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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一章射杀敌将(第1/2页)
手指,轻轻一扣。
“嘭!”
一声低沉而充满力量感的闷响自弩臂炸开!沉重的弩箭带着复仇的决绝,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咻——!”声!一道乌光,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穿越混乱的战场!
噗嗤!
箭镞精准地没入阿史那沙毕毫无防备的咽喉!
他那暴戾的咆哮戛然而止,高举皮鞭的手臂僵在半空,眸子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和死亡的冰冷所填满。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猛地一歪,“砰”地一声重重栽落马下,激起一片尘土。他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这个手上沾满无辜者鲜血的恶魔,终于迎来了他应得的审判!
“射中了!我射中了!阿史那沙毕死了!!”央金狂喜的呼喊直冲云霄!巨大的喜悦瞬间淹没了脚踝的剧痛和身体的疲惫。她激动地将沉重的神臂弩随手一扔,再次忘乎所以地原地蹦跳起来!
“呜啊——!”
这一次,受伤的脚踝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钻心的剧痛在她落地瞬间狠狠攫住神经,让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泥地上,痛得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小女王!”拉布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声音里满是焦急,“您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央金痛得脸色煞白,牙关紧咬,豆大的汗珠滚落,只能无力地摆了摆手,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小女王,您的脚不能再乱动了!我扶您到那边歇息!”拉布看着小女王强忍痛楚的模样,心疼不已,不容分说地搀扶起她。央金几乎全身重量都倚在拉布身上,每一步都牵扯着脚踝的剧痛,走得异常艰难。
敌军主将猝然毙命,康军阵脚顿时大乱,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然而,康国军队毕竟久经战阵,训练有素。混乱并未持续太久,一名副将迅速挺身而出,厉声呼喝,收拢残兵,接过了指挥权。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急于在混乱中立威,证明自己的能力,迅速将最后的精锐王牌——重装铁甲军调集至阵前,发起了新一轮更加沉重的攻势!
这支铁甲军人数约五百,乃是康军压箱底的攻坚力量。士兵从头到脚包裹在厚重的铁叶甲胄之中,头盔蒙着铁皮,只露出两道充满凶光的眼缝和呼吸的嘴巴。沉重的铁甲每一片都紧密相扣,足有百斤之重,行动间步履蹒跚,速度缓慢。然而,当他们迈着整齐划一、沉重如鼓点的步伐,如同一道移动的钢铁城墙般缓缓推进时,那铿锵震地的脚步声、黑压压一片反射着森冷寒光的铁甲洪流,以及长矛如林般斜指苍穹的锋锐,汇聚成一股令人窒息的、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连大地仿佛都在微微颤抖。
当铁甲军终于踏入反曲弓的射程,苏毗战士们立即开弓放箭!箭矢如雨点般泼洒过去!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密集响起。然而,那些足以洞穿皮甲的利箭,射在厚重的铁叶甲上,却只在光洁的甲片上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白点或浅坑,便无力地弹开、坠落在地,如同给巨人挠痒痒!
“张…张正!”拉布看着这令人绝望的一幕,声音都变了调,焦急地望向身旁的指挥官,“箭矢根本穿不透他们的铁甲!这…这可如何是好?!”
张正神色却异常沉稳,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成竹在胸的冷笑:“拉布兄弟,莫慌。再厚的乌龟壳,也有敲碎它的法子!”他猛地扭头,中气十足地断喝:“抬上来!‘穿甲锥’伺候!”
早已准备就绪的苏毗战士们轰然应诺,迅速将一捆捆崭新的箭矢抬至阵前。这些箭矢与寻常箭支截然不同,箭头更长、更尖锐,呈现出一种冷硬的三棱锥形,棱线上开有深深的血槽,在夕阳余晖下流转着幽蓝的、摄人心魄的冷冽寒光。
张正随手执起一支,那沉甸甸的分量和锋锐的棱角让他信心倍增:“此乃用党项秘传精铁打制的‘破甲锥’!专为破甲而生!”他指着那三棱血槽,“配我们的强弓,五十步内,便是这铁叶甲,也休想挡住它透心凉!”
一百名臂力最强的苏毗神射手迅速在石墙后列队,弓弦拉满如满月,冰冷的破甲锥搭在弦上,闪烁着致命的幽蓝光芒。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着那缓缓逼近的钢铁巨兽,屏息凝神,等待雷霆一击的最佳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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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铁甲摩擦的刺耳噪音令人牙酸。当那闪烁着寒光的铁甲洪流终于踏入五十步的死亡线时,张正眼中厉芒一闪,高高举起的手臂狠狠挥落:“放箭!”
