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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指的是热气球？”李承乾脑子多灵光了，李靖往天上一指，就知道李靖说的是热气球了，不过是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是飞骑听了别人的话，都是小事儿。
“不光是热气球，还有望远镜，不然单凭热气球怎么看得见殿下动向呢。这也算是练兵吧，士兵坐着热气球上去，用望远镜观察动向，通过挥舞旗子发出信号，殿下附近若有大量不明人员靠近，臣这里的轻骑兵须臾可至。”
“我靠，你们连旗语都弄出来了？”李承乾抓住了关键词，挥舞旗子发出信号，这就是旗语啊，毕竟时间较短，比较初级，但是这个思路有点了不得啊。
“旗语，嗯，倒是贴切！”
“好，嗯，挺好的。”李承乾不知怎么，心里就有那么一点点失落，感觉自己还没引导，人家就走对了，好像自己那么可有可无。
“对了，殿下说慕容伏允的女儿有大用，不知是何意啊。”
“哦对，正要说呢，这慕容伏顺在咱们营帐里的，可不止是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
“儿子？难道殿下是想以慕容伏顺儿女性命威逼慕容伏允投降？这殿下可就想多了，先不说那所谓儿子，女儿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慕容伏允此人生性凉薄，当年太子慕容顺被前隋扣为质子，慕容伏允即便是复国之后，也未想办法来长安营救太子慕容顺，而是直接立下新太子，足可见此人心性，殿下想以其儿女性命相要，怕是要失望了。”
“这些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也未曾想着要不战而屈人之兵，想我大唐铁骑不远千里来逐寇，若不能毕其功于一役，那不是白来了吗？可李大人可曾想过，这吐谷浑乃番邦之地，我等就算将吐谷浑皇室杀绝，又如何管理吐谷浑此地呢？光设一个都护府？就能管好了吗？”
“这。。。。一般来说，吐谷浑若肯投降纳贡，我大唐理应收兵，班师回朝。”李靖所说的一般来说确实是现如今的交战准则，大唐打仗，或者说汉人打仗，打的就是个面子，你只要跪下叫爸爸，爸爸就饶你不死，还能给你个闺女啥的。除非是打的年头太久了，打出了血仇，就比如说匈奴，突厥。但是吐谷浑头几年跟大唐还是好兄弟，一起撸了河西道李轨的，那肯定不能算血仇。
实际历史上也证明了李靖所言非虚，但是慕容伏允是个铁头娃，一路不投降就是跑，结果被干死了，然后他儿子慕容顺，得益于多年在汉族生活，对汉族上下都很了解，他就很聪明，直接投降，保证朝贡，给足了面子，大唐就撤军了，还册封了慕容顺一个西平郡王。
“班师回朝？李大人说的不错，可吐谷浑化外蛮夷，即便投降，纳贡，可几年之后，食言而肥又当如何？难不成我大唐要再集结一次数十万大军，再来争讨吐谷浑？何况此次我大军出征，所需粮草，银钱，难不成便由我大唐自己承担？吐谷浑惹出来的祸事，一句轻飘飘的投降，我大唐千万计的银钱损耗，数十万大军几个月的辛劳，就此一笔带过？”
“这。。。殿下，我等毕竟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李靖久居朝堂，满朝堂的腐儒们一到涉及番邦的时候就喊着我们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从来不管这天朝上国到底是死了多少将士才能打下来的虚名！若没有强军，那些属国第一时间过来分食你的血肉，而李靖虽然心里想着干死这帮货一劳永逸，可毕竟是有文化的儒将，深的明哲保身之道，话还是要说的圆滑一点，自己也要喊一喊口号，天朝上国，礼仪之邦。
“李将军！”李承乾这次叫的是将军，“我大唐纵是以国士之礼待吐谷浑，可吐谷浑会以国士报之吗！”
“番邦蛮夷，不受教化，怕是不会啊。”李靖多年征战，对这种腐儒说法自然是嗤之以鼻，可又没有办法。
“不知殿下有何打算？”李靖感觉李承乾想搞大事，心情难掩激动，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不代表心中没有热血激情。
“我想着，既然咱们有慕容家的儿女在手，那就可以通过控制他们，来可控制吐谷浑。”
“哦？不知慕容伏允的哪位皇子在殿下手中。”
“一个叫慕容羽的男孩，年纪不大，应该可以控制几年，我们就用这几年时间，将皇室彻底架空，将吐谷浑掌握在我们大唐的手中。”
“慕容羽？未曾听闻此人，吐谷浑皇室我们早就查过，若是未曾听闻的，恐怕在慕容伏允的皇子中，也不是什么出类拔萃的存在吧，如何保证他能够顺利登上皇位？”李靖说的比较委婉，不是什么出类拔萃的，实际上准确来说是根本就是个废物小透明，都没有调查价值，所以压根没出现在李靖这几位大佬的书案之上。
“正如李大人所料，这小家伙基本在吐谷浑皇室没什么存在感，但是这样不是更好吗！我的构想是这样的，我们在行军途中，误打误撞结识了吐谷浑失落民间的皇子和公主，吐谷浑不敬大唐，我等出兵讨伐，本来作为敌国吐谷浑皇室，应当将其诛杀，可细细盘问之下，这两人早就被吐谷浑当朝太子迫害逃出吐谷浑，我大唐乃是礼仪之邦，不敬大唐的罪责，怎能强加在早就离开吐谷浑的皇族身上呢？于是非但没有怪罪，还带着这姐弟两人，想着吐谷浑归降之后，放其重归故里，奈何刀剑无眼，吐谷浑皇室在此战之中全数殉国，这慕容羽，竟成了整个吐谷浑唯一的皇位继承人。我大唐心念与吐谷浑的盟国之情，不忍吐谷浑就此亡国，便派人协助吐谷浑新皇慕容羽，管理吐谷浑上下大小事务，不知道这样，李大人觉得如何？”
“殿下是要将吐谷浑皇室上下一门杀尽，为慕容羽铺路？”李靖眼神中的神情很是复杂，一方面慕容羽上位，诚如李承乾所说，势单力孤的慕容羽，是大唐最好控制的，以大唐的国力，再加上长安那几只老狐狸的布局，几年之内将吐谷浑控制下来不是太大的问题，而另一方面，李承乾的杀伐决策像极了当年的李世民，一门杀尽，你不就没得可选了？李渊就是这么退位的，李靖对此一直是心有芥蒂，所以当年玄武门的时候就没参与，若非如此，哪来的能和军神李靖平起平坐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