,“你要干嘛?买坦克表演炮弹飞人?还是买飞机穿越埃菲尔铁塔?”
“我要买房子。”唐朝笃定地说。
“三百万能买别墅了。”我说。
“香港大屿山的房子,佩妮很喜欢,风水很好,据说还是一个女明星住过的。”唐朝解释。“那套房子八百万。我才有五百万。”
我默不作声。
“算了,当我没问。”
“三百万没有,给你三十万吧,不用还了。”我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银行卡,丢给了唐朝。
唐朝的脸像桃花一样红了。
“我觉得你还是和你女朋友谈谈。不要以为你是魔术师,就真的可以用白纸变美金。”我诚恳地说。
唐朝犹豫了三分钟,他走了。
卡还在桌子上,他没有要我的钱。
后来发生的事情超出了我的想象。
一周后,凌晨三四点,我的座机响了。
“谁?”我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
“我,我是唐朝,莫大侠……啊!啊!”对方那头是死狗般的惨叫,信号含糊。难道真是从唐朝打来的求救电话?
“怎么回事?”
“我,我在澳门赌钱,亏了五百万。你救救我……”他求饶道。
电话那边又发出一阵用皮带抽打脑门的声音,听起来像黑人音乐的鼓点。
第二天我就赶第一班飞机去了澳门。
到了之后,我才明白,唐朝为了筹集买香港房子的钱,去澳门赌钱。一开始,他瞒天过海的的魔术手无往不利,一个晚上就赢了快一千万。如果他收手就好,却想玩到通宵吃撑了走。澳门的老板看不对劲,就打电话请了一个赌王来。那个赌王当场就用大钳子夹住了唐朝藏在袖子里的牌,然后一群五大三粗的打手围上来,让唐朝吐出所有赢的钱,并且要他一根手指一百万地赎回去。
要不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在澳门警察局工作,第二天早晨唐朝浮肿的尸体恐怕会出现在凼仔码头。找人卖了人情后,唐朝把本来赢的八百多万还了回去,还付了五十万的买茶谢罪钱。
我把磕头磕到破的唐朝送回了深圳罗湖的一个废旧厂房,那里驻扎着他人丁不旺的的魔术团。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看到院子里有个身材曼妙的女子,骑在一匹白色如银的骏马上。她们就绕着厂房的院子,一圈一圈地走着,一圈一圈地走着。
仿佛训练,仿佛表演,仿佛禳灾,仿佛幻觉。
而被打个半死的唐朝,躺在湿冷潮湿的宿舍里,一直喊着“佩妮”的名字。
听说佩妮生气回到了九龙疗伤。
我留下那张银行卡,很快就离开了唐朝。没关系,还有魔术团的徒弟们照顾他。一开始才十三个徒弟,号称是“唐朝十三侠”,到后来,变成了三十个,三百个,今年变成了恐怖的三千个。不,是三千万粉丝。
那次之后见到唐朝,是三年前在美国的洛杉矶剧场。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电影首映,旁边的剧院里正上演魔术表演。
我买了不菲的门票,进去一看,唐朝打扮成“傅满洲”的样子,邪恶而狰狞,还带着一点讨好老外的猥琐。他把一个穿着比基尼,丰满异常的白人女郎塞进一个花盒里,逃出来变成了一个瘦出排骨来的黑美人,又塞进去,又掏出来,变成了一个麦子肤色的亚洲女郎。
全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