嗡——!
弓弦齐声震鸣!百支破甲锥化作一片夺命的蓝色闪电,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狠狠扎向那片移动的钢铁!
噗!噗噗噗!
这一次,不再是徒劳的弹射!三棱锥形的精铁箭头在强弓赋予的巨大动能下,轻易撕裂了坚韧的皮衬,穿透了厚重的铁甲叶片!沉闷的入肉声接连响起!血槽瞬间被滚烫的鲜血充满,恐怖的放血效果让中箭者发出凄厉的惨嚎!
“呃啊——!”
“我的腿!”
前排的铁甲士兵如同被重锤击中,纷纷捂着胸口或要害栽倒在地,沉重的铁甲让他们倒地后便难以爬起,只能在血泊中痛苦地呻.吟。后面的士兵目睹同伴惨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在副将疯狂的督战咆哮下,依旧踏着同伴的尸体,如同被驱赶的傀儡,继续麻木地向前推进。
然而,苏毗战士的射击毫不停歇!第二波、第三波密集的破甲锥箭雨接踵而至!箭矢穿透铁甲的撕裂声、士兵倒地的闷响、濒死的哀嚎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残酷的炼狱图景。铁甲军引以为傲的防御在专破重甲的利器面前土崩瓦解。终于,当伤亡超过承受的极限,当恐惧彻底压倒了军令,剩余的士兵彻底崩溃了。他们再也顾不得什么军法,惊恐地丢下武器,抛下满地哀嚎翻滚的同伴,转身就向后方狼狈逃窜,如同退潮般败退下去。
康军精心组织的铁甲攻势,在破甲锥的锋芒下,彻底瓦解!
临近黄昏,央金拖着那只裹了厚厚绷带、依旧钻心疼痛的脚,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王宫。议事厅内人头攒动,声音嘈杂,显然都在关注着战局。她一进门,压抑了一天的豪情与胜利的喜悦再也按捺不住,清亮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响彻整个厅堂:“痛快!今日实在痛快!你们可曾瞧见?那些康狗被杀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哈哈哈!”她笑得张扬,仿佛要将白日的紧张与痛楚都宣泄出来。
末秀闻声立刻从人群中快步走来,一眼就瞧见了她那别扭的走路姿势,心猛地一揪:“央金!你的脚怎么回事?”她伸手欲扶。
央金停下脚步,没好气地一翻白眼,嗔怪道:“末秀!你还好意思问?你把我当囚犯似的锁在寝殿里,前线杀声震天,你让我怎么办?难不成真躺在床上等死?!只好跳窗啦!”她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却掩不住眼底的委屈和倔强。
“跳窗?!”末秀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陡然拔高,“我的天!寝殿那窗户离地足有一丈多高!你不要命啦?!”她又气又急,眼睛瞪得溜圆。
央金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声音也高了几分:“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族人们在前方浴血奋战,每一刻都有人在倒下!我身为苏毗的小女王,难道就心安理得地躺在锦被里,听着他们的厮杀声,等一个不知是胜是负的结果吗?!”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责问。
末秀被央金眼中的火焰和话语中的分量震住了,满腔的责备瞬间化作了深深的懊悔与自责。她用力一拍自己的额头,声音带上了哽咽:“怪我!都怪我!康狗杀来时,我本想立刻下令放你出来,可前线告急,伤员救治,物资调配…千头万绪,焦头烂额之下,竟…竟把这茬给忘了!”她懊恼地叹息,随即弯下腰,语气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心疼,“快让我看看,脚伤得如何?严重不严重?”
央金见末秀如此,气也消了大半,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后退躲避:“哎呀,没事没事!就是扭了一下,你看,这不还能走路嘛!”她逞强地又挪了一步,却疼得龇牙咧嘴。
末秀见她执意不让看,只得无奈地直起身,转头对一名侍立在旁的随从急声道:“快!去把王宫御医请来!立刻给小女王诊治!”随从不敢怠慢,应声后飞奔而去。
不多时,须发皆白的老御医提着沉重的药箱匆匆赶来。在末秀的坚持下,央金不情不愿地被按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御医小心翼翼地帮她脱下靴袜,露出那只已经明显红肿、甚至有些发紫的脚踝